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娶長嫂,瘋批軍侯步步緊逼 - 第 114 章 第她挂念我

第1卷 第114章 她挂念我

月瑤被他壓的有些受不住,攙着他躺回床上。

他順勢又牽住她的手,他氣色很虛弱,但攥的卻很用力。

“阿瑤。”他低啞的聲音很輕,低低的念她的名字,往日裏霸道又強勢的不講道理的人,此刻像是示弱的大狗。

月瑤還惱着,想甩開他的手,看着他這虛弱的臉色又沒敢使勁兒掙。

正僵持着,忽然聽到一個炸呼呼的聲音:“二哥!”

随後房門“嘭”一聲被撞開,淩申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我聽說你在宮中受刑受了重傷,你……”

話還未說完,他突然看到淩骁緊緊牽着大嫂的手……

他臉色驚變,瞪大了眼睛,呆滞在原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月瑤吓的都顧不上淩骁的傷,立即掙開他的手。

淩骁手再次被甩開,虛弱的眸子隐隐寒光乍現,冷冷的掃向淩申。

一道寒芒掃過,淩申忽然一個哆嗦,如同冰天雪地被一桶冷水潑身,瞬間清醒過來。

“我,我,我什麽也沒看到,那什麽,我,我,我……”淩申舌頭都打結,腦子被炮轟過一樣已經一團亂麻。

“我先走了。”月瑤慌不擇路的就走了。

月瑤一走,這屋裏的氣氛忽然壓抑了起來。

淩申猛一對上淩骁的眸子,發現已經森寒刺骨。

他吓得的臉都白了,忙道:“那,那我也先走了……”

說着轉身就想跑。

“站住。”淩骁語氣淩厲。

淩申忙站住,轉身讪讪的看着他,後背已經冷汗涔涔:“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敲門再進,我是太擔心二哥你的傷勢了才這樣莽撞,我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能撞上這麽驚悚恐怖的畫面。

二哥和大嫂?!他活八輩子都不敢将這兩人放在一個畫面裏,二哥分明那麽讨厭大嫂,他竟會……

淩申腦子裏亂糟糟的,整個人慌的不成樣子,而這屋內壓迫性的氣勢裹挾着他,現在都快喘不上氣了。

這屋裏到底誰是病人?

就在淩申以為他哥怕是要殺他滅口的時候,淩骁終于冷聲開口。

“如今我受了傷,府中許多事不便操辦。”

淩申忙不疊的道:“是,是,二哥只管交代!我定會盡心。”

“陛下已經賜婚我和月瑤,婚期我打算定在下個月月初,雖說時間倉促了些,但不可輕怠,你立刻去安排準備,若有什麽拿不定主意的,來問我。”

淩骁聲音依然冷冽,但提及婚事,他眉眼裏寒芒消散了許多。

陛下已經賜婚,當然得盡快完婚,否則夜長夢多。

但月瑤還沒哄好,老夫人從來不操心府中事宜,如今他又重傷得養着,想來想去也只有淩申能辦這事兒了。

淩申腦子又是一“嗡”,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游,陛下怎麽想的,這麽荒謬的事還能賜婚?

淩骁沒了耐心,語氣冷冽:“聽明白了嗎?”

淩申立即回神:“明白!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

淩骁擡了擡下巴:“去吧。”

“那我先走了。”淩申如釋重負,轉身就跑。

淩申前腳出去,劍霜後腳進來:“屬下失職,方才一時沒攔住三爺。”

淩骁倒是沒在意,只冷聲問:“我記得之前查到獻王為了擴建府宅私占良田,逼死了一家農戶?”

劍霜眸光一閃,立即抱拳:“是有此事,只是當時京兆府那邊被打點過之後,就壓下來了,這事兒都過了半年了。”

這種事但凡使使手段,打點些銀子,總有法子壓下來。

淩骁能知道此事,還是因為安插在京兆府的釘子透露的消息。

但此事可大可小,他和獻王如今還維持着表面的和諧,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自然也不會拿捏着這樁小事做文章,以免打草驚蛇。

可如今麽……

他眸光冰冷,陳詩韻敢惹到他頭上,便該付出些代價。

“這樁案子壓了半年,也該翻出來了。”淩骁冷聲道。

劍霜立即抱拳:“是,屬下這就去辦!”

劍霜退下,喧鬧了半日的寝屋,終于恢複了寧靜。

淩骁拿起手邊的一道明黃色的賜婚聖旨,打開再細看一眼,唇角微揚。

他們終于要成婚了。

獻王府。

“你說什麽?!陛下竟然還賜婚了?!”獻王都震驚了。

淩骁和他長嫂的醜事鬧得滿京城沸沸揚揚,如此罔顧倫理綱常,獻王趁機暗地裏讓下面的人上折子要求嚴懲淩骁。

可沒曾想,這懲治結果還沒看到,陛下還給賜婚了!

“陛下也并非沒有懲治,聽說讓淩侯罰俸一年,還杖刑一百,就在含元殿的殿前領的罰。”

獻王氣急:“這麽大的事鬧出來,就只是挨一頓打?!至于罰俸更是無稽之談!那淩骁能缺這點錢了?父皇就是偏心!淩骁鬧出這麽大的醜事,把皇家的臉都丢盡了,父皇半點實權都舍不得削他的!領一頓板子罰一點銀錢,就輕輕揭過了。”

“王爺息怒,此事陛下都已經揭過了,王爺再提,怕是惹陛下不快。”小太監為難的道。

獻王不服氣的冷哼:“父皇對淩骁如此寬縱,比本王這個親兒子還體面。”

“那淩侯救過陛下的性命,陛下又賞識他,如今他又剛領了平叛的大功,陛下自然不好重罰,但怎可能越過王爺您呢?”小太監拍馬屁。

“這淩骁若是不倒,有他擁護太子,本王哪有出頭之日?”獻王不免有些焦灼。

“太子有淩侯,但王爺有陳相,如今在朝中,必定能和太子分庭抗禮。”

忽然門口傳來些許動靜。

獻王厲喝一聲:“誰?”

陳詩韻神色慌忙的從門後走出來:“王爺,臣妾來給王爺送茶點。”

她這陣子一直心神不寧,她原本處心積慮,想設計姜月瑤和莫子謙私通被發現的醜聞,可沒曾想,這醜聞是傳出去了,卻成了姜月瑤和淩骁!

她不知道哪裏出了差池,卻又恨得要命,唯恐此事鬧開了,反倒給了姜月瑤過明路的機會。

今日特意想來打探一下消息,卻聽到陛下已經賜婚。

她頓時如同五雷轟頂,端着托盤的手險些掐斷了指甲,她費盡心思做這麽一番謀劃,到頭來竟給姜月瑤做了嫁衣!

獻王看到是她,眉頭微皺:“下次本王議事的時候,你莫要過來。”

陳詩韻臉色僵硬的扯了扯唇角:“是。”

獻王看着她,又想到她是陳相之女,如今他得依仗陳相固權,所以也不好輕怠了她,便又放緩了語氣。

“這茶點放下吧,本王一會兒就用。”

“是。”

陳詩韻才将茶點放下,一個小宮女匆匆進來,福了福身:“王爺,吳側妃忽然暈過去了,像是犯了舊疾,請王爺去看看。”

“怎麽好端端的就暈了?傳太醫沒有?”

“這兩日吳側妃食欲不振,總是怏怏的,許是憂思過度,所以身子受不住……”

“你們怎麽伺候的?罷了,本王也看看。”

吳側妃正得寵,獻王自然是放心不下的,匆匆離開了。

留下陳詩韻一人站在殿內,臉色難看的厲害。

“呸!”碧荷啐了一口,“今兒裝暈,明兒發高熱的,盡會使這些下作的狐媚招數。”

“她無非的見王妃進府,怕失了寵愛,這才迫不及待的想争寵呢!王妃才進王府兩日,她心也太大了些!”

陳詩韻斥道:“跟個妾室計較什麽?”

碧荷忙低下頭:“奴婢知罪。”

陳詩韻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心裏卻也恨極了,獻王府中已經有一個側妃,兩個侍妾,其中這吳側妃生的妖媚,又最會邀寵,最得獻王寵愛。

陳詩韻臉色越發難看,如今王府外姜月瑤風光,王府內吳側妃風光,她哪哪兒都覺得如鲠在喉!

而她更心神難安的是,她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才導致姜月瑤的情郎換了人,她擔心淩骁會不會查到她頭上來……

月瑤寝食難安。

外人如何傳言,她都能不放在心上,可唯獨對老夫人,她無法放下。

她甚至不敢去見老夫人,因為事實就是如此,她能說什麽?

春兒悄聲進來,小聲道:“老夫人已經睡下了,雖說生了好大的氣,但好在張院判開了一貼降火安神的藥,沒讓老夫人氣出好歹來。”

月瑤稍稍放了心,垂下頭:“嗯。”

她有些心浮氣躁的埋頭寫字,淩塵曾說,若是心神不寧的時候,臨字帖便可沉靜下來。

可現在她反倒越寫越躁。

而此時望山樓,也是燈火通明。

張院判剛給淩骁換了藥,又囑咐道:“侯爺這傷勢還是不輕,外傷倒是其次,最怕的就是內裏受不住,突然發熱,但侯爺身子強健,想必是不會有什麽大礙,以防萬一,還是得有個人守着,若有什麽不好,也能及時發現。”

劍霜忙應下:“是,小的定會仔細的,有勞張太醫了。”

張院判忙完了,這才收拾藥箱,起身出去。

淩骁看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冷着臉問:“夫人呢?”

劍霜道:“夫人在明月軒。”

他臉色不善,他都重傷成這樣了,她倒好,安安心心的在自己寝院待着沒事幹都不來看看他!

“她睡了?”

“方才赤影來回話說,還沒睡,屋裏都亮着燈呢。”

淩骁眸中的戾氣消散了幾分,還算她有點良心。

劍霜讪笑着道:“夫人定是挂心侯爺的傷勢才睡不着的。”

淩骁壓了壓微揚的唇角,心情愉悅了許多。

“你派人去一趟明月軒。”他吩咐道。

劍霜愣了愣:“啊?”

他涼涼的看着他,劍霜立即了然:“屬下這就去!”

明月軒。

“夫人,還是早些睡吧,有什麽事,明日再想也不遲的。”春兒心疼的道。

月瑤坐在圈椅裏,看着眼前的字帖發呆。

她定要去見老夫人的,不管怎麽說,她得親自去向老夫人請罪。

明日一早,她便去。

下定了決心,月瑤深吸一口氣,終于放下了筆。

卻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小丫鬟慌張的喊聲:“夫人,夫人不好了!”

月瑤眉心微蹙:“怎麽了?”

小丫鬟急匆匆的推開門跑進來:“侯爺突發高熱,說是情況很不好!”

月瑤面色驟變:“怎麽會這樣?”

他白天還好好的。

“張院判說侯爺這傷勢太重,外傷倒是其次,就怕內裏受不住,若是突發高熱,便是極危險的,恐有性命之憂。”

月瑤瞳孔一縮:“叫了張院判沒有?”

“張院判已經去了,夫人快去看看吧。”

月瑤慌忙起身往外走。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月瑤便匆匆趕到了望山樓。

“夫人來了。”劍霜守在門外,一眼看到月瑤,眼睛都亮了亮。

“侯爺怎麽樣了?”月瑤慌忙問。

“夫人進去看看吧。”

月瑤忙推開門急匆匆進去。

便看到張院判正在給他看診,淩骁趴在床上,精壯的後背赤裸着,斑駁的傷痕刺目無比。

他微微閉着眼睛,跳躍的燭光下,俊逸又蒼白的臉上,透着一絲詭異的紅暈。

“張院判,侯爺怎麽樣了?”月瑤着急的問。

張院判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磕磕巴巴的應聲:“方才老夫給侯爺施針,這會兒已經勉強控制住了,這會兒讓下人去熬一貼退熱的藥來,喝了再觀察一宿。”

月瑤稍稍松了一口氣:“有勞張院判了。”

張院判讪笑兩聲,隐隐有幾分尴尬:“不礙事,不礙事的,只是,額,侯爺傷勢太重,怕是傷及肺腑,這幾日難免傷勢突然惡化,所以,最好還是得有人守着。”

張院判說着,拿眼睛看姜月瑤:“夫人先照看一會兒,最好用濕帕子給侯爺擦身降溫,老夫去看看退熱的藥熬好沒有。”

“要不讓劍霜……”

“那小子習武之人,粗手笨腳的,老夫不放心,今兒若非他照顧不周,侯爺也不會突發高熱,這畢竟牽涉侯爺的性命安危,想必夫人也不敢大意吧?”

月瑤眸光微滞,終于點頭:“張院判說的是。”

張院判麻利兒的收拾東西火速離開。

走出寝屋的那一刻,他才終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拿袖子又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忍不住搖頭:“造孽啊。”

月瑤看着張院判離開,抿了抿唇,終于還是深吸一口氣,将面盆裏的濕帕子擰的半幹,然後走到床邊坐下,給他臉上擦拭。

他依然閉着眼睛,像是昏睡一般,卻聲音低啞的喃喃呓語:“阿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