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7章 他體弱
“怎麽突然頭暈了?是不是發燒了?”
月瑤想起之前太醫說過淩骁受的那一百杖皮外傷倒不算什麽,就怕內裏受不住,便會出現高熱的情況,他今日又受了寒。
她伸手去探他的額頭,好像也不燙。
他撐着身子站起來:“沒事,就是突然暈了一下。”
月瑤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懷疑他是不是又耍她。
淩骁一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兩聲,月瑤想起他早上大冷天的洗的冷水澡,眉頭也微蹙。
“那還是趕緊回府吧,再找個大夫來看看。”
淩骁聲音略顯虛弱:“嗯。”
他依然撐在她身上,月瑤被他壓的都有點走不動路,可一看宮門就距離一二十來步了,便也沒說什麽,還是攙着他往外走。
淩骁靠在她身上,微微回頭,點漆的眸子掃到僵立在身後不遠處的一個身影,眉梢微挑。
他收回視線,垂眸看月瑤緊繃的小臉,她被壓的有點吃力,整個臉都在用勁兒,全然沒有半點顧忌莫子謙可能會看到。
也是,她怎麽可能看得上莫子謙?
他心情添了幾分愉悅,給她卸了幾分力道,讓她輕松了點。
莫子謙還站在原地,臉色僵硬的看着他們依偎着離開。
他原以為月瑤定是被迫嫁給淩骁,他以為她應該厭惡他,憎恨他。
可沒曾想,如今再見,她好像沒有他想的過的那麽不如意。
“公子。”小太監小聲提醒一句。
莫子謙終于回神,臉色還沒恢複,擡眼再看一眼他們離去的方向,已經沒了人影,他們已經離宮了。
莫子謙垂下眸子,眼裏添了一抹失落的黯然。
莫子謙生澀的開口:“走吧。”
然後轉身,跟上了小太監的步子。
莫子謙只是來送貨的,将這批貨送到內侍省,又和總管太監對接了一下,不到半個時辰便出了宮。
他步履有些虛浮,整個人都好似被抽空了一般。
從側門走出皇宮,卻有一輛陌生的馬車在等着他,車上跳下來一個小太監,笑眯眯的拱手:“莫三公子。”
莫子謙後知後覺的回神,頓住腳步:“你是……”
小太監笑着道:“咱家是獻王府上的,聽說莫家的瓷器極好,我們王爺也想定一批貨,請莫三公子随咱家去一趟王府,王爺親自問話。”
莫子謙臉色微變,這才看到車身上的“獻”字,心中頓時警鈴大響,他和獻王從無交情,之前在獻王府還險些害的月瑤出事,獻王好端端的找他做什麽?
但獻王畢竟是王爺,也不是他能拒絕的了的人。
莫子謙沉默片刻,還是上了馬車。
小太監跳上車,一揚馬鞭,驅使着馬車絕塵而去。
一刻鐘後,馬車停在了獻王府門外。
小太監将莫子謙引進去,到了前廳,又跑進去通傳:“王爺,莫三公子到了。”
“讓他進來。”獻王語氣還有些沒消散幹淨的惱怒。
陳詩韻跪在地上,臉上還落着明顯的指印,發髻都有些淩亂。
獻王看她一眼,罵道:“還在這丢人現眼?還不滾進去!”
獻王一想到就因為這個蠢婦,他丢了骁騎營,他就恨得要命,要不是看在陳相的面子上,他非得打死她不可!
陳詩韻從地上爬起來,撐着身子走到了隔間後面,狼狽的捂着臉。
陳詩韻前腳進去,莫子謙就被請了進來。
“王爺。”莫子謙拱手行禮。
獻王看他一眼,眼神輕蔑,卻又帶着幾分玩味:“早聽說莫家三少爺好本事,莫家的諸多家業打理的井井有條,很懂經營。”
“王爺過獎了。”莫子謙也不想和獻王虛與委蛇,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請問王爺尋我前來,所為何事?”
獻王笑看着他:“本王就是想見識見識,畢竟莫三公子不單會做生意,聽說,也很讨女人喜歡。”
莫子謙驟然擡頭。
卻見獻王似笑非笑的語氣暧昧:“那日在王府,和姜月瑤在東廂私會的男人,是你?”
莫子謙臉色一變,又立即垂下眸子拱手:“王爺多心了,此事與我無關。”
當日的真相,早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月瑤已經成婚,倘若再傳出什麽和他有關的風言風語,豈不是害了她?
獻王見他否認,反而嗤笑一聲:“自己女人被這麽生生搶了,還一聲不吭,莫子謙,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莫子謙袖中的手倏地收緊,臉色都緊繃起來,卻還是咬着牙:“王爺怕是誤會了,我和姜夫人只是生意往來,沒有任何逾越。”
獻王哈哈大笑:“看把你吓的?本王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癡情種?就這麽護着她?生怕她名節受損不好過?啧,這麽用心呵護的女人,必定是愛極了,就這麽生生被淩骁橫刀奪愛,這口氣你也咽的下去。”
莫子謙僵在那裏,喉頭忽然堵的厲害。
獻王站起身,悠哉悠哉的道:“當初這事兒在本王王府裏發生的,到底什麽情況,本王當然一清二楚,你無需掩耳盜鈴。”
他把陳詩韻打了一頓,陳詩韻就什麽都交代了,當初被關在東廂裏的那一對男女,分明就是莫子謙和姜月瑤!
獻王笑的譏諷:“本王還聽說,如今你在莫家備受排擠,被你爹冷落,什麽實權都沒了,只能當個送貨的,啧,看來你爹比你上道兒,為了讨好淩骁,自己的兒子都能放棄。”
莫子謙臉色越發的難看,袖中握緊的手青筋都暴起。
“可憐吶,如今你在莫家成了廢人,心愛的女人也被搶走,一無所有。”獻王啧啧搖頭。
“王爺到底想說什麽?!”莫子謙幾乎忍無可忍,終于憤恨的擡眼看他。
獻王卻也不惱,反而笑着道:“本王可以幫你,殺了淩骁,奪回莫家,還能奪回女人,你想要的,本王都成全你。”
莫子謙呼吸一滞,臉色發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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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瑤回到侯府,便讓人請了大夫。
大夫匆匆趕來,給淩骁診脈。
淩骁在圓桌旁坐下,伸手遞給大夫,大夫小心翼翼的按上他的手腕,被這強勁有力的脈息給震的指尖都顫了顫。
月瑤蹙着眉問:“大夫,他上個月才受了重傷,身子虛弱,今早上又用冷水沐浴,是不是染了風寒了?”
大夫眼神閃爍的看一眼淩骁的臉色,又摸了摸胡子,支支吾吾的道:“啊,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