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婚後愛 - 第 6 章 (6)

過面,估計還沒你們對他知道得多呢。”

趙若雨接好了水,也不走,在旁邊拉了張椅子過來,顧杏站在一邊靠着牆沖他擺了擺手,“你坐吧,我站着就挺好,一會兒還要坐一上午呢。”

她也不再客氣,往下一坐,兩個膝蓋并在一起,乖乖巧巧的像個還沒畢業的學生。

“我還以為你跟經理是情侶關系呢。”趙若雨看着她,帶着探究。

顧杏一咧嘴,“我?經理?你真是想多了,我們才見面沒幾天……”說到這裏,顧杏忽然想起來跟程昱好像也是認識沒幾天就好上了,于是話風一轉說:“就算認識時間再怎麽長,我們倆最多也就是老同學了,哦,以後還是上下屬。”

她這麽肯定,不只是因為現在和程昱之間還沒有理清楚,更因為短時間內,她也接受不了什麽感情,就算,就算有時候真的覺得一個人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勁。

但身邊的那個人就算不是程昱,顧杏基本上也能肯定,不會是項誠。

人家大好青年,一條經理,她呢?到時候說不定就是二婚單身月光族,還是高齡。

“你們這兩天該不會就是憋着這回事兒,所以才一直不說話吧?”顧杏瞪着眼,滿臉不可置信。

趙若雨也是滿臉不好意思的直接承認了,“你想啊,經理忽然親自帶人過來,不光沒有壓榨勞動力讓你休息一天在開始,還一起吃飯,上下班,看起來熟的不能更熟了,萬一你是我們未來經理夫人怎麽辦?”

顧杏簡直要驚呆了,萬萬沒想到,理由竟然是這樣的!

“這怎麽可能啊,經理會讓我來這兒上班,就已經說明沒啥想法了好嗎,不說辦公室戀情不好,光是法律也不允許啊。”顧杏哭笑不得,竟然就為了這麽點揣測就硬生生憋了一天不說話,也是拼了。

趙若雨讪讪笑道:“那不是想着,近水樓臺麽。”

顧杏仰天長嘆。

“反正,既然不是我們就放心了,一會兒加你的手機號和□□。”趙若雨随口一說,就起身往回走,留下顧杏一人心碎站在原地。

“下班之後去聚餐,通知經理的活就交給你了,以前我們都是劃拳決定的,總是李濤輸。”

顧杏繼續震驚中,劃拳就算了,參與的兩個妹子,一個腼腆小清新,輸的人居然是個壯漢?!

對了,好像還不會劃拳來着,顧杏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女主越來越作了_(:зゝ∠)_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反正每天連一次網,數據神馬的,不看不心塞╭(╯^╰)╮

☆、真相

“經理,我們下午下班之後要去聚餐,你去嗎?”顧杏敲開了項誠的門問,順便看見翹着腿坐在沙發上的人。

項誠頭也沒擡說:“不了,你們去吧,我下午還有點事。”

“哦,那我先回去了。”

項誠擺了擺手,顧杏低頭轉身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又看了看對門審計部門經理辦公室大開的門,想必就是裏面那位?

在知道經理不參與員工聚會的時候,辦公室裏面所有人都露出會心一笑,跟着顧杏就接到了被拉進讨論組的qq信息。

那麽多通訊軟件,沒想到大家用的居然還是Qq,但是不得不說,還挺方便,用了着許多年也順手的很。

她剛一點進去,電腦瞬間就跟崩潰了一樣不管不顧的發出滴滴滴滴滴的聲音,吓得她以最快的速度按了靜音,條件反射的知其身體看了看四周,然後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點進去。

看到讨論組裏面未讀短信30多條。顧杏不由得擡頭看了一眼面色沉着腰杆挺直的同事,手速夠快的啊。

最後蹦出來的信息是:“讓顧杏去通知果然是對的,give me five !”

下面一連串的+1+身份證號,屏幕的光亮幽幽的打在人臉上,顧杏小心翼翼往裏面打一行子:“辦公室那個是對面經理麽?”

濤聲依舊:是不是長的帥帥噠?胸肌很有料那個?

請叫我女王大人:除了胸肌你還知道什麽?不着鏡子摸你自己不就什麽都有了?

濤聲依舊:讨厭啦~~猥瑣~~~

顧杏看着這排銷魂的波浪號,又擡頭看了看隐在暗處的人影,聽着噼噼啪啪的鍵盤聲音,忽然想起來自己剛來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

一天到晚游泳的魚:我剛來的時候,你們是不是也是這樣,偷偷地在下面打字?

魯可側頭看了她一眼,緊跟着聊天框裏出現了新人。

Look:也不全是吧……

白面書生:是的

顧杏捂臉,那會兒還以為辦公室的人好淡定,一點也不湊熱鬧,氣氛好好,好安靜,好努力工作……再看看聊天框裏出現的內容,簡直是人生若只如初見……

濤哥還在撒嬌發癡讨論對面經理的大長腿瘦腰和Q彈的胸肌,女王大人還在一個一個的損過去,不忘發高冷的圖片,魯可跟她的人一樣嬌羞,是不是冒出來說兩句話就會被女王調戲,而技術帝,大多時候都在冷眼旁觀,卻總能在關鍵時候切中要害。顧杏看着屏幕嗖嗖移動,聽着鍵盤聲音噼裏啪啦的響,想想昨天還覺得這幾個人會不會是不太和諧,今天現實就來狠狠地打了臉。

在沒有比這更和諧的同事了。

一直到中午下班,中間斷斷續續有過一兩次火熱的讨論,顧杏還是不習慣這種只看字不對臉的交流,總是忍不住仰着脖子看看那幾個人是在幹什麽,但是每次看到的都是嚴肅認真的表情,好像在攻克什麽重要任務。

最後只能自己頹然坐了回去。

顧杏是最早走的,出門順便看了看項誠的門,關着,也不知道人還在不在裏面,她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不吭聲,自己先走。

魯可在後面追上來問:“回家嗎?”

顧杏點頭,“嗯,兩個多小時呢,離家這麽近,不回去也沒地方好去。”

魯可走在她旁邊,跟着說:“哦,我也回家,應該有一段順路。”

下了樓梯,外面天氣陰沉着,吹着涼風,似乎随時都會來一場傾盆大雨似的,醞釀了一上午憋到了現在。

“還走嗎?”

兩個人同時問,然後相視一笑,好像氣氛都輕松親切了不少。

然後又都點頭。

“回吧,趁着現在沒下雨,回去拿個傘。”顧杏說,瞬間想起上次買的有點滲水的雨傘,緊跟着自然而然的想起被送給程昱的那把。

魯可也跟着點頭,剛到大腿中間的裙角被風吹的有點飛揚,被她小心翼翼的按住。

顧杏開始好奇,一個腼腆溫柔的妹子,為什麽會打扮的如此甜美風騷呢?36C呼之欲出,偏紅的大波浪勾勾纏纏,低胸裝小短裙,偏偏臉上的表情帶着不好意思的羞紅。

這是怎麽做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了= =

☆、暴露了

昏黃的天色憋了一下午,頭頂上那片陰雲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可惜卯足了勁兒,還是沒落下一滴雨,到了下班的時候反而又要晴的趨勢,生生的調戲了所有祈望下雨的人。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對決定好的聚會造成影響。

幾杯啤酒下肚,場面瞬間就活絡了起來,等到菜單過來,一邊傳一邊讨論什麽才比較好吃的時候簡直已經親近的像是多年好友一般。

火鍋咕嘟嘟冒了泡,把喜歡吃的菜往裏面一撥,香味彌漫開來的瞬間,氣氛也火熱起來。顧杏跟着趙若雨學劃拳,一口一個師傅叫的順口,但還是被整的五迷三道,一杯接一杯往下喝,末了一抹嘴,對着趙若雨說:“繼續。”

順便往嘴裏填了涮菜和肉卷。

喝了酒的魯可全不像平日裏的嬌羞,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勾人的味道來,36C在眼前晃來晃去,晃得顧杏總忍不住悄悄低頭看自己,然後更加起勁的劃拳。

而李濤在酒後就真的變成了一個充滿滄桑故事的大叔,眼神迷離,胡茬整齊的樣子,讓他顯出一種別樣的憂郁性感,說話的時候也不在嗲着聲音發癡。煙圈一吐,談起曾經的輝煌人生來很有一種午夜電臺的感覺,當然和他對話的就是魯可,這妹子不知道為什麽,喝了酒有點軟趴趴的歪在椅背上,李濤說兩句,她就嘤咛附和,笑的時候胸前一波三顫。

張珂則全不複以往的沉默寡言,說起話來毒舌刻薄又引人發笑,情商高的不忍直視。

五個人裏面,只有顧杏是真的沒有多大變化,只是眼睛亮了亮不停跟趙若雨劃拳,偶爾運氣來了也能贏一兩次,每到這時,必會仰頭大笑三聲。

喝的正嗨的時候,顧杏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她掏出來瞅了瞅,果斷挂掉。

“前男友?”趙若雨雙眼波光流轉,眼角一斜一夾,削波的嘴唇一勾,真有點說不出的範兒。

顧杏瞅着她,晃了晃頭道:“也算是,不過即将成為前夫啦。”

“不是吧?你才多大?”

“二十五啦,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來來來,我們繼續。”顧杏準備扯袖子,發現穿的是短袖襯衣,于是只好把褲腿往膝蓋上拉了拉。

李濤幽幽嘆氣,聲音滄桑中帶着平日管用的抖音道:“萬事莫沖動,沖動是魔鬼吶~”

顧杏提褲子的手收上來,頓了頓。

魯可被李濤吐出的煙圈嗆得直咳嗽,好一會兒才止了,眼裏泛着淚花道:“讨厭啊,你這煙圈吐得一點都不帥。”

“誰吐得才帥?”張珂坐在一邊問。

“那自然是我男人最帥了。”魯可嘟着嘴巴瞪眼。

“你什麽時候有男人了?”趙若雨抛棄顧杏,眉眼一挑,看着魯可問:“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我們都不知道?”

魯可驚覺自己說錯了話,慌忙捂住嘴,瞬間又變成了往常羞怯的樣子,眼睛左瞄右瞄,就是不敢看趙若雨。

“快說是誰?!”

魯可放下雙手,緊張的揪住身側的衣角嗫嚅道:“也沒多久……”

“叫什麽?”

顧杏饒有興致,捧着下巴看這場逼問,最終以魯可尿遁絕招逃走,趙若雨微微一笑,沒去追。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顧杏總覺得,魯可攤上大事兒了。

這次出去,過的時間有點久,再開門的時候,顧杏坐在裏面沖她喊:“可算回來了,再晚一點除了酒什麽都沒了。”

說着,顧杏撈起剛涮好的羊肉塞嘴裏,一擡頭,看見讷讷的魯可身後還站着一個人。身材修長,五官俊逸,最重要的是滿目風流肆意,耳朵上的小鑽襯得臉上的笑奪目的不能直視。

“這這這……這是孔明炎,我我我……”

“男人。”這人緊跟着接上去,轉眼就看見魯可緋紅的臉頰。

顧杏心裏一震,條件反射的想往後躲,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嫂子,沒想到你和可可認識啊。”孔明炎笑的親切可人,遙遙的對着顧杏就喊了一聲。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被拉了回來。

怎麽魯可忽然冒出來一個男朋友就算了,這男朋友還是家屬?

顧杏幹笑了兩聲說:“呵呵,我也沒想到。”

她和孔明炎見過兩次,知道是程昱的好基友,三個發小,年紀最大的是閻立文,其次是程昱,孔明炎是最小的,同時也是最滑頭的。

顧杏在心裏哀嚎,世界怎麽這麽小!得意洋洋的能夠隐藏的秘密居然被新同事的新男朋友給看見了,這可真是呵呵噠!

“前兩天還聽可可說起來,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沒想到居然還真是啊。”孔明炎非常自來熟的就坐了過來,順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子倒了三杯說:“來來來,跟大家認識一下,我是可可的老公,孔明炎,先幹為敬啊。”

桌上人都沒動,顧杏在他的目光裏尴尬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第二杯,是為了賠罪,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請大家吃個飯,也是我自己有點忙,沒顧上來。改天,改天我做東。”孔明炎說完又喝一杯。

這次幾個人才端起酒杯喝了,這幾個人跟魯可處的時間不短,大概能猜到是怎麽回事——魯可臉薄,肯定是沒想好怎麽說,但這人只說是自己的問題,倒是讓人有了好感。

“我常聽可可說起你們,知道你們關系很好,我要說謝謝好像有點見外,所以,就這麽着吧,随意。”他面上帶笑,其中帶着的親近不像作假。

但顧杏可知道,這人平日狂傲的不成樣子,今天能做到這一步,常人可能沒什麽,對孔明炎來說,必然是真的上了心的。顧杏看向魯可,這會兒正安靜的坐在孔明炎身邊,有點緊張,但是眼中神情卻很明顯。

她暫時放了被程昱找到的糾結,很是認真的為這兩人慶幸,但也擔憂。

孔明炎喝了酒,伸手抓着魯可的手捏了捏,也沒有過分親密,起身說:“我那邊還有點事,就先過去了,不好意思啊。”

幾人都擺手道:“客氣啥。”

四人齊刷刷看着魯可,魯可目光漂移,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說:“我我我,還沒想好來着,本來準備明天就跟你們說的……”

誰信?

顧杏可勁兒盯着她看,就想知道孔明炎是不是早就猜到魯可的新同事就是她,無奈她和魯可還沒有修成心有靈犀,看了半天,只好默默低頭想別的去了。

趙若雨則帶着李濤對她又開始嚴刑逼供,基本上什麽招都用上了。

正炒得火熱的時候,電話又響了。

顧杏心裏微微一動,掏出來一看,頓時出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失落。

不是程昱,是項誠。

但是這會兒接項誠的電話恐怕更不方便,顧杏扭頭看着粘成一團的幾個人,默默的挂了,回了條短信。

【怎麽了?】

【問你們吃好喝好了沒,外面下雨呢,我剛好在附近,回去的話就把你帶上。】

憋了一下午的雨,終于得償所願沖了下來,于是來勢有點洶洶。

顧杏跑到外面大廳,才發現外面雨幕厚重,于是又折返回去通知衆人撤離。

“別玩了,下雨了。”顧杏連着喊了兩聲,這幾人才喘着粗氣停了下來。

“下雨了?”

顧杏點頭,“下的還不小,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恐怕還停不了,要不現在回去?”

反正也到了尾聲,幾人一合計,還是決定那就先走吧,下星期繼續。

魯可去投奔男朋友,李濤和張珂兩個大老爺們兒對下雨根本無動于衷,顧杏看着趙若雨,“你怎麽走?”

趙若雨瞅了她一眼道:“別管我,我有人接,你們先走吧。”

“要不,我們一塊打車?”

趙若雨眼角一夾:“不相信本女王的魅力?”

顧杏頓時偃旗息鼓,出門給項誠發短信:【好吧,我在這邊等你。】

☆、雨夜

雨幕厚重,燈光昏黃。車一直到樓下才停,顧杏剛解開安全帶,一擡頭就看見離自己四五米遠的程昱,他就站在門口,正對着顧杏的車窗。

項誠掏出一把傘來遞給她:“快上去吧。”

顧杏回過神來,沒接。她自己的傘忘在了辦公室,只說:“就這兩米,沒事。”她說着就要開窗下去,卻被項誠按住了。

“怎麽沒事,雨這麽大,出去就要濕透,你還是注意點。”

顧杏還要再說什麽的時候,項誠又說:“是不是覺得把傘給你一會兒我自己回去就要淋雨?”

顧杏堅定點頭。

程昱站在門內樓梯口,眼睛看着黑暗裏的茫茫大雨,也不知道出租車給不給進來,他有點後悔想要裝可憐所以沒有開車了。

這車停了也有兩分鐘了,程昱眼睛往上掃了兩圈,沒見有人下來。

車裏面,項誠笑着說:“沒關系,我可以送你上去,再說男人淋點雨沒事兒。”

顧杏聽着,眼角忍不住望外撇。就在見到孔明炎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要壞,中午跟魯可順路走了五分鐘,順便說了家庭地址,現在想想魯可當時絕對實在故意問的,只是自己完全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關系。

更沒想到的是,程昱居然來的這麽快。

不知道為什麽,顧杏不是太想讓項誠和程昱見面,于是只好拿了傘說:“我的傘落在辦公室裏了,一會兒可是給你送不下來。”

項誠擺了擺手,“快上去吧,我就沒打斷用。”他說着,看着顧杏,餘光掃向窗外,老年公寓什麽時候竟然也有這麽多年輕人了?

程昱站在門口有點昏黃的日光燈下,等的正着急的時候,看見門口這車居然開了門,先出來打開一把藍色的雨傘,緊跟着是銀色的鞋尖和瑩白的足踝。

程昱愣了愣,顧杏也有一雙一抹一樣的鞋子。

車裏的人站了出來,修長有致的身材露出來一半,她正俯身跟車裏的人說這話,離的很近,所以程昱聽得清楚。

“那謝謝啦,要不上來等雨停了再走?”

程昱直愣着耳朵,果然是顧杏,可是車裏的人又是誰?程昱往外走了兩步,站在顧杏身後,試圖讓她明白——丈夫還在這裏怎麽能随便邀請別的男人上樓?

顧杏聽着身後腳步踏着雨水的聲音,于是微微直起身來。

項誠在車裏對她說:“不用了,萬一越下越大,回去就更難了。”

顧杏抿唇微笑:“那路上小心,車開慢一點。”

項誠坐在車裏點頭,看着顧杏身後一臉怒意隐忍的男人,嘴唇動了動,說:“放心,你快進去吧,淋濕了。”

顧杏點頭,往後退了兩步,剛好站在程昱身邊,但她沒有什麽反應,像是遇到樓上下來的陌生人一樣,微笑着看着項誠的車消失在雨幕中。

程昱還站在她旁邊,臉色陰沉。

“為什麽搬家不告訴我?為什麽忽然辭職?為什麽要離婚?!”他像是低吼一樣把心裏的不安和憤怒都用語言表達出來,“那人是誰?!”

顧杏打着傘站在旁邊,聞言看了看他說:“你覺得是因為什麽?”

以前不知道,但是現在好像知道了。程昱想說出來,但又怕說出來之後就真的再也沒有一點機會了,于是只能憋着一口氣,低頭緊盯着顧杏的臉。

顧杏怎麽可能不明白他在想什麽?無非是懷疑自己離婚是因為有了別的心思,但其實怎樣,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心裏發苦,看着懷疑自己的程昱就越發不想讓他滿意。關于項誠,顧杏沒有解釋,擡腳就進門。

程昱站在外面還在窩火,一面覺得顧杏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一面又控制不住壓抑了很長時間的不安和憤怒,于是氣急之下話就說出了口,現在收也收不回來了。但他更生氣的事,顧杏居然一點也不解釋,就這麽默認了嗎?

樓梯轉彎的時候,顧杏沒忍住,回頭看了還站在外面雨地裏的程昱,一面覺得心裏發緊難受,一面又想:傻子!有地方躲雨也不知道進。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樓梯裏甚至還出現了回音。

每一步就像踩在心尖上一樣,顧杏踮着腳尖發現鞋跟太高了,完全沒用,惱恨的差點想把鞋脫了光腳走路。

顧杏打開房門,把雨傘收在門口,脫了鞋光腳踩在地上,沁涼的寒氣直往腳心裏鑽,于是又穿了拖鞋。

她看了看身上被雨水淋濕的衣角,正糾結着要不要換了衣服的時候,遠遠地閃過來的一道閃電直炸在窗外,瞬間亮如白晝,緊跟着一道悶雷就落在窗戶上,轟隆中顧杏聽見窗戶呼啦的震動聲。

程昱好像就在窗外!

顧杏踢着拖鞋跑過去,臉貼在冰涼的玻璃窗上往下看,也只能看到樓下門口一盞燈的邊緣亮光,再往裏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應該已經在樓道裏避雨或者走了吧?顧杏趴着往下瞅,還是什麽也沒看見,只有把窗戶打開,頭伸出去才可以看到下面,顧杏盯着窗戶,好一會兒,她對自己說:“我就是看看他會不會被雷劈死了,沒別的。”

如是反複即便,終于還是開了窗,狂風夾帶着黃豆一樣大的雨撲頭蓋臉,她眯着眼往下瞅,程昱果然還站在原地沒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雷吓着了,顧杏迅速縮回來,關了窗,頭發臉上的水成串成串往下落,本來只是濕了一個角的衣服,現在已經濕了大半。

“不管他,過一會兒冷了,自己就會回去。”顧杏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把頭發捏了一把擠出來一把水。

她換了衣服,又拿毛巾擦了頭發,走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忍不住想,程昱走了沒有?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窗口看了看,雨勢沒弱,反而像有了後力一樣可着勁的折騰,從窗口還是看不見人影。

不會還在原地吧?顧杏咬了咬嘴唇,這不像程昱的風格啊。

她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的拿毛巾擦着頭發,揉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了,雨也沒停。

她站起來轉了兩圈,然後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開了一條小縫,聲控燈亮了,可是沒有人。

這可就不太好了,顧杏關了門又進去,萬一淋雨時間長出事了怎麽辦?她也只是想讓程昱感受一下面對伴侶出軌的心情而已,并不是真的要他怎麽樣的。

可是現在下去把人接上來,不會顯得很挫敗嗎?

顧杏盯着門口的傘,腦袋裏出現兩道艱難的選擇題:A去看看,B別管他。

就在她糾結的頭疼心累,但是手已經放在傘柄上的時候。

門響了,篤篤篤三聲,很有規律。

作者有話要說: (*  ̄3)(ε ̄ *)

☆、借住

顧杏放下手裏的雨傘,站在門後,敲門聲過去幾秒鐘之後,又開始響起來,同時還有程昱有點沙啞委屈的聲音。

“老婆,我錯了。”

顧杏站在門後松了口氣,還以為人已經昏倒在下面了呢,現在聽見程昱的聲音,忍不住自嘲:淋雨昏迷落寞走開這種事情,一聽就是電視劇裏的,像程昱這種人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對不起,我剛才太沖動……現在已經冷靜過了,這幾天在外面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過得好不好,工作順不順利,住在哪裏……”

“我回去了,你不在家,東西在哪我都不知道,我想找你,顧杏,我想找你……”

顧杏靠在門上,捂着臉,轉身瞬間把門打開,打斷了程昱的話。

“進來吧。”

程昱渾身濕透,衣角上往下滴着水,襯衣薄薄的一層貼在身上,顯出結實的肌肉和流暢的線條,這會兒正苦巴巴的盯着她看,眼神裏還帶着點欣喜和認真。

顧杏撇了撇頭沒理他,只說:“這沒你的衣服……”

程昱從門外拉進來一個小箱子滿臉誠懇無辜的說:“沒關系,我帶了。”

顧杏只覺得手上直癢癢,就說這人怎麽可能沒有一點準備就去淋雨!

但是門已經開了總不能再把人關出去,顧杏滿臉怒氣:“知道帶衣服就不知道帶傘?你車呢?”

程昱乖乖站在門口,被訓得像一只大型犬,但心裏還是高興地不能行,以前顧杏不這樣跟他說話,但是現在他卻覺得更滿足了,老婆正在自然地展現出自己最真實的自己,那不就說明和他相處起來更加自然了嗎?只有親近的人才會這麽自然。

顧杏看着表情傻氣的程昱,簡直跟第一次認識這人一樣,以前只會沉默或者隐蔽的表達溫柔,現在怎麽好像開啓了什麽奇怪的技能?

“問你話呢》”

程昱趕緊點頭,“哦,忘帶傘了,我出門的時候還沒下雨呢,車前兩天壞了,剛送去修。”

顧杏表示半信不信。

“先跟你說好,雨停了你就回去。”顧杏板着臉。

程昱點頭,“好”答應的無比爽快,看起來也誠懇的很。

顧杏只好往後退了一步讓人先進來,剛關上門,轉頭就看見程昱聽着門口的雨傘一臉不忿,一看見她看過來趕緊扭頭去看別的了,順便熟門熟路的往衛生間走,還問:“能洗個澡吧?”

顧杏想生氣,但又想着,進都進來了,再做別的好像顯得自己小心眼一樣,于是只能悶悶點頭,“去吧去吧,水溫調高點,這熱水器有點壞了。”

磨砂玻璃門剛關上,顧杏就憋着嘴郁悶起來,好像現在的發展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雖然她不想自己做選擇,可也不代表願意被人弄得沒得選啊。

裏面傳出來嘩嘩啦啦的水聲,顧杏端坐在沙發上,想着一會兒雨停了一定要把人弄走,再待下去恐怕就更控制不住了。

正想的仔細的時候,程昱的生意從裏面傳出來,“杏杏,幫我把衣服拿進來,我忘了拿了。”

顧杏氣沖沖地說:“知道了,這都能忘,怎麽不忘了進去洗澡?”

但她不能說你自己出來拿,只要她一開口,程昱說不定真的就那麽濕着出來,一想到那場面,顧杏頭皮都要炸開了,只好不甘不願的把箱子打開,裏面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牙刷牙膏洗面奶,好像真是要常住的樣子。

他怎麽就确定能進來,能常住的?顧杏怒意翻騰,但一看外面的雨,就頹然了,總不能現在就把人趕出去吧?

她從裏面竟然還撈出來一件睡衣,顧杏憤憤捏着睡衣,把門開了一條小縫伸手遞進去,“給你!”

程昱接了還說:“謝謝。”

顧杏真想把“謝謝”這兩個字扔他臉上。

她返回客廳,咬牙切齒的看着窗外,該下雨的時候不下,不該下雨的時候還沒完沒了!

程昱已經低着頭出來了,看見滿臉陰雲的顧杏,湊過去說:“現在也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顧杏擡頭,還沒來得及生氣發問,臉先紅了紅又低了下去,暗罵這人不知檢點。程昱低頭,然後小聲且委屈的說:“那條內褲現在不能穿,你沒有給我拿新的……”

顧杏憋了這好一會兒的氣咻的一下散了,遇到這種人你說生氣還有什麽用?以前怎麽沒發現程昱竟然是個死皮不要臉的?

“你睡沙發。”顧杏垂頭喪氣,蔫搭搭站起來往卧室走,還轉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雨停了你就走!”

非常嚴厲,嚴厲的程昱沒忍住心裏和身體都稍微動了動。

“嗯,我就是借住,借住。”

“不借!”顧杏帶着智商被壓制的惱怒厲聲說:“不準睡!雨停了就走!”

程昱巴巴點頭,身後像是自動裝上了尾巴,頗有金毛面對主人的感覺。

顧杏晃了晃頭把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抛到腦後,才回了房間,為了表達自己的不爽,還大力關上了門。

程昱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确定顧杏不會出來了,臉上終于露出笑容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房東家的金毛真的很帥很聰明(?﹃?)

☆、發燒

天才蒙蒙亮的時候,顧杏就爬了起來,輕輕地轉開門把手,往外一看。程昱還躺在舊沙發上,半條腿在地上拖着,頭歪着縮在沙發扶手底下。

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被淩虐的好像有點凄慘,顧杏站在原地看了看,窗外天光曦微,柔柔的打在程昱臉上,居然帶着一種純粹的美來,顧杏看了兩眼,別過頭,又轉回來看了兩眼。

程昱動了動,臉皺在一起,顧杏搶先一步咳了咳道:“快起來,趕緊回你家去。”

剛動了兩下的程昱這會兒哼了兩聲,眉頭皺成一團,迷蒙了半天才睜開眼。

“老婆?”

顧杏聽着他沙啞的差點發不出來的聲音也是心裏一跳,不會這個碰巧就生病這麽狗血吧?

她走過去,還沒吭聲,程昱就按着沙發坐了起來,眼巴巴看着她耷蒙着眼說:“難受。”

顧杏站在原地,被程昱這幅委屈撒嬌的模樣驚的心肝都是顫的。

“怎麽了?”

顧杏看着被他扯的淩亂的沙發套,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好像忘了給他找毯子。再看他臉頰潮紅嘴唇泛白的樣子,也沒空想別的了,趕緊過去把手貼在程昱腦門上試了試。

“這麽燙,你發燒了。”顧杏說完,把他箱子裏的衣服撈出來兩件說:“快換上,去買藥打點滴。”

淋雨發燒,在成年男人身上好像也不是什麽特別嚴重的事,顧杏一邊把衣服放在他身邊,一邊去準備先把臉洗了,也不知道這人是什麽時候開始燒起來的,竟然沒一點動靜。

顧杏轉身,程昱萎靡的眼神瞬間有了精神,但還是蔫搭搭靠着說:“不想走,你這有沒有退燒藥?我先吃點,睡一覺。”

“沒有,我才剛搬過來,還沒去買。你先把衣服換了,一會兒去看看,要是燒的嚴重了還要打吊瓶呢。”顧杏急惶惶的洗臉。

程昱拖着身體晃蕩着走到衛生間門口看着她在裏面擠牙膏,跟分居之前好像沒什麽區別,又好像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變化。

“不要,不嚴重,就是着涼了有點發燒,吃了藥就好。”

顧杏一邊刷牙一邊斜眼看了他,好像比剛剛醒過來的時候精神好一點?又聽程昱說着涼發燒,免不了心裏又覺得有點小內疚,本來淋了雨,也沒喝口熱水,睡覺連個蓋得都沒有。

她吐了嘴裏的泡沫問:“真沒事?”

程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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