她怔了怔,忽然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地嘆了口氣。然後忽然不知所措起來——
是該……自己回房去嗎?應該是吧,要不然等會兒他出來了……多尴尬。她這麽想着,忽然再度緊張起來,趕緊起身下床,卻不小心牽動傷處,頓時痛得龇牙咧嘴!浴室的門卻恰在此時打開——
衛庭賢輔一開門,就看見她整張臉全部擰在一起地坐在床沿,他趕緊大步跨過去扶住她的肩,不由分說地下了指令:“躺好。”
她很沒出息地依言乖乖躺下,他沉默着把手裏的熱毛巾疊了幾疊,然後分開她的腿輕輕摁上去,溫熱的觸感卻讓她吓一跳,上半身又情不自禁地彈起:“你幹什麽……”
看見他正在做的事,她臉“騰”得一下紅得跟個關公一樣,趕緊手忙腳亂地去奪:“我,我自己來!”
他淡然地撥開她胡亂揮舞的手,只一個充滿威懾力的眼神就叫她噤了聲:“躺下,不要亂動。”
她哆哆嗦嗦地躺回去,可是正在發生的事實在是太……超過她的承受力了!他的動作算很輕柔,但因此卻讓她産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居然……有點舒服……?
不行不行不行……不是不是不是……嗚嗚嗚嗚嗚嗚……她簡直羞窘欲死……
她尴尬無比地捂住臉,不敢再想下去,然後她又猛地發現自己現在完全是□!頓時陷入空前糾結中——要不要……遮一遮呢?
她偷偷瞥了眼正埋頭“工作”的他,然後以盡量小的動作伸展手臂,企圖把蜷縮在床角的睡裙勾過來蓋一下,就在她幾乎已經夠到時,他的聲音卻穩穩在她耳邊響起——
“現在才遮,不覺得太晚了麽?”
她一僵,他已起身走向浴室,僅只套了條睡褲的身形颀長精瘦,寬廣的肩膀和優美的肌肉線條讓她不覺咽了口口水,咽完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失态!趕緊繼續糾結——她要不要回房啊?她試着動了動雙腿,好像沒那麽疼了,就是床上那一灘血跡看着實在叫她發怵,于是她再度起身,蹑手蹑腳地走到門口,剛要伸手開門,身體卻驟然失去重心,一陣天旋地轉後,她發現自己整個橫了過來——
“你聽不懂中國話嗎?”他那張繃得鐵青的臉居高臨下地對住她,沒等她說話,他就一腳踢開門,抱着她直接大步走進她的房間。她以為自己會被扔到床上,卻沒想到,他放她下來時的動作卻十分輕柔。但她一顆心才放下一半就再次懸了回去——因為他居然貼着她的後背……直接躺下了!
“你……”她不知該說些什麽,“你”完以後直接陷入沉默。
他卻抵着她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臉堪堪貼在她頸後,沉默了一會兒:“睡吧。”
她一驚,搞不清他究竟是什麽意思,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他的床被她搞得跟兇殺案現場似的,怎麽睡啊……
“那個……”她剛想告訴他幹淨的床單在哪個櫥櫃,轉念卻猛地收住——如果告訴了他,他就不會陪她睡了吧……?
“什麽?”他的聲音聽來特別暗啞,像是在壓抑着什麽。
“……沒什麽。”她默默咬了咬嘴唇,終究還是容忍了自己這一點點小小私心。
他無聲嘆息,直到此刻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居然會對她全然失控——難道他真的醉了?醉到一點自控能力也沒了?一想到自己剛才失去理智的行為,和她那張慘白而驚恐的臉,他的大腦裏就一片混亂,煩躁得恨不得對着牆來幾拳……
至今他都不敢相信,他居然對她……出手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現在反而沒有剛才那麽火燒火燎的難受了,像是有什麽突然落了定,一股難以言語的滿足感忽然湧上來……
等等?滿足感?他哪來的滿足感?!他不動聲色地朝下瞥了眼,真是有苦說不出……
不過既然做都已經做了,他當然不能像個禽獸一樣把她一個人扔在房裏。雖然他也沒什麽經驗,卻總覺得這個時候,她應該會需要一點溫情吧。
他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可下腹無法平息的火熱腫脹卻讓他如坐針氈!無論如何也消不下去……更雪上加霜的是,此刻他懷裏還抱着這樣一具柔軟豐腴的肉/體——由于之前失手撕壞了她的睡裙,現在只好讓她光着。可這樣肉貼肉地抱着更不可能消火!而她混合着沐浴露氣息的體香,正随着體溫一陣陣在他鼻端翻騰,掌下柔軟滑膩的肚皮更是觸感一流,叫他箭在弦上卻硬是不能發,簡直要瘋了!
其實此刻的她也不好受,他的懷抱太美好,美好到讓她簡直無所适從,因而怎麽也放松不下來;而那僅隔一層睡褲抵住她臀後的火熱更是讓她無法忽視,這才忽然想起剛才因為她的緣故……他好像硬生生地中斷了。
雖然她不是很懂,但之前聽田姿姿說過男人着急起來都是一刻也不能等的,他剛才居然會對她那樣那樣……肯定也是急得不行了,可被她這麽一攪合,卻弄得只能憋着,這……會不會憋出病啊?
她越想越擔心,卻又實在沒膽量“忍痛獻身”,本來以為過一會兒可能會平息,卻沒想到“那個”好像有生命一樣隐隐跳動着,那駭人的溫度灼燙着她,叫她始終無法安生——
“诶……”
他看她半天沒動靜,還以為她睡着了,現在卻驀地聽見她說話,不覺頓了頓,才遲疑着應聲:“……嗯?”
她心跳如擂鼓,足足深呼吸了三大口,才猛地把手伸到後面,在他的無比驚愕中緊緊貼住他滾燙而贲起的部位——還沒等他有任何反應,她自己倒吓得手一滑,結果手忙腳亂地摸了半天才重新找到“目标”——
他渾身一凜,聲線愈加暗啞:“……你幹什麽?”
她把下巴深深戳進胸口,手抖得幾乎握不住:“你是不是很難過?我……我幫你……好不好?”
他頓時震驚得無以複加,以至于半天都發不出聲音。就在她以為自己的提議被否決,羞愧難當地打算撤退時,那只手卻被他用力捉住,直接扯進了自己的睡褲裏——
“啊!”那難以形容的觸感讓她頓時失聲叫出來!立刻條件反射地就要把手抽出來,卻被他牢牢制住動彈不得。他喘息着,半強迫地讓她緊緊握住自己上下移動……在他的帶領下她幾乎不需要用力,滿腦子殘存的唯一念頭是——這……這麽驚人的東西剛才到她身體裏去過了?天啊……她居然只是流了點血?居然沒死?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她的手并不細嫩,反而因為常年做家務和裁衣服而帶着處處薄繭,這樣一雙手卻偏偏讓他幾乎魂飛魄散,沒幾下就幾乎已經把他逼到了失控的邊緣!他只能喘息着停住動作,低頭在她濕熱的頸窩一陣沒命地舔吻,呼出的熱氣幾乎要把她蒸熟……
她漲紅着臉試着自己動了幾下,卻發現背對他的姿勢實在不好用力,只能困難地轉過身來,換了只手顫顫巍巍地探進去,硬着頭皮模仿他剛才的動作……心裏卻完全亂得像是打翻了一鍋粥,只能緊閉雙眼,把臉緊貼在他滾燙的胸肌上,開始了不管不顧的機械活塞運動……
沒有一絲燈光的房裏昏暗無比,他壓抑的喘息和她因為體力不支而導致的氣喘籲籲交相呼應,形成了一首暧昧流動的奏鳴曲……
她手酸得厲害,卻又不敢停,整個簡直已經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雖然經常卸貨搬貨早已鍛煉出她非比尋常的體力,可這會兒速度卻還是漸漸落了下來……他似乎察覺到,一只手再度覆上來撐住她,另只手則牢牢貼住她的後背,把她往懷裏死命地摁!她幾乎已經不能呼吸,只得擡起頭貪婪地攫取上方的空氣,卻被他驟然落下的唇堵個正着,他吻得又粗又重,放肆得讓她幾乎觸摸不到底線!她全身都無法自抑地軟下去,整個人幾乎已經靈魂出竅,只剩下毫無意識的肉體在他的支配下激烈動作着……
終于,他自喉嚨深處逸出一聲讓她心顫的呻/吟,一股滾燙的熱流燙痛了她的手指。她愣了愣,忽然觸電似得拔出手來,托着一手的濡濕不知所措;他反應很快地開了床頭燈,扯了紙巾迅速幫她和自己清理幹淨,之後卻沒有關燈,而是就着昏黃的光線靜靜看住她。
他的目光讓她心慌得厲害,她雙手交叉着堪堪掩住前胸,視線既不敢向上也不敢向下,只好直愣愣地盯住他覆了層薄汗的胸膛。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伸手把她收入懷中,溫熱的唇落在她汗濕的鬓角處,一枚淺淺的吻。
“……睡吧。”他喃喃低語,關了燈,緊緊擁住她躺下。
她在他熱度未退的懷裏怔了怔,一股說不出的酸澀忽然直沖心底,生生逼出兩行滾燙的眼淚。她怕落在他身上被發現,只好以指腹偷偷抹去。
他真的是一個好人,因為他的溫柔裏,有着顯而易見的歉疚。
心忽然陣陣抽疼,這一刻她終于發現,原來愛一個人,有時竟是如此絕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