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雖然沒能查到貴妃的目的,不過骊陽那邊進展還挺順利的,當天晚上就派人來給她送好消息了。
“恭喜姑娘了,我家大人說了,姑娘進上的果子十分得聖上的喜歡,我家大人已經在聖上面前提過了姑娘的名字,讓姑娘安心等消息便可。”被派來傳話的是個長相喜慶的小太監,說話的時候笑嘻嘻的,十分讨喜。
孟溪緣以前在骊陽的院子裏見過這個小太監,知道這人确實是骊陽派來的,這才安下心來。
即便自己并不算太富有,不過孟溪緣還是拿出了幾個銅板給小太監,“我這裏沒什麽好東西,大人別嫌棄。”
小太監面上的笑容不變,對于這個很可能馬上就能在聖上面前露臉的姑娘不敢得罪,笑嘻嘻的推遲了兩句後便收下了。
孟溪緣沒有留人,不過命阿芙拿來一些剛摘下來洗過的西紅柿遞給小太監,“大人一路來此幸苦了,這是我菜園子裏結出來的果子,大人拿兩個路上吃了解解渴。”
小太監見那果子紅彤彤的十分嬌豔,皮上還沾有水滴,看着就讓人口舌生津,便沒有多想的收下了。
從孟溪緣這裏離開後,小太監看了看這附近人少,便拿出孟溪緣給他的果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十分可口,而且汁水充沛,一口咬下去果然十分止渴。
小太監覺得這果子好吃,不過并沒有全部吃掉,只吃了一個,剩下的全部揣起來,回去交給了骊陽。
另一邊,皇帝确實愛上了孟溪緣獻上來的西瓜,每日都要吃一些才覺得爽快,不過因為孟溪緣這邊也沒有多少,每天送一個過去已經很艱難了,所以每次切開一個皇帝都要送幾牙給皇後太子,以及貴妃母子們。
貴妃得了賞賜,當天晚上跑來找皇帝,先是謝恩,之後便聊到了孟溪緣的事情。
“不知陛下可還記得,十幾年前陛下曾來過此地,當時陛下外出狩獵還帶回來一個農家女子。”貴妃小心翼翼的觀察着皇帝的神色,提起了當年的事情。
這些事情皇帝是不大記得的,聽後“哦”了一聲,皺着眉想了好久才道,“似乎有這麽一回事,後來那女子可是跟着回宮了?”
這種事皇帝本就不放在心上,因為自會有人去幫他處理。
貴妃聞言嘆了口氣,頗有些感慨的道,“當年那位妹妹堅持不願進宮,可是陛下的女人也不好放出宮去,臣妾聽說最後那位妹妹就留在了這行宮裏。”
“哦?還有這樣的事?”皇帝對于貴妃的話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反正都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一個農女,既沒有背景,也沒能得寵,實在沒辦法在十幾年後引起皇帝的興趣。
貴妃見狀心中松了口氣,她做這些最怕的就是皇帝重視這件事,她幫孟溪緣拿到公主的身份是真,卻不想她因此受到皇帝的重視,否則她之後的謀劃就會産生許多的波折。
現在皇帝看着像是并不在意孟溪緣的母親的樣子,她才好繼續說下去,“臣妾也是最近才聽說,那位妹妹似乎還為陛下生下了一位公主,從小就一直養在這行宮裏,竟然是沒有向宮裏禀報過的,臣妾前兩日叫來那丫頭看了看,倒是個不錯的孩子,陛下可也要瞧瞧?”
“你是說當初那個農女給朕生下個女兒?這麽多年一直養在她自己的身邊?”皇帝的情緒有了起伏,語氣中透露着對這件事的不滿。
貴妃嘆了口氣,“臣妾也覺得那位妹妹糊塗,只不過那位妹妹已經去世幾年了,死者為大,臣妾也不好說什麽……”
“行宮中這麽多人,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居然沒有人向宮裏送消息的嗎?簡直沒有規矩!”皇帝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有妃嫔生了孩子自己卻不知道的惱怒,還是因為行宮中的人陽奉陰違。
貴妃見狀乖巧的上前輕撫他的後背替他順氣,嘴裏柔柔的安慰,“陛下不必動怒,這行宮荒廢已久,有些奴才不知天高地厚也是有的,好在這行宮裏的奴才已經被骊大人整頓過了,想來這種事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你剛才說到的丫頭……”皇帝沒有接貴妃的話,這行宮裏被什麽人把持了他也并非完全不知情,只是事情既然暫時穩定了,他便不願追究罷了。
“那個丫頭名叫孟溪緣,臣妾瞧着她在行宮裏過的還不錯,不過總歸是皇家血脈,是應該帶回宮中好好教養的,日後教養好了,為她尋一個好人家嫁出去,也不枉費她與陛下的一番父女緣分。”貴妃在皇帝的身邊坐下,一邊為他剝一顆荔枝,一邊賢惠的勸導。
皇帝就着貴妃的手吃下荔枝,沉吟了半饷才松口,“愛妃說的沒錯,是該見見。來人,去通知孟溪緣明日一早來見朕。”
在皇帝的眼裏,孟溪緣算不得什麽重要的人物,沒必要大晚上的喚人來見。
貴妃對此也覺得滿意,這大晚上的來了,她也不希望跑出來一個孟溪緣來攪合。
不過主子們怎麽想的下人們并不知情,只是得了命令就馬上去傳話了。
孟溪緣吃過晚飯正在院子裏納涼,就聽到門外來了不少人,随後院子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孟溪緣接旨!”
聽到這個聲音,不光孟溪緣被吓了一跳,一旁的阿芙直接被吓得跳了起來。
孟溪緣慢悠悠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走過去朝着進來宣旨的太監行禮,“小女孟溪緣前來接旨。”說完後便跪下了,
宣旨的太監掃了一眼院子裏的陳設,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後的唯一一個宮女,一揮拂塵捏着嗓子道,“傳陛下口谕,命孟溪緣明日一早前去面聖。”
“遵旨!”孟溪緣跪在地上乖乖的應聲,随後磕了個頭站起身來,從袖袋裏摸出一小塊碎銀子塞給宣旨的太監,“多謝公公,有勞公公跑這一趟了。只是不知這明日一早具體是什麽時辰?”
宣旨的太監掂了掂手裏的碎銀子,實在沒什麽分量,臉上的神色便不甚親熱,不鹹不淡的道,“具體時辰陛下并未說過。”
說完後又想着這位姑娘的事情是貴妃娘娘親自向陛下提起的,于是臨走前補充了一句,“陛下平日裏寅時末起身。”
“謝公公提點,小女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