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奇緣之姻緣劫 - 第 94 章 也叫玉瑤

第九十二章 也叫玉瑤

幽香萦繞的冰雪天地,白茫茫的世界。望眼無垠,兩株參天的梅樹,雪伴着落花,婆娑飛舞。梅樹粗壯橫陳的枝幹上,睡着一個身穿紅色衣裙的女子。遠遠望去,全身泛着一層淡淡的紅光。

近到跟前,瑤看清了女子的長相。一個長得與自己一摸一樣的女子,連着印堂的滴水紅印都是分毫不差。

這一看,瑤是吃驚不小,扶着琅玕坐靠在了樹下後,問道: “這就是你不立後的原因?”

琅玕點了點頭,頓了一會,說道:“她同你在惜園時的名諱一樣,也叫玉瑤。”

聽得名字,瑤又是一怔,想着琅玕一早說過的言語,疑惑地問道:“早上你說有些事也該跟我說了,長得這麽像,難道她與我,還有關系不成?該不會是……是我父君的私生女吧?”

如此的巧合,瑤是浮想聯翩,心想着若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妹,那自己娘親該有多冤,癡心錯付,明月照溝渠。

琅玕沉默了一會,說道:“怎麽可能。要論年歲,她也差不了你父君多少。我是怕你會死皮賴臉地逼着我立後,才覺得這事也該跟讓你知道。立後的事,玘也逼過我,只不過,沒有你這麽直白。”

琅玕內心其實也很予盾。原本,他是想将前塵往事都告訴瑤的。後來,又覺着說出往事,好像對玘和琴音不公,便打消了念頭。

“看來是我多心了。”瑤點了點頭,将心放回了肚子裏。

琅玕輕嘆道:“她同你父君一般,都是天地孕育的天神,三界真正的主子。心懷慈悲,絕情絕愛之人,愛她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經歷過無數次的不甘心,我最終明白了什麽是天意。如今的我只想守護着她。”說着,他是仔細地看了看眼前的瑤,笑道:“第一次見到你,我還以為是她活過來了呢。瑤,要不然你休了琰,嫁我得了!若你嫁了我,我定立你為後。”

“去你個不要臉的,少拿我逗趣。”瑤笑嗔道。

難得聽到瑤說粗話,琅玕是撲哧一笑,緊接着便咳了幾聲,嘴角亦溢出了些許猩紅。

瑤急忙拿出自己的巾帕遞給琅玕,說道:“回去吧。”

琅玕接過,擺了擺手,“不礙事的,再坐一會兒。”

瑤點了點頭。

琅玕長長地嘆了口氣,陷入了往事回憶之中,緩緩地說道:“為了讓她點頭嫁我,那個時候,我是整天整天地賴在她身邊。上天入地的陪着她,做她歡喜的事。哄着她喝酒,故意給她講一些葷段子,氣得她身邊的人上竄下跳的,生怕她酒後被我诓哄亂性,背地裏還跟我打了一架。現在想想,那還真是有趣。轉眼這一切就已經過去了數十萬載,天崩地裂,日月重新,一切就如昨日一般……”

面對如此癡情專一的琅玕,瑤禁不住八卦了起來,問道:“如此癡情,那你又為什麽會娶玲蘭?”

“那是後來的事。”琅玕伸手變出了一酒葫蘆,皺着眉頭喝了一口,說道:“玉瑤元神消散後,我帶着她的真身回了空靈谷。鈴蘭本就是玉瑤身上佩戴的玉靈珠降生,她的元神是玉靈珠所幻,有着玉瑤的仙氣。我娶她只不過是為了得到她元神中的玉靈珠,用這口仙氣長久地留住玉瑤的真身而已。”言畢拿着酒葫蘆往嘴裏猛灌了幾口。

傳說中,妖神是因為未婚妻背叛,新婚之夜痛下殺手。

琅玕這麽一說,瑤是徹底的明白了。無論玲蘭背叛與否,她的死是注定的。想及此處,不由得同情起了窅燚。

琅玕沒有再說什麽,只是一個勁地喝着他的酒。看得出,他對玲蘭的事,心裏是內疚的。

瑤輕嘆了一聲,起身懸浮在了玉瑤的身側,頓了一下,纖手隔空輕拂了一下玉瑤的身體。

經過施法,瑤清楚地看到了玉瑤心髒中有一顆紅色水滴形的玉石。見着玉石的形狀,瑤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頸上的鳳鏈。愣了愣後,落回到了琅玕的身側。問道:“琅玕,她真的與我無關?”

面對瑤的發問,琅玕微微地頓了一下,說道:“與你無關的,你別瞎想了。”言畢,又往嘴裏灌起了酒。

瑤隐隐覺得琅玕沒說實話。試着旁敲側擊,問道: “琅玕,你能告訴我,玉瑤她是怎麽死的?”

琅玕苦澀地笑了笑,說道:“為情義而死。她本無心亦不懂情愛,身邊愛她的那個人走了後,她才發覺自己好象欠了那個人,為他報了一劍之仇後自毀元神而亡。”

聽罷,擡頭看着樹上的玉瑤,瑤是久久無語。

琅玕将所剩無幾的酒全數喝下後,又道:“瑤,這些年來琰對你是怎樣的心思,你應是知曉。你們既已成親,你就試着接受他吧。”

重點來了,這才是琅玕真正想說的事。

做起了說客?

乍聽琅玕之言,瑤是愣了愣,頓了一下,說道:“告訴我,她到底跟我有無關系。”

琅玕笑了笑,“不騙你的,她真的與你無關。我只是想說,她是前車之鑒,你和琰事已至此,你就試着和他處一下。”

“琅玕,玉瑤所欠的那個人,他是誰?”瑤心裏隐隐地有了感覺,琅玕是百分百地騙了自己。

琅玕言道:“這事太遙遠了,你不用知道的。今後不要逼我立後就行了。”言畢,禁不住咳嗽了起來。

劇烈地咳嗽,琅玕嘴角又是滲出了鮮血,臉色亦是越來越差。

琅玕拒絕再說,瑤自是打消追問的念頭,心想着他日去問蔚時,便道:“趕緊回吧。”

琅玕點了點頭。瑤攙扶着他走出了秘境。

兩人一出來,便聽到了暮青難産的消息。琅玕雖是醫中神醫,但對這生小孩的事他那是一點不懂,心中着急,傷勢因此也愈發地加重了幾分。

瑤差素堇去歧靈求救。琰得知消息,帶着岐靈幾位常幫人接生的仙姑趕到了空靈谷。

所幸,虧得千尋偷來的靈桃和幾位經驗豐富的仙姑,暮青總算保住了一命。經歷了三天兩夜,終于平安誕下了嬰孩。不過,也因此折盡真元變回原形,進入了休眠狀态。

體眠前,暮青将孩子托付給了瑤。

琅玕為孩子取名萬念,将空靈宮之事交給了錦瑟後,帶着暮青閉關而去。

為防止窅燚尋仇,琰作法将空靈宮裝進了千尋的玉葫蘆。

千尋害怕白芙山的少夫人會像暮青一樣,便說出了自己偷桃的事,拿出剩餘的靈桃,央求瑤幫着還回去。瑤應下後,錦瑟帶着千尋匿隐而去。

琰差人将餘下的靈桃送回了白芙山,兩人帶着剛出生的萬念回到了岐靈。

一回到歧靈,青鸾就要求瑤住進琰的房間。面對頒布曜夜“聖旨”的青鸾,琰和瑤也是實在無奈,只得照辦。

兩人一人卧床一人睡在茶榻上,就這樣子蒙蔽着青鸾過了一段時日。

不久後,琰不忍瑤事事受到青鸾的監控,便與七色設計青鸾,尋了錯處後,将青鸾送回了天庭。

得以解脫,瑤搬出了琰的卧房。

回天庭後,青鸾在曜夜面前加油添醋地說了自己被誣陷的過程。

聽後,曜夜怒氣沖沖地到了歧靈,軟硬兼施,逼着瑤住回了琰的房間,怕兩人陽奉陰違在房裏各睡各的,還撒掉了琰房中的茶榻。

更甚的是,為了防二人作法歇息于房中書畫桌椅上,曜夜更是不惜手段,在房裏下起了“手腳”。

每到夜晚,除了那張床,無論兩人碰到那樣物件,那東西立時、馬上、就會發出一陣令人羞澀的聲音。

面對如此尴尬之事,瑤和琰是哭笑不得,更是難以解說。

讓瑤成為岐靈真正的女主人,這件事上,曜夜是擺明了态度,下足了工夫,就只差用陰招讓兩人生米煮成熟飯。

……

時間飛逝,轉眼便過了五百餘年。

玘也已醒來,只是靈根尚未修複完整,有賴于幾眼藥池,便将養在了岐靈,對外宣稱帝君歷劫歸來,暫歇于歧靈。

青鸾在曜夜的安排下回到了歧靈,照顧起了玘的生活起居。

玘醒來時,神君第一個趕到了岐靈,将瑤和琰已經成親,以及自己在琰身上下了鎖情咒的事告訴了玘,避着衆人更是與玘促膝長談了一夜。

玘漸漸地疏遠了瑤,到了後來更是避而不見。

咫尺天涯,瑤難免郁郁寡歡。

琰為了瑤能與玘重續前緣,意欲和離,便将琴音逼婚之事告訴了十二天神,希望得到他們的支持說動曜夜。

得知真相,十二天神雖是震驚、氣憤,卻也極力地反對琰的決定。

曜夜知曉後,勃然大怒,叱責琰不知輕重。

琰求助于玘,要玘抓住自己的幸福。玘擺明了态度,在瑤與神族的“顏面”之間,“毅然”地選擇了後者。

琰幾番深思之後只得作罷。

為防止瑤對玘餘情不了,曜夜住進了沉怡居,将事務也放在了岐靈處理,并從瑤的身邊帶走了萬念,直言等兩人有了孩子後,讓萬念回去與他們同住。

……

曜夜入住,帝君回歸。

原本清靜的岐靈山莊亦變得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神仙、使者絡繹不絕,整日如鬧市一般。

日子一日複着一日,冬去春來,秋盡冬回。

這一日,天不亮,沉怡居裏又是擠滿了各路禀事的神仙。

瑾怡苑。

房中,被吵醒的瑤看了一眼妝臺前的凳子,輕嘆了一聲,站立着,對着鏡子梳理起了一頭青絲。

妝臺上的一朵金鈴花微微地動了一下,如米粒般大小的琰從合攏的花瓣中飄落下地,變回了本來的樣子,站在了瑤的身後。

曜夜對房中的物件全部下咒後,兩人就想出了這個法子。白日裏瑤摘花簪發,晚上琰拿它當床。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騙過了曜夜和他送來的眼線。

見着琰出來,瑤是不免心疼地說道:“花中寒涼如水,琰,委屈你了。”

就玉瑤的事,瑤去過蔚時府地,蔚時亦未多說,但說了琰與玉瑤身邊之人長相一樣之事。這樣的回答,瑤心裏其實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只不過,心中深愛着玘,便狠着心不承認自己就是玉瑤的事實。也不去尋根問底。

琰笑了笑,“委屈什麽,這五百年我都不知道嘗了多少新鮮花蜜,高興還來不及呢!”

瑤看了一眼映在鏡子中的琰,打趣着笑道:“那聖尊今晚要什麽花呢,水仙好不好?後院池邊開了好大的一片,香香的,美極了。”說話間,握着一縷打了結的發絲,低頭仔細地梳理着。

“不要。”

琰搖了搖頭,“太香了,頭暈。還是金鈴吧!”說着便拿起那朵當床鋪睡了一宿的金鈴花別在了瑤的發髻上,緊接着,雙手是不自覺地将人攬在瑤的肩頭,“瑤兒,我……”欲言又止,望着鏡中的容顏,眸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心中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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