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讓荊阡宸順利的從旁繞過,堵絕突厥的後路,莫說這幾十萬大軍的來襲了,就算是這上百萬的人同時反撲,也并沒有什麽可怕之處。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那一步的險招。
荊阡宸一路罵罵咧咧的領着他的五萬人馬,不,應該說是隸屬于洛城旗下的兵馬,朝着相鄰的鞭撻行去。
鞭撻雖算不上什麽大國,但是也絕不是随随便便帶着幾萬人馬就可以拿下的國家。北對突厥,南遇龍國,居然能存活下來,可見這個國家的帝王也絕對不是什麽傻子。
想從一個腦子正常的君主的領地裏面帶着五萬大軍穿越而過,這明明就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壓迫之下,在勝利的誘惑之下,他卻不得不幹這件事情,也就難怪這一路上都沒個好脾氣了。
下面的人也是明白慎王為何如此,也只怪自己沒有能力為王爺分憂,并不敢抱怨什麽。只是他們離着鞭撻本就不遠,疾行一日便可到的距離,硬是被慎王給拖了三天,若是還想不出一個好法子來,且不說洛将軍那邊能否撐得住,只怕鞭撻都要忍不住出兵對他們下手了,畢竟五萬大軍在附近晃來晃去,沒有誰會覺得安生。
荊阡宸真是愁得頭發都要被自己揪光了,只是那也沒有什麽用,難不成自己變成一個和尚鞭撻就能放他們過去?那還不如去跟鞭撻王喝上三天三夜,把人灌醉了讓他按下手印比較方便。
但是就自己那點酒量,恐怕不等自己去害到人家,只怕轉眼間就會被他們抓起來才是。不過若不是因為這個問題,恐怕荊阡宸真的會選擇這種近乎瘋狂一般的做法。
他也知道,這麽拖下去可不是個辦法,洛城的壓力,更是前所未有的大。只是要他用兵法,他可以變出幾千幾百個花樣出來,但是論口才,那就差的不止一點半點了。
就在荊阡宸急的在外團團直轉的時候,卻是有官兵來報,有兩個人,正往鞭撻的方向而來,而且,似是龍國來的百姓。
這可就有些奇怪了,哪個龍國百姓會在這種時候跑到這種鬼地方來,而且還只有區區兩人,就算是找死,也不必用這麽一個死法吧。
荊阡宸雖是覺得奇怪,但好奇心卻是占了上風,并不叫人去捉拿,卻是自己過去看了。
這一看卻是發現,眼前這兩位,合着還是熟人。
陳君何,淩唐。
他與這二人,尤其是淩唐幾乎可以說只有一面之緣,也不過只是隔得遠遠地看見過一眼而已,至于陳君何,那就純粹覺得痛陳君言的容貌有些相似罷了。但是對于這兩人,只哪怕只見過一眼,都不可能會忘記這種容顏。
不過他倒是勉強記得這二人,但是這兩位能不能知道他是誰,那可就是個問題了。但是,他荊阡宸是誰啊,慎王啊,當今皇上最信任的王爺,這身份一說,那不認識也要說認識了。
好在陳君何卻是不至于如此白目,雖是在江湖跑了許多年,但大名鼎鼎的慎王,衆多國家也都在顧忌的将軍,荊阡宸。
既然這都迎面過來了,而且想必他們二人出現在這裏似乎也有些不妥,看看隔得遙遠的地方隐隐約約駐紮的大軍也就知道了。陳君何當然不會逃跑,聽說慎王和洛将軍的關系極好,又是有着他們陳家血脈的荊阡黛的哥哥,想必,這面子也是應該給一點的吧。
于是這從來都未曾說過話的二人,竟是笑着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寒暄了起來。
一番客套之後,應該問的還是要問的,将二人帶到帳中,邊喝酒邊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們二人到這種荒蕪的地方來,是來做什麽?難不成是要參軍?”
陳君何到了這幾乎可都算的上是荒漠的地方,依然一把扇子搖個不停,臉上的笑容倒是越發的妖冶,旁人都看的低下頭去,連荊阡宸都有些驚到。
不過荊阡宸何等的心性,而且京城美人衆多,未必沒有比眼前這位更加精致的,他都毫不心動,所以倒也沉靜的下來。而且,冷靜不下來也不行啊,看看他身後這位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黑衣煞神,只怕沒等你做些什麽,就被吓跑了吧。
陳君何淡然的回應道:“也不是什麽要事,只是鞭撻有個地方的風景極好,所以就去看看吧。”
這個荊阡宸倒是聽聞過,鞭撻可是個有着極其秀麗風景的地方,雖說離着是遠了一點,但是要說游山玩水,也的确是一個好地方。雖說時間有些不對,可是人家身旁就跟着一個高手呢,又怎麽會覺得怕。
陳君何反倒是開口問道:“倒是不知道王爺領兵,跑到這鞭撻來做什麽?那戰場,可不在這邊啊。”
荊阡宸身為将軍,這跑錯路的事情想來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至于叛國的話,只帶着五萬官兵,只怕也是不可能吧。可是要攻打鞭撻的話,這五萬人也是少了些,而且此時此刻分明在跟突厥大戰,再去攻打鞭撻?那就真是在找死了。所以這一問,倒也是常理之中。
他這不說還好,一問起來,荊阡宸真是滿腹的苦水啊。若是以往,他定是死守這機密不肯說出去,但是現在都變成了這個樣子,還管的了這麽多麽。而且,說不定還能找到個什麽好辦法,不是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這陳君何的腦子,總比得過那臭皮匠吧。
不過他也不敢多透露什麽,只是拐彎抹角的說道:“到也并非什麽大事,不過,是想要借借路,從鞭撻借借路而已。哈哈,而已,而已。”
陳君何雖是不知道為何要借路,卻是立馬就聽出了荊阡宸的為難之處。
借路?還是從鞭撻?還是帶着五萬的兵馬?這…完全是在為難人吧。看慎王這個樣子,想來不可能是他自己的決定了,而能夠命令他的,恐怕也只有洛将軍了吧。
但陳君何卻并沒有陪着一起愁眉苦臉,或者是說些插科打诨的話,輕輕一笑,淡然說道:“若只是這五萬官兵的話,在下倒是能為王爺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