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懷上大佬的崽兒 - 第 15 章 妄想陷害(修作話)

第15章  妄想陷害(修作話)

小塘村東十二裏,防汛堤修築現場。

勞動的人群站在兩旁,等待最後搬運過來的巨石。

推獨輪車的男人脊梁皮背經過整個夏天的暴曬成為深麥色,大顆粒汗珠子從年輕俊美的臉頰滾落,落在脖頸纏住的白毛巾上。他眼神充滿難馴的野性,像是在曠野裏長大的獵豹。

“顧同志,麻煩你運到這邊。”

顧毅刃沒回答,轉過獨輪車。

手臂裸/露隆起的筋肉,還有健實有力的大腿肌肉,讓他比其他同齡人更加有力勇猛,像是老天爺精雕細琢出來的作品,肌肉線條經過刻苦錘煉充滿力量和美感,透漏出一股讓異性難以抗拒的雄性魅力。

最後一塊巨石安穩落在位置上,與其他人氣喘籲籲不同,顧毅刃往身後草棚看了眼。

“小毅哥,你喝綠豆湯。”陳曉娟是陳幹事的獨女,總算等到顧毅刃過來,遞給他放足白砂糖的那碗綠豆湯。

“不用。”顧毅刃解開白毛巾,在臉上擦拭幾下,大步流星地走向草棚。

陳曉娟在身後掂着腳喊:“小毅哥,記得去大部隊,今天有投票!”

“謝謝,會過去。”顧毅刃難得開口,引得陳曉娟和她身邊的幾個姑娘羞紅臉。

他在草棚前站住腳,伸出來的手寬大有力,指節有勞動磨砺過的痕跡,拿起菊花茶猛灌幾口。一上一下的喉結,性感而不自知。

蘇柳荷坐在草棚下熱得奄奄一息,她不中用。

全村老少都在加強河堤,經過兩次中暑癱倒,她只能負責給大家燒茶水。旁邊的守茶水的搭子,是宋姑娘家一歲的女娃娃福寶。可想而知她的勞動地位多高。

她扇着蒲扇,細碎的發絲飄飄搖搖,見狀揶揄地說:“這都第幾個了?早知道我就不燒水了。天天守着皮都曬疼了。”

窮山惡水的地方,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春秋兩季好受點,短暫的如同走馬燈,一閃就過了。

顧毅刃放下茶碗,走過去,高大的身軀頓時給蘇柳荷帶來一片清涼。

與和別人說話的冷漠态度不同,說話時眼神閃過不為人知的溫柔:“給我看看。”

蘇柳荷伸出粉藕般的胳膊:“喏,這裏。”

顧毅刃虛托着她的手臂,仔細看了看說:“回家用井水浸浸,再給你上點藥。”

度過變聲期,顧毅刃的聲音清朗,與他日漸深邃的眼神成為鮮明對比。經過長達兩年多的迅速成長,有時候蘇柳荷覺得他比自己都成熟。

“先去大隊部。”蘇柳荷站起來捶了捶坐麻的腿,孩子氣地說:“咱們可得盯着,別真被人選上了。”

時至仲夏,是工農兵大學的最後名單确認時限。

前幾年大隊書記和幹事開小會決定的工農兵大學入學名單,被上級人民公社點名批評後,今年改成村民投票選舉。

這兩年顧毅刃和蘇柳荷結下不少人緣,顧毅刃也成長為大姑娘小媳婦的夢中情人,蘇柳荷怕大家一時想不開,真把顧毅刃弄去讀工農兵大學。

別人打破頭都想的名額,送給他們都不要。

蘇柳荷戴着草帽走在前面,偶爾撿起路邊狗尾巴草來玩。

這兩年對于顧毅刃的成長是劇烈的,對蘇柳荷仿佛停滞了時間。孩子氣的性格,嬌滴滴的命,越發明豔動人的臉和會氣人的小嘴。

到了大隊部,外面的碾谷場上已經聚集不少人。

陳曉娟望眼欲穿,終于等來顧毅刃,巴巴地過來地給他馬紮:“你坐吧,馬上要唱票了。我要過去寫名字。”

顧毅刃順手支起小馬紮遞給蘇柳荷:“找個陰涼的地方。”

蘇柳荷熱得眼尾暈出一圈粉色,她望了一圈在宣傳欄下面有點陰涼就要過去。

陳曉娟急了,跟顧毅刃說:“那是給你的馬紮,你給她做什麽?”

蘇柳荷站住腳,把馬紮遞給顧毅刃,細聲細氣地說:“還給你,我可不能讓你辜負了人家的好意。”

顧毅刃接過馬紮放到陳曉娟腳下,伸出大手擋在蘇柳荷頭頂:“我回家給你取?”

陳曉娟看顧毅刃根本不搭理她,怒道:“取什麽取?我看你把她娶了吧。”只要蘇柳荷在,顧毅刃的眼裏就不會有別人!

蘇柳荷扭頭看向對自己抱有敵意的姑娘,莫名其妙地說:“陳老師平時是這樣教育你的?罔顧倫理?”

顧毅刃動了動喉結,眼神晦暗不明地說:“別生氣,她不是這個意思。”

蘇柳荷瞟他一眼,已經記不清多久沒聽他叫過“姑姑”了。她懶得跟黃毛丫頭計較,往前繼續走去。

顧毅刃等蘇柳荷離開,看向陳曉娟:“我對你也沒有那個意思。”

陳曉娟鬧個大紅臉,知道有不少人偷摸往他們這邊看,氣得跺腳。

“快來,小荷。我這邊有地方。”

香菜媽在幾步外招手,打破了尴尬的氣氛:“趕緊投票,我好趕緊回家歇着。大熱的天就知道磋磨人,我都說了,我們娘倆的票都給小毅,非要強制我們到場。”

蘇柳荷被拉到小凳子上坐着,聞言說:“千萬別給他投票,他有自己打算。”

香菜媽驚愕地說:“什麽打算能比上工農兵大學強?”

香菜在另一邊小聲說:“當兵呗,大家都說小毅哥明年要參加征兵呢。”

蘇柳荷和顧毅刃相視一眼,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按照蘇柳荷的記憶,今年年底高考就會恢複,顧毅刃會參加第一屆高考報考京市國防軍校。

這件事是他們壓箱底的秘密,這兩年他們對誰都沒說。

等待的過程裏,顧毅刃看到劉家老大從人群裏退了出去,賊眉鼠眼八成沒好事。

香菜媽說:“開始了,快看!”

唱票員把頭兩天經過第一輪篩選的工農兵預備生寫在黑板上,所有到場的村民根據他喊的名字公開舉手投票。

“同志們,經過大隊部所有成員投票,我們選出蔣金蘭、顧毅刃、周成功三名同志!他們将會在下個月底前往市農業技術大學!請大家鼓掌!”

他們三人正好是一個勞動小組,年紀也相當。蔣金蘭和周成功激動不已,拉着顧毅刃要在大家的掌聲中感謝致詞。

顧毅刃站起來,正要跟大家表明他的态度,希望第四名孫具同志代替他去學習,誰知道,忽然一聲大喊,打破了所有人其樂融融的氛圍。

劉老大領着鎮上的郵政員汪師傅喊道:“正好今兒都在這裏,汪師傅有話跟大家說!”

主持會議的老幹部馬大姐皺眉說:“你要幹什麽?有事私下去說,我們會議還沒結束。”

劉老大推了汪師傅一下,汪師傅咽了咽吐沫說:“趁着人多,我想問問,昨天誰拿我東西了。我送的包裹丢了!”

汪師傅年紀四十,風吹日曬瘦得跟猴兒似得,眼睛冒着精光。經常騎自行車往大隊部送報紙和挂號信,有時候還幫着村民帶郵政包過來,大家對他很熟悉。

陳曉娟在人群裏站起來說:“你東西丢了去找公安,到我們村來問什麽?”

汪師傅不搭理陳曉娟,看眼黑板上的名字,往人群裏掃視一圈說:“昨天下午從省城寄來的包裹,當時我放在碾谷場東邊。裏面有錢和糧票,還有兩件衣服!”

陳老師給陳曉娟使眼色,叫她不要出頭說話。他到辦公室裏請大隊書記出來:“您看,老汪的東西丢了,找到咱們這來了。”

不等大隊書記說話,碾谷場上站着的村民們不樂意了。

汪師傅這是把誰當賊呢?

顧毅刃感覺有人扯他的袖口,他低下頭看到蘇柳荷跟他擠眉弄眼。

其實不用蘇柳荷提醒,他也覺得暗處的人今天肯定要動手。上輩子有股勢力不讓他走出小塘村,看來這輩子也是如此。

這兩年還遇到過四五個想要傷害他的人,幸好還有半瘋能幫把手,一起解決完拖到山裏喂狼。

說來也奇怪,半瘋這兩年似乎清醒不少,但還是裝瘋賣傻幫着顧毅刃。

多一個同盟比多一個敵人強。

汪師傅不負衆望,繼續說道:“下午三點鐘左右,我見不少人都在修河堤,不知道你們誰見着有人往這邊來過?”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都在回憶昨天下午三點誰離開過河堤。思前想後,視線慢慢集中在蘇柳荷和顧毅刃身上。

昨天下午三點,中暑的蘇柳荷被顧毅刃背回家,提前三小時離開勞動場所。

記工時的馬大姐還說要他們今天提前三小時過去補上,不少幹活的人都聽見了。

當時周成功與蔣金蘭正好也休息,陪着顧毅刃送蘇柳荷回家後,一起在家裏吃了桂花米糕。

這下可好,他一句話把工農兵大學三名預備生和蘇柳荷一起全當做嫌疑人了。

大隊書記臉色難看,望着他們低聲說:“是誰拿了人家的東西自己站出來。不然我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絕不能讓賊去上大學!”

人群裏一下炸鍋,紛紛指責大隊書記胳膊肘向外拐。

“你什麽意思?說誰呢?!”周成功都要沖過來跟他幹架,被蔣金蘭攔住了。

蘇柳荷聽到具體時間,冷笑着說:“汪師傅,您真是好記性啊,幾點鐘丢的東西記得清清楚楚,怎麽小偷還掐着時間偷東西?提前跟你說好的?那有沒有告訴你,偷你東西的人叫什麽?”

汪師傅連連擺手說:“我就是丢了東西過來問問,你這話說的太傷人了。”

顧毅刃冷聲道:“這個節骨眼來問,專挑的黃道吉日?”

汪師傅有些怕顧毅刃,縮着身子轉頭看向身邊的劉老大。

劉老大鼻孔朝天,拍了拍汪師傅的肩膀說:“你有所不知啊,我們村這兩年老是丢東西,趁今天一起清算了吧。你說是吧,夏書記?”

大隊書記點頭說:“對,我眼裏容不下沙子。”

陳曉娟不知道裏面的溝溝道道,只以為汪師傅單純的想要找到東西,殊不知劉老大今兒一出現,不少人都知道他要針對顧毅刃。

她對汪師傅說:“你把自行車放在碾谷場,人來人往的不能說光确定一個時間就說明是誰偷的吧?誰要是去趟茅廁想要偷照樣能偷。”

宋大叔在一角抽着煙,他猜到汪師傅是想弄掉顧毅刃的工農兵大學生名額。

他把煙袋往鞋底敲了敲說:“昨天下午三點我還到供銷社買過煙葉。”

香菜媽和香菜倆人見狀,也發言說:“我跟我閨女三點鐘還回到家換衣裳來着,還拿了兩塊烙餅。”

錢大姐抖了抖假衣領,望着天幽幽地說:“三點鐘我來月假了,回家換褲子來着。”

還有何奶奶拄着顧毅刃幫她砍的拐棍,瞅着汪師傅與劉老大說:“我抱着孫子從碾谷場路過來着。嘿,倆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