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光符。
暴漲的金光嘭然将那柄飛劍當下,萌萌趁這機會取出一大把符箓,如同天女散花向的向外灑去,不僅那名築基期的修真者被阻,連帶周圍的一些修真者都給擋住,十幾個護送隊伍的人登時向四周分散逃跑,剛才他們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找不到,現在自然是不肯放過。
“何仙師,救我”萌萌剛要走,忽見那個龐信豪掙紮着跑過來,她的心中一軟,一把抓着他,施展出‘縮天地為一指’的先天戰技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而黑子已經護送着馬骥等人從另外一個方向逃走。
“哈哈,一個都逃不掉,給我殺”另外一個築基期修真者咆哮着指揮衆人沖殺,而那個盯準了萌萌的修真者在發現她帶着目标人物趕路,頓時追得更緊。
“糟一心軟成千古恨”萌萌立即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裏……那些人的目标就是龐信豪,自己帶着他趕路,這不是等于自己帶了個追蹤器嗎?
這怎麽辦?
俗話說,救人救到底,萌萌便是心中後悔,也沒有将龐信豪扔下,她身上的金光罩在随了那個築斯期的修真者一擊之後,顏色黯淡之極,她現在全仗着用飛劍抵擋,已經被飛劍上的力道,震得氣血浮動。
“不行,再這樣下去兩個人都要完蛋”萌萌心念一動,飛身竄進一片密林之中,身後劍光閃動,被斬斷的枝柯紛紛墜下。
“前面的小輩聽着,只要你将龐家的人和那柄飛劍留下,我就放你一條生路”身後那個築基者大聲喊道,聲音似乎離她越來越近。
如果他只要求萌萌放下那個龐信豪,她或許還會考慮一下,但若是放棄霜蛟劍,那是萬萬不可的,雖然在她得到的法寶中,頗有幾件高階的法寶,但以她目前的法力,根本無法驅使,倒是這柄劍用來順手。而且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就奉上一件法寶求生,那以後豈不成了慣例?又有多少法寶可供她敗壞的?
“你跑不了”
眼前劍光一閃,那名築基期的修真者已經出現在萌萌前邊,一臉得色,似乎萌萌已經是他的劍下亡魂一般。
“老老實實地交出飛劍和你身上的儲物袋,放下那個人,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那名修真者很是誠懇的說道。
如果萌萌真的信他,那腦袋一定是被門夾壞了,所以她伸手向前一指:“你去死吧”
那名修真者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剛要嘲諷萌萌幾句,臉色突然大變,驚呼一聲就要逃竄……晚了,一道粗如手指般的雷電光華轟然而出,穿透了他的身體。
他的臉上還留着驚懼的神色,但眼眸中已經沒有了生命的神采,他的飛劍因為失去了駕禦而飄然墜地,四周剛剛趕到的十幾名修真者卻駭然地看到了這一幕,頓時驚在那兒了,卻沒注意到萌萌此時的不對。
在發出雷鵬針的同時,萌萌已經将龐信豪扔下,手裏握住了一塊靈石,發出之後,便拼命的吸收裏面的靈力,如果那些修真者及時發現群起而攻之,後果還真不好說。
“快走”
萌萌還是很舍不得那些戰果的,可現在不行,在群敵環伺之下,再不走那是找死,所以再次一拉龐信豪,二人向林子深處狂奔。
就在她們的身影消失的時候,一道劍光倏地從天而降,落在剛才萌萌襲殺那名築基期修真者的地方,他一眼看到那名修真者的屍體,不禁臉色大變:“費師兄”
上前看時,人已經死得透了,他将那位費師兄的儲物袋和飛劍收好之後,沉聲問旁邊那些修真者道:“費師兄是怎麽被殺死的?”
其中一個追得較近的煉氣期修真者道:“我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見前面一道電光閃過,費師叔便隕落了。”
如果萌萌在這裏,一定會感到驚訝,這些人竟然不是普通的強盜,而是一個門派……以一個門派的力量來追殺一名普通的武者,如果她知道還真說不定會動了滅口之念。
電光一閃?
毫無疑問,對方如果是一名築基期的修真者,便會不懼與費師兄一戰,既然殺人後慌得連戰利品都來不及拾取,顯然對方的修為有限,而且……那件殺人的法寶她可能還不能控制自如,但誰又能保證自己追上去不受傷害呢?
修真者比普通人更強大,更長壽,但也因此更加惜命,在權衡之下,他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而是命令幾名弟子帶了費師兄的屍體,回來觀看另外一場戰鬥。
眼前人影一閃,那名和侯姓修真者戰鬥的‘強盜’已經出現在面前,見到費師兄的屍體不由一怔,怒道:“莫師弟,什麽人殺害費師弟的?”
那個莫師弟臉色難看地道:“是一名女修真者,不知道用了法寶殺了費師兄,等我去到的時候,費師兄已經隕落,那個兇手也已經逃走了。孔師兄,那個姓侯的家夥呢?”
“讓他跑了”孔師兄的臉色似乎更陰沉了。
“那……現在怎麽辦?”莫師弟一臉無奈地說道。
對方有一件可以瞬殺築基期修真者的法寶,而且還有一名修為深厚的築基期修真者……不管是孔師兄還是莫師弟,都不想成為第二個被轟殺者,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微微點頭,似乎取得了一致的建議。
呼……
數十道劍光沖天而起,向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而在那片密林裏,萌萌幾乎是拖着龐信豪在飛跑,直到那個家夥像條死狗似的趴在地上氣喘籲籲地道:“何、何仙師,好像沒人追我們了。”
“是嗎?”萌萌也累了,她回頭看看,為了避免讓人發現自己,她悄悄釋放出一只靈蜂,向四處搜查……得來的結果是沒有人追擊。
“竟然這麽容易就被搞定了?”萌萌有些訝然。
“喂,就算你有錢,也不至于這麽天怒人怨吧?”萌萌這才有時間打量這個倒黴家夥……也沒見他有多帥,為什麽那麽多人關注他。
那個龐信豪猶豫了一下,忽然說道:“既然仙師好奇,那我索性告訴你。”
他微微一頓道:“我的家族是位于耀州的一個世家,在當地也算是頗有名氣,兩年前,我的家族在墨瀾山發現一條靈石礦脈,并開始秘密開采。兩年間平安無事,我們也偷偷蓄積了大量的靈石,但人心難測,一名知道這個消息的仆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叛變,将這個消失告訴了當地的一個修真門派,觀瀾派。
當時,觀瀾派讓人通知我們,不僅要交出靈石礦脈,而且還要交出前兩年挖掘的靈石。家父不肯答應,觀瀾派便動了殺擊,派人夜襲我全家,并追殺于我。”
“他們的目的便是要你身上的全部家當?”萌萌問道。
龐信豪心一橫,點點頭道:“是的。仙師若有意,在下何惜一死”
“嗯,這個建議蠻動人的。”
萌萌點點頭做思索狀,“不過,我既然已經答應保護你安全,再反手殺你似乎有些不夠意思。”
龐信豪賭的是自己的rp,但現在看來,這一賭算是押對了。
第一百零九節觀瀾之危
“觀瀾派此次追殺于我,一是為了我身上的靈石,二是怕我将那靈脈的消息傳出去。”龐信豪将一張地圖取出,交給萌萌,“仙師,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張地圖就是靈脈的地圖,如果仙師有興趣,不妨去看看。”
“你倒是好算計”萌萌淡淡一笑,卻将那張圖紙接過來。
龐信豪倒也坦然,“談不上算計,只要是能夠給那觀瀾派添點兒麻煩,我都會做,有關靈石礦的消息我早就洩露出去了,但這張圖才是真正的礦圖。”
在與馬骥等人分手之時,萌萌已經暗中放出了靈蜂,緊緊綴在他們的身後,因此尋找起來并不,當她帶着龐信豪找到馬骥等人的時候,發現那位侯前輩也帶着剩餘的護衛會合到了一起,只是剛才被近百名修真者突然襲,雖然他們應變快速,可還是有大半的護衛被殺,加上萌萌等人,剩下的護衛不過是十六個人。
“不錯,沒想到你們竟然也能夠活下來”侯前輩看了萌萌等人一眼,翻身上馬:“大家趕快走吧”
萌萌騎着黑子,腦子裏還再想着方才與那名築基期修真者戰鬥的場面……準确地說,那根本算不上戰鬥,只是一場襲殺與反襲殺罷了,如果不那名修真者猝不及防,而旁邊那些煉氣期的修真者沒有反應過來,結果還不一定會怎麽樣。
“何道友。”
一個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萌萌轉頭看過去,只見那位侯前輩正看着她,用的卻是千裏傳音的法門,“我聽說有一名築基期的修真者隕落,這才驚得那批強盜不敢追殺,你可知道這件事?”
萌萌連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回道:“不清楚,當時我拉着龐公子狂奔逃命,哪裏注意到當時的情況。”
“我明白了。”侯前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卻不再追問。
“這老家夥知道什麽?吞吞吐吐的,這不是存心折磨人嘛”萌萌心裏嘀咕着,卻也怕露出什麽形跡,也是很少說話。
就在萌萌等人快速向羅宋城前進的時候,觀瀾派諸人也集中在一起,讨論是否追殺龐信豪的問題。雖然大多數的修真門派都集中在真界。但在武界的某些靈氣充足的地方,也有一些小型的修真門派,小到幾個人,大到幾百人,這要看當地的靈力情況,而且也跟傳承有關,畢竟有天資的人才大多被真界那些門派收走,他們也就是借着地利之變收幾個資質過得去的弟子罷了。
觀瀾派在當地也算是個頗有名氣的修真門派,派中有金丹長老一名,掌門也是築基期九層的修真者,除這二人以外,派中還有六名築基期修真者。
那些煉氣期修真者的損失倒還能夠接受,但築基期修真者的損失就大了,就在為首二人琢磨着如何向宗裏禀報,并請示下一步的行動時,其中一名築基期修真者突然面色一變,取出一面銅鏡……鏡面仿佛活物似的微微顫動,發出嗡嗡的聲音。
那名修真者迅速地向銅鏡打出數個法訣,然後向鏡面一拂……鏡面上閃過一片清光,然後鏡面上出現了一個相貌清癯的老者。
衆人立即向鏡中老者行禮,齊聲道:“見過掌門人”
老者微微點頭,凝聲問道:“齊師弟,抓到龐家小兒了嗎?”
齊師弟是左右那個築基期修真者,這一次的抓捕行動就是由他負責販,聞言臉上露出慚色道:“弟子無能,讓那龐家小兒逃走,而且……劉師弟也隕落了。”
“什麽?”
鏡中的老者聞言大驚失色,“劉師弟隕落了?是什麽人做的?”
齊師弟慚愧道:“劉師弟單獨追敵,為敵人暗算,只知道是一個年輕女子,小弟正要派人打探。”
鏡中老者的臉色難看之極,他思忖片刻,嘆了口氣:“齊師弟,你和梁師弟立即帶人回來,留下兩名弟子打探那龐信豪的藏身之處既可。”
“掌門人,莫不是派中出了什麽變故?”齊師弟連忙問道,旁邊的梁師弟和其餘弟子的臉上也露出驚訝的神色,要知道龐信豪身上有龐家那條靈石礦數年的産量,僅那些藏貨就足夠一個小門派數年乃至十數年的使用,甚至還可以藉以招納更多的弟子,多培養一些築基期的修真者,所以追殺龐信豪不僅僅為了保密,而且也是為了那批靈石。
老者是觀瀾派的掌門人裘天古,他面色沉重地道:“那龐家小兒可惡,竟然在外散播那靈石礦的消息,現在門中危急,你們立即趕回來,如果有那龐家小兒的下落,切莫驚動他,他不可能永遠雇着保镖。”
“是,掌門人。”
齊師弟和劉師弟齊聲應道,鏡面上光華一閃,人影消失,二人立即吩咐兩名精幹的弟子留下尋找龐信豪的下落,其餘人跟他們連夜連回耀州……
夜色深沉,在距離商州不遠的一個小鎮裏,十餘騎健馬潑風一般馳到小鎮唯一的一家客棧跟前,所客之處,鎮上的家犬狂吠不停,招來一片意義不明的喝斥……在這種時候敢放馬而行,那些居民并不糊塗,縱有不滿也不敢謾罵得太明顯。
“開門開門”
一名騎士跳下馬背,大力的拍打着客棧大門。
“來了、來了”
裏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客官莫急,小的可不會陸地飛仙。”
店夥計說笑着打開大門,看到外面有這麽多人,稍稍愣了一下,臉上立即現出職業化的微笑:“諸位客官請進,小店……”
“別廢話,一人一間房,幹淨就成”一名老者将一錠大銀塞在店夥計的手裏,這個老者是龐家的仆人,四個仆人之中,只逃出了他一個。
“呃,請這邊來。”
店夥計有些尴尬,但這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小事一樁,他轉身領路的時候,目光在一匹頭上有角,身上有鱗的馬上瞟了一眼,心中一跳:那是什麽玩意?真夠滲人的
第一百一十節 家賊難防
客棧裏一陣喧鬧之後,當客人們紛紛入房之後,小鎮便又漸漸地再次陷入沉寂之中,客棧裏的燈火也依次熄掉。
萌萌和往常一樣,先将小雪放出來看門,然後自己遁入神秘空間開始修煉。她取出一件法寶……離垢鐘,這是一件雪白的鐘形法寶,中品寶器,幸好她近幾天苦練取得了成效,已經滿足了這件法寶的最低祭煉條件——煉氣期五層。
數日前的那場戰鬥,讓她心有餘悸,雖然是抽冷子放倒了一名築基期的修真者很讓人很有成就感。但這種偏門的制敵方法畢竟不夠保險。因此,她翻撿了一番之後,找到這件自己能夠使用的防禦寶器……她的手裏不是沒有其它法寶,但法器是無法防禦築基期修士攻擊的,而大多數寶器所需要消耗的真元不是她一個剛登煉氣期的菜鳥所能夠提供的,這件離垢鐘是唯一一件能夠以煉氣期五層修為,便能夠馭使的寶器。
懸浮在她面前的離垢鐘發出一陣歡愉似的長鳴,識海中似乎與它建立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聯系,萌萌心念一動,那件離垢鐘化做一道白光,将她全身都籠罩起來,甚至連身體也微微懸浮……應該叫離地鐘才是,這竟然是一件全防護性的法寶。
不過,這件法寶所消耗的真元也是夠可怕的,就這麽一瞬的時間,萌萌只覺得自己的真元在飛快地流逝,如果真的要在實戰中使用的話,必須時刻有補充真元之物才行。據她所知,補充真元有兩種辦法,一是有靈石迅速補充,但這種辦法會使大量的靈力浪費,而另外一種辦法就是服用能夠迅速補充真元的靈丹。
使用靈石補充真元,那是無可奈何中的辦法,很有些敗家,而另外一種用靈丹補充真元的辦法,倒是可行,萌萌以前曾經用益元丹補充真元,但那叫浪費,益元丹的主要作用是輔助修煉,在擔任雲浮分舵主的那那段時間,她得到了不少的靈藥,算起來,正可以煉制一種叫做金液丹的靈丹,這種靈丹能夠迅速補充真元,主要材料之一就是靈石,但更容易為人體吸收,避免浪費。
“還是現在就開始吧”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萌萌當下就開始煉制,反正這種靈丹有十餘天的時間足夠,在外界……也不過是大半夜的時間。
就在萌萌在神秘空間煉丹,其他人已經進入熟睡的時候,那位侯前輩卻輕輕地走出房間,在觀望四周無人之後,馭劍升空向西方而去。飛劍比之飛鳥迅速多多,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已經來到一片群山之中,他在空中放慢速度,找到目标之後,劍光向下疾射,進入一片無名峽谷之中。
“嘿,可惜啊,若不是沒有成算,這筆買賣說什麽也不能便宜了你”侯前輩看着眼前的峽谷,不甘心地嘆息一聲。
随即,侯前輩舉步向峽谷裏走去……雖然馭劍更快一些,但他不敢在這位洞府前放肆,隐居在這裏的雖然也是一位築基期修士,但神通法力比他強多了,而且脾氣還不太好。
片刻之後,他來到峽谷深處的一個洞窟入口,剛欲敲門,兩條身影驀然出現:“站住”
其中一人看清他的相貌卻笑道:“原來是廣陵宗的劉湘前輩,不知道這次又有什麽事情找我師父?”
這二人不過是先天武者,雖然口中稱着‘前輩’,但臉上卻殊無敬意,顯然對于他并不以為然。不過,他們的主人了得,劉湘縱然心中不滿,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你們去禀報一下你們主人,我要見他,有大事”
這二人相視一眼:“似乎還真有大事,你先去禀報一下吧。”
其中一人道:“你就在這等着,我去禀報我家主人。”
過了好一會兒,那人出來,向劉湘道:“劉前輩,我家主人有請。請随我來”
“一條看門狗而已”劉湘暗哼一聲,邁步走了進去。
這座洞府的內部非常大,而且布置也極為豪奢……片刻之後,劉湘便已進入大殿之中,整座大殿之中有八根巨柱,上面雕刻着巨大的龍紋,四周牆壁和地板穹頂都雕有壁畫。
“劉湘,這次又有什麽事情?”一個冷漠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在大殿前方的寶座上坐着一名中年人,臉上目無表情,如果不是那雙眼眸裏精光四射,整個人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這個人,就是這裏的主人,一個名叫柯最的築基期修真者。
“我這次接到了一筆買賣,護送一個世家子弟去羅宋城,一天二百下品靈石。”劉湘說道。
柯最眼裏閃過一道驚訝的神色,這是武界而不是真界,能夠以一天二百下品靈石的價格雇傭修真者保镖,便是在真界也不多見。
“繼續。”他哼了一聲。
劉湘不敢再賣關子,道:“前幾天我們遇伏,出手的竟然有三名築基期修真者還有數十名煉氣期修真者和數十名先、後天武者,但奇怪的是,那些人後來并沒有繼續出手,而是突然撤退。我尾随其後,抓到了兩名煉氣期修真者,拷問之下才知道,我的那位雇主手中竟然有大量的靈石。”
“大量靈石?莫非是真界的某位世家子弟流落在這一方武界?”柯最沉吟道。
“或許吧,但他的身邊确實沒有發現保護者。”劉湘答道。
“既然沒有發現保護者,你卻怎麽肯将這塊肥肉分潤給我?”柯最似笑非笑地看着劉湘。
劉湘心中一凜,連忙道:“實不相瞞,我懷疑和我一起受雇于他的人當中,藏有強者,否則那些人不會突然退走。不過,我敢肯定那人不是金丹以上修真者。”
“你怎麽可以肯定?”柯最冷冷地問道。
“如果有金丹期修真者,那些人豈能從容退走,而且柯大哥是金丹以下第一人,只要不是金丹期修真者,又怎麽可能是你的敵手?”
柯最沉默不語,所謂金丹以上第一人,當然只是自許的,他現在也不過是築基期六層而已,當初也是犯了師門的戒律才逃到這方武界躲藏。但武界靈氣匮乏,與真界不可同日而語,所以他想方設法地搜集靈石,劉湘所說,确實對他的誘惑太大了,而且他之所以逃出來,也全倚仗着一件特殊的法寶,仗着這件法寶,便是金丹修真者也會中招,所以他才自诩金丹以下第一人。
“那些人呢?”他終于動心了。
“都在距此不遠的鎮子裏,其中也就是不到五名煉氣期的修真者和幾名武者,很容易對付。”
劉湘心中暗喜……在當日突圍之後,他确實捉住了兩個受命追蹤龐信豪下落的觀瀾派弟子,并且知道了其中的原因。在他看來,龐信豪手中的靈石固然重要,最重要的卻是他手中應該還有一幅靈石礦脈的圖紙,就算大部分靈石給了這柯最,他只要得到那張圖就行了,因為觀瀾派畢竟得礦的時間還短,恐怕還不能掌握整條礦脈,他有大把的機會可以從中獲利,至于其它的話,倒是沒什麽摻假的,他确實從那兩個觀瀾派弟子口中知道有一名築基期修士被偷襲隕落。
“好,你把方位告訴我,明天你們動身之後,我再出現,當我說‘動手’的時候,你先将身邊的人清理一些,免得礙手。”柯最說道。
“是。”劉湘應道。
“你放心,我虧待不了你,所有繳獲,你我二八分。”柯最一揮手說道。
“二八……好吧。”劉湘愁眉苦臉地說道。
不同意不行啊
雖然嘴上同意,他的心中可是憤憤不平,如果那些收藏能夠全歸他……嘿,誰叫他沒把握呢?如果他有把握将剩下的那些護衛全幹掉,就約不會來找這一位……兩個人商量好細節,劉湘便告辭離去,一道劍光在天邊閃爍了幾下,便消失不見。
第二天大清早,萌萌等人便匆匆上路,眼看将要到商州地面,衆人的心情也都開始松馳下來,那個龐信豪的臉上也出現了笑容……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觀瀾派似乎已經放棄了追殺,他估計是自己前段時間洩漏出去的消息有關。
“仙師,我有話說。”秦琪琪突然輕聲說道。
“什麽事情?”萌萌看秦琪琪目光閃爍,便施展海市蜃樓大海布下一個簡單的幻鏡,“你說吧,現在說話無人能夠聽到。”
“我今天早上無意中發現那位侯仙師從外邊馭劍回來,很禮物的樣子。”秦琪琪說道。
“哦,他有可能出去辦事。”萌萌心中卻是微微一動,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剛才上路的時候,我發現他總是在盡可能站在身後的地方……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所以我才向您報告。”秦琪琪說道。
“唔,沒問題,你們先做好準備。”萌萌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她将另外五人叫來,一一吩咐之後,自己也做好了準備。
大約離開那鎮子五十餘裏左右,天邊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嘯音,緊接着一道劍光轟然而下……
第一百一十一節 誤會
劍光驟斂,現出一個中年人的身形,他一現身,淡漠地雙眼掃了衆人一眼,大喝一聲:“動手”
一道劍光驀然亮起,龐信豪等人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叫聲,便已經被後面的侯湘飛劍殺死,幾乎與此同時,萌萌一聲清叱,身上亮起一個鐘形光罩,擋住了侯湘的飛劍,霜蛟劍暴射而出,化成一道湛藍色的劍光向侯湘斬去。
算人者,人亦算之。雖然秦琪琪并不能肯定侯湘有什麽陰謀,但萌萌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還是暗暗做好了準備,而且她身處前方,只要是瞬息之間,就足以讓她發動防禦和反擊。
侯湘也是心裏有鬼,他擔心龐信豪藏有秘圖的事情被柯最知道,所以全力出手,除了馬骥等人在一側之外,其他人全部被罩于劍光之下,但他沒料到萌萌竟然有一件防禦寶器,而反擊也如此淩厲……最致命的是,柯最并沒有出手。
眼見劍光向自己襲來,侯湘大驚失色,雖然他是築基期修真者,可**并不如何強韌,當下他全力釋放了一個護罩,然後急招飛劍……只要能擋住萌萌飛劍片刻,他就可以反敗為勝。
波的一聲清響……雖然聲音不大,但在侯湘聽起來不啻于喪鐘敲響,那匹他一直沒有防備過的黑色怪馬突然一低頭,一道藍色的能量光束驀然射出,他所釋放的護罩就像是被突然凍結了似的,緊接着便被粉碎。
侯湘的眼中頓時充滿絕望的神色,他剛想開口大喊,湛藍色的劍光已經在瞬間将他淹沒……
一直到萌萌将侯湘斬殺,柯最也沒動聲色,只是目光看着黑子,頗感興趣的樣子,待萌萌的目光回望過來,他開口道:“以一個煉氣期的修為斬殺築基期修真者,固然是侯湘無能,也是你反應快,法寶犀利的緣故。不過,這個手段對于我是沒有用的,将這匹魇龍獸和那個龐家小兒的乾坤戒交給我,我便饒了你們的性命。”
這個柯最很精明,他雖然對于萌萌的防禦法寶和飛劍都很眼饞,但這兩件法寶一攻一守,如果真的一并索要,那很容易激起對方的反抗之心,不如慢慢圖之。
“不行”
萌萌做手勢讓馬骥等人後退,并讓黑子注意護住他們,在修真者面前,武者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
柯最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以他築基期的修為肯如此低聲下氣地跟萌萌說話,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沒想到對方竟然絲毫不領情……寶器防禦法寶,那你也得有足夠的修為支撐它
他也懶得廢話,當下發出飛劍,向萌萌斬過來……柯最用的是一柄風屬性的飛劍,在發劍的同時,他已經激發起飛劍屬性,只見青光乍閃,狠狠地斬向萌萌。
萌萌已經別無選擇,但她也不敢任由對方的飛劍砍倒自己的護罩上,霜蛟劍爆發出一片藍光,不閃不避地劃出一道優美的圓弧迎了上去。
锵
一聲金屬交擊的刺耳巨響,那雙劍交擊之處,也驀地爆出一片光華,柯最臉色陰沉,雖然他的修為深厚,但他的飛劍只是一柄中品寶器,還是吃了一點兒暗虧。
萌萌的眉毛微微挑起,招手收回被撞出百餘米開外的飛劍,而心神間,也感受到從劍上傳來的反震之力,胸口煩悶之極。
“果然是築基期修真者,這份修為我是遠遠不及不過我這柄劍的品質,卻遠在他之上”萌萌心念一動,霜蛟劍化出三道劍光,向柯最斬去。
這一劍,便是她根據七煞幻形劍悟出的禦劍之法,如果是手執寶劍,她可以迅速幻化出七個身形,但現在她只能幻出四道劍影,但若論凝實,反不如三道劍光更具威力。
柯最臉色一變,他感覺到,雖然萌萌還是使用的一柄飛劍,但這三道劍光分明都是實體,最為怪異的是,這三道劍光并非同向,而是方向各異。
突然,一個恐怖的念頭出現在腦海之中,難道她是那人的弟子?
雖然心中動念,但他猶有懷疑,修真界中相似的功法神通不在少數,只是各有玄妙不同罷了,柯最輕叱一聲,飛劍驀然布下一片青色光幕,雖然聲勢不顯,卻又暗藏殺機,看似以防禦為主,卻讓人看不出頭緒,随時可能從任何一個角度出擊。
萌萌操縱的飛劍雖然分出三道劍光,卻也難以突破這道劍幕,但由于劍幕防護範圍甚廣,其力也分,只聽得一片叮叮咚咚的聲音,迥非剛才巨響。
“就這麽點兒能耐嗎?未免太讓我失望了”柯最臉上露出冷笑,猶豫着是不是要殺掉對方,只要将眼前之人滅口,諒那人也想不到自己身上。
萌萌感覺到眼前這個築基期修真者似乎有些猶豫,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但她知道,一旦對方下定決心,對自己是非常不利的。因此,她也激發了霜蛟劍的屬性,大片大片的寒氣洶湧而出,飛劍的周邊頓時出現無數的冰刃、冰錐,砰砰啪啪的向劍幕擊去,雖然一觸劍幕便碎,但随即又生出無數,向劍幕攢刺。
“好家夥,這真元消耗起來也如同流水一般。”
雖然馭使飛劍所消耗的真元不多,但如果同時催運飛劍屬性的話,真元的消耗不可同日而語,萌萌心中暗暗吃驚,連忙服下一枚金液丹……丹液順喉而下,轉瞬間體內真元鼓蕩,連經脈都覺得脹痛欲裂,唬得她拼命向霜蛟劍輸送真元,那些冰錐、冰刃愈發的密集起來。
柯最也是暗暗吃驚,他布下劍幕,雖然看上去像是在采取守勢,其實是随時可以反攻,主要還是為了檢驗對方的劍術是否如自己所想。但他沒有注意到萌萌服丹,只覺得對方真元似乎綿綿不盡,如果不是威能不足,他幾乎以為對敵的人是同階修真者。
萌萌此時真元充沛,覺得對方不過如此,劍勢開阖,帶着無數的冰錐、冰刃與那道劍幕撞擊,叮、叮、叮……一片珠走玉盤的輕響接連響起。
對方既然是全力防守,萌萌依仗有離垢鐘防身,将劍術更是施展得淋漓盡致,霜蛟劍劍勢雄渾,每一劍必定是全力以赴,刺擊在對方劍幕之上更是轟然有聲,隐隐間,竟将柯最當成了陪練。
覺察到萌萌竟然是拿自己做為練劍石,柯最暗中着惱:“我若殺了她,這靈器飛劍和那件防禦法寶和無數的靈石,必定都歸我所有,至不濟躲到另一方武界,諒那人雖然修為高卓,也找不到我”
萌萌心中突然一陣悸然,感應到對面那位築基期修真者漸漸萌發的殺機,她立即一方面準備召出三只妖獸,另一方面備好了雷鵬針……與上次暗殺不同,這次是正面襲殺,成功性有百分之四十已經是算高的了,所以她有意釋放出一絲氣息,讓對方有所驚覺。
果然,柯最正心生惡念,準備不顧一切地斬殺萌萌時,一股隐隐約約的煞氣突然從對面傳過來,他心中一凜,發現萌萌的眼中正露出警惕的神色,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