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奇緣之姻緣劫 - 第 107 章 不知羞恥

第一百零五章 不知羞恥

瑤回房後,紫茵服侍着簡單地洗漱過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裙。

瑤囑咐紫茵不要将自己吐血的事告訴琰,免得他擔心,紫茵含淚應下。

随後,瑤是再無言語,如木偶般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後,背對着陪在床前的紫茵,便自顧自地睡下了。

面對瑤的麻木呆滞,紫茵心疼不已,坐在床前的腳踏上是傷心地直抹眼淚。

天将泛白時,琰從沉怡居而回。

紫茵告退而去,守諾的她亦未将瑤吐血之事告訴琰。

帳子裏,幽香萦繞。

琰靜靜地看着瑤絕美的後背,手臂橫在錦被之外,香肩婉約,露着羊脂白玉般柔美纖長的頸項,墨發如絲般散落在枕間,隔着一襲薄薄的衣衫,肩胛處的紅蝶若隐若現,迷一般的美。

癡癡地看了許久,琰是情難自禁,一時沒忍不住,竟輕着手褪開了瑤肩頭的衣衫。凝脂雪膚,細瞧之下,紅蝶掩飾着的一道半寸長的疤痕是特別的明顯。

他心裏明白,這肯定是那回被鷹妖傷留下的疤痕。想及當時情形,琰是一陣心疼,手亦不自覺地撫了上去。

琰的手一觸碰,瑤是全身都疼,深陷夢魇之中的她當即便喊了一聲“疼”,身體是條件反射地倦縮成了一團。

瑤這一本能反應,琰亦被吓得趕緊往回縮手。

“玘,疼……別碰我……我好疼……”抱着被子,倦縮成團的人,含糊不清地說着夢話。

琰縮回的手僵在了半空,怔了許久之後,輕着手将衣衫給拉了回去,掖好被角,隔着被子又給瑤渡起了真氣。

渡仙氣以緩解疼痛之用。

少刻,便見着瑤舒展開了身子……直到安睡後,琰這才起身下了床,心思沉重地坐在了紅松木椅上。

結合青鸾的事,琰的直覺告訴自己,瑤在給玘過渡靈根後,玘可能在當時就已颠狂發作,瑤肯定是受了不少驚吓。至于那時的畫面他是不敢想像,但因為瑤身上的紅蝶還在,他是怎麽也沒往那方面去想。

坐了一會後,琰是皺着眉頭起身出門。

……

門外。

一直站在門口,注意着房裏動靜的菱鑰急忙退避到了一側,随後,裝着剛從房裏出來一般走到了門口,開口問道:“聖尊,王妃是不是不舒服,有什麽需要奴婢做的嗎?”

聞聲,琰看了一眼菱鑰,輕着手帶上房門後,言語道:“無事,仙子去休息吧。”稍稍頓了一下,又道:“仙子本不是岐靈之人,日後,不必如此謙卑。”

謙卑意指菱鑰自稱奴婢。

琰雖言語客氣,但他那擋不住地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冰冷是表露無遺。

聽到外頭的動靜,紫茵亦從一側的房中走了出來。施禮,問道:“您要出去嗎?”

琰點頭作答,吩咐道:“王妃睡得不甚安穩,你進去守着,記着別驚着她,本尊稍刻便回。”

“是。”紫茵點頭應道。

琰順着廊道而去。

明顯的親疏差別。站在門口,菱鑰一臉的失落,愣愣地看琰拐進了後院。

見此,紫茵好心地說道:“仙子回去休息吧!”

菱鑰冷冷地笑了笑,轉身離去,見紫茵進屋後,從房裏走出,去了後院。

……

後院,鑲嵌在山石上的夜明珠散發着淡淡地光華。

琰泡在溫泉裏,衣衫散落在一旁低矮的岩石上。

菱鑰走進了後院,瞧着泉池裏的英挺健碩的背影,稍稍猶豫了一會後,便靠近了琰。

此時的琰正是鎖情咒發作,心痛猶如刀絞,擰着雙眉,手撫在胸口,緊靠在溫泉的邊沿閉目運氣,亦未察覺到近身的是菱鑰。只當來人是荊楚。

見着琰并未言語,菱鑰心下竊喜,當即跪在了池子邊,拿着自己的巾帕,給琰擦洗後背。

手指的觸碰,琰這才覺察到了不對勁,身子瞬間移向了一側,轉身,冷臉看着菱鑰的雙眸是布滿了厭惡。叱責道:“誰準許你進來的?!”

溫泉的水不是很深,琰站着剛好沒在腰際,夜明珠和月光的交映之下,他健碩半 裸 着的上半身是線條分明。泉中波光粼粼,陽剛而不失儒雅的他,冰冷的氣質連着鬼斧神工般的俊臉在夜色的光華下是格外地魅惑吸睛。

極美的男色,看得菱鑰是一陣發愣。琰當即皺起了眉頭。

怦然心動,心如鹿撞的菱鑰緊握着濕帕,急忙解釋道:“聖尊恕罪,菱鑰沒有別的意思,只想為您做點什麽。”

“不敢勞煩。”壓抑着心中的怒火,琰冷冷地說道:“出去吧!”

面對着琰的冷臉,菱鑰心中一陣難受,言語道:“聖尊,您真的不認識我了嗎?”說着她是提起了自己的裙擺,指着左腳腳踝一處疤痕,接着說道:“聖尊還記得當年在白芙山救的小狐貍嗎?這就是我被滾油濺着留下的疤痕,燙傷藥還是聖尊您給抹的。”

當年琰因事途經白芙山峽谷,狼妖正拎着尚未幻出人形的菱鑰打算放進油鍋,是琰救了她。打鬥時,為分散琰的攻去力,狼妖将菱鑰仍向琰的同時将一鍋熱油掀向了兩人,潑灑的油濺上了菱鑰的腳,才留下的這一處疤痕。

鐵血男兒亦有柔情處,難怪小狐貍會動心。

光亮下,琰清楚地看到了這處不小的燙疤。一經提醒,記憶力超強的他是立馬就記起了這件事。

頓了一會兒,琰平靜地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你純屬機緣巧合,你不必放在心上。出去吧!”言畢是轉身重新沉回了水裏。

說話的語氣是好了點,不過,琰臉上的厭煩還是非常明顯的。

這些年,菱鑰沒少對琰示意,讨好,琰是心知肚明。為了讓她斷了對自己的非份之想,他從來是沒給過菱鑰什麽好臉色。原本就冷冰冰的他,對菱鑰一直是冰冷冰冷的。

琰的冰冷,不近人情,菱鑰是早已領教。但癡愛的人往往覺着自己的癡心是可以打動對方的。菱鑰知道琰此時正為鎖情咒所困,今夜她是豁出去了,想賭上一把。

沉默了一會,菱鑰開口說道:“您就不要趕我走了,就讓我伺候您吧。”

說着,她便脫下了身上的衣衫。菱鑰知道琰深愛着瑤,愛上她的可能性不大,但她偏不信這個邪。

衣衫落地的霎那,鑲嵌的珠玉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菱鑰如此大膽的舉動,琰是吃驚不已,一反應過來,未等其下水,他是當即隐身飛出了泉池。

琰的動作相當神速,眨眼過後,衣衫完整的他便顯身在了後院的入口處,背對着菱鑰,冷冷地說道:“今夜的事,看在天後的面上,本尊就權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你若膽敢再有下次,本尊定會雷刑伺候,絕不姑息。”

天雷之刑,苦痛堪比油鍋炮烙。

琰向來言出必行。

一聽這話,菱鑰當場吓得是面無血色,心頭發怵,光着身子呆怔在了泉池邊。以前,琰雖說冷漠,但表面還是溫和的。如此的冷血,她是想都沒想到。

這時,從外邊回來的荊楚是疾速地飛掠進了後院。

未等及琰開口制止,從天而降的荊楚是落在了泉池邊,……猛一見衣衫全無的鑰菱,吓得他是趕緊捂住了眼睛。

驚魂未定,菱鑰是慌亂地跳入了泉池子裏。

荊楚急忙往入口處退了出去,嘴裏不停地叨叨着:“呸呸呸!要死了!要死了!”

琰冷着臉,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荊楚,沉聲道:“人走了後,把水給我放了,放到外邊去,別髒了園子。多放幾次,若膽敢偷懶省事,本尊扒了你的皮。”

看着琰布滿陰雲的臉,荊楚當即就猜出了事情的前後,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讨好道:“嗯嗯……主子放一百個心,不光放水,荊楚還會用刷子刷,一準給您辦好。您消消氣!”

琰皺着眉頭,斜了荊楚一眼,“念兒呢?”

荊楚搖了搖頭,答道:“被天後帶着下了凡間。”

琰白了荊楚一眼,責怪道:“那你怎麽不去凡間,回來幹什麽?!”言畢是拂袖而去,也不等荊楚解釋解釋,為什麽就回來了。

琰走遠後,荊楚背對着菱鑰,沒好氣地說道:“你利索點,趕緊上來,我讓人來放水。都這麽些年了,你還沒折騰夠?還不死心,連這招都用上了,不知羞恥!”言罷,亦是甩袖而去。

琰如此激烈地反應,菱鑰的心是徹底涼透,穿上衣衫後便飛出了後院。

……

琰回房看了看瑤後,便轉身到了書房之中,倚坐在茶榻上看書。

荊楚推門走了進去。

沒等荊楚開口,琰是黑着臉,刁難道:“這麽快就跟來了,剛才交待的都做好了?”

這一夜,這一樁樁糟心事,琰心裏實在是糟糕得不得了,這時的他也确實需要找個人當當“出氣筒”。

荊楚非常理解,因為這幾年來他是見慣了這冷面聖尊的忽喜忽悲千變萬化的情緒。 順着琰的心,荊楚低着頭,說道:“沒呢,等會您就扒了我的皮。現在,您消消氣,我有件不好的事,要和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