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仙游記 - 第 27 章 (27)

有新的舵主,我代你跟他交接,你收識一下快上路吧。”說着,他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道:“我記得你的家人就在商州,趁這機會去看看吧,等進了真界,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回來了。”

“是,晚輩告辭”萌萌将迎仙令和那塊玉簡收起後,告辭離開。

第一百零五節人在旅途

三天後,拂曉的晨光剛剛劃破黑暗,而雲浮分舵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分舵的門口,他們都是來送萌萌等人的。萌萌看着眼前的一群人……這些武者,從頹喪到振奮,都是她和馬骥等人調教出來的,雖然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卻也有了幾分香火情。

“舵主”老鐵上前一步,這個粗壯的漢子竟然紅起了眼圈。

“老鐵,”萌萌淡淡一笑,目光又轉向那些弟子:“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做得更好,永遠也不會放棄在武道上的追求”

“是,舵主”衆人齊聲應道。

“錢其林呢?”萌萌發現少了一人。

“不知道,這小子前兩天聽說舵主要走,自己喝了個酩酊大醉,也不知道哪去了。”老鐵答道。

“看來是不能和他再見了。”

萌萌些此可惜,錢其林雖然武技不是很強,但為人十分機靈,而且輕功尤為擅長,是個不錯的人才,“好了,兄弟們,我走了,咱們後會有期”

為了趕路,萌萌将黑子放了出來,雖然神秘空間中靈氣充足,但地方未免狹窄,到了外面之後,黑子搖頭擺尾,無比興奮。

“仙師,這……還是馬嗎?”馬骥驚奇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是什麽異種吧。”萌萌也有些猜不準,黑子肯定是馬,但它的血脈中肯定是另有傳承,被靈氣激發出來,這才産生了異變,只是不知道是什麽異獸的血脈。

“哎~前面那不是錢其林嗎?”林清平指着前面喊道。

衆人舉目望去,果然是錢其林牽着一匹馬站在道邊。

“錢其林,你在這裏幹什麽?”萌萌看他的樣子,已經知道他的來意。

錢其林撲通一聲跪下:“何仙師,在下願意追随仙師,矢志不渝,望仙師收留”

“你确實想好了嗎?跟着我,可能受累,也可能橫死,你也願意追随我嗎?”萌萌問道。

“其林願意,雖死不悔”錢其林堅定地答道。

“那好,我們要盡快趕路了”

萌萌點點頭,算是答應收下他……雲浮山地處株州,和商州之間還隔着一個湖州,路途頗遙,六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算上路途上未知狀況,還真是不算長。

……

湖州,蕪湖城。

一艘輕舟泊在水西門外,天色已經将近黃昏。

張柏鳳從艙門中鑽出來,長舒了一口氣,自語道:“總算可以不用乘船了。”

碼頭上人頭攢動,客貨上下不停,南北碼頭泊了不下百餘艘船,船夥計剛剛将跳板搭上岸,兩名健壯的腳夫輕巧地跳下船,笑嘻嘻地向船夥計舉手打招呼,然後不管三七十十一,就要進船艙。

“喂,你等一下”張柏鳳喝住他,兩個腳夫停下,目光十分不老實地在她胸前打量。

“你們想幹什麽?”張柏鳳的脾氣已經改得相當不錯了,要在以前,早就**掌掄過去了。

“姑娘,我們進去替你拿行禮啊”其中一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用不着,我們自己拿。”張柏鳳拒絕道。

“好啊,拿來吧?”那名腳夫伸出大手,五指收放三四次。

他不理會手勢,也不懂手勢,奇怪道:“拿什麽?”

“腳錢啊”腳夫理直氣壯地道。

張柏鳳氣道:“又沒用你拿行禮,拿什麽腳錢?”

“我既然已經上船了,那就等于是開工了,不管用不用,都得給錢”腳夫振振有詞地道。

“呵呵,張柏鳳,你總算是遇到比你更不講理的了。”林清平出現在門口,取笑道。

“閉嘴”張柏鳳瞪了他一眼,轉對那兩個腳夫道:“別胡攪蠻纏,你們快下去”

腳夫眼珠子一翻,沉聲道:“姑娘,你少給我窮開心,在下還得到別條船去賺錢。你給不給?”

“不給又怎麽樣?”張柏鳳心裏冒火道。

“那我們就要好好說道一下了”那個腳夫向同伴使了個眼色,伸手當胸向張柏鳳抓來,另一個腳夫則獰笑着向林清平逼去。

“不幹我的事。”林清平擺擺手,縮回船艙。

“滾”

張柏鳳火大,一記耳朵抽出……‘叭’的一聲爆響,那個腳夫慘叫一聲,打着旋兒,撲通一聲栽進了江裏。另外一名剛來到艙口的腳夫聽到同伴的慘叫,回頭正看到同伴掉進江中,不禁大叫道:“反了,反了,夥計們,快來啊……”

“你也下去吧”張柏鳳腳尖點上了他的膝彎,那個腳夫慘哼一聲,滾進江裏。

這時,十幾個腳夫已經聞聲而至,聚在岸上指手劃腳地叫嚷着。

“你們都該死”張柏鳳擔心萌萌心裏不愉快,怒喝一聲,飛身竄上碼頭……紅色身影疾閃,十多條漢子立即躺倒一片。

“是武者”有人驚叫一聲,那些聞聲趕來的腳夫立即驚呼一聲,四散而逃,連地上被打倒的那些腳夫也掙紮着逃開。

“柏鳳,都搞定了嗎?”萌萌走出艙外,看張柏鳳猶自怒氣未息,不禁好笑。剛才那些腳夫與前世所說的街匪路霸差不多,沒什麽大不了的。

一行人牽着坐騎上岸,那匹似馬非馬的坐騎顯然又吸引了不少的眼球,她們來到距離碼頭不遠的一間江源客棧,立馬就有一個店小二笑盈盈地迎了出來……不說別的,就牽着的這頭怪異坐騎,那就不是一般人物。

“小二,給我們準備一間獨院,那幾匹馬牽槽上喂好,我們在這裏休息兩天再趕路。”錢其林上前招呼着,随手往店小二手裏塞塊碎銀。

似乎哪裏的店小二都免不了哆嗦的毛病,這個店小二一邊走,一邊熱情介紹本地的名勝和特産,同時也不忘替客棧宣揚一番……這都是那塊銀子的功勞。

這時,一名中年人從店堂出來,突然趨前欣然叫道:“其林兄,是你麽?”

“咦嘯華兄,久違了,一向可好?”錢其林先是訝然,旋即熱情地迎了上去。

嘯華兄笑道:“還好,快三年了,去年本來想到雲浮找你,沒想到半路遇上仇家,一番苦鬥,拼死了仇家,我也只剩下半條命。”

“呵呵,那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錢兄,這位是你的朋友嗎?”萌萌在後面問道。

“哦,何……”

錢其林有些撓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介紹。

“我叫何萌萌,是請錢其林護送我去商州的雇主。如果閣下不嫌冒昧的話,我請客,去酒樓喝上一杯。”萌萌上前一步笑道。

“嘯華兄,去吧,我們好久沒見,也好好敘一敘三年別後的情況。”錢其林說道。

“好,叨擾你一頓。對了,聽說你在雲浮城那裏投了一家幫會,怎麽有時間當保镖?”

“混幫會有什麽前途,準備改行了。”

錢其林笑道,同時将馬骥等人也做了介紹,說話間,幾個人已經來到了近前來到望江樓。

望江樓是城外第一大酒樓,但現在不是就餐時間,酒樓的食客寥寥可數。一行人在樓上近窗的地方讓夥計拼了兩張桌子,叫來一些時鮮的果品菜肴和兩壺酒……三個女孩子自然是以茶代酒,用的卻是萌芽種在神秘空間裏的茶葉。

酒至半酣,一陣樓梯響,上來了六名酒客,全是些雄赳赳的大漢……樓上共有近三十副座頭,這六位仁兄偏偏看上了萌萌她們這副靠近窗口的座位。領先的大漢用手向桌面一指,向跟來的兩名不住顫抖的店夥叫:“叫那兩個人換座,咱們要那一桌。”

店夥為難地退了兩步,為難地道:“大爺,小的怎麽能夠要客人讓座。”

“呸”大漢怒叱,又用打雷似的大嗓門怪叫:“太爺叫讓就得讓,要是不讓,太爺丢他下樓,扔下江裏喂王八。去,聽見沒有?”一面向店夥說,一面用銅鈴怪眼瞪視着一行人。其他五個人,也抱肘走近,來意不善。

錢其林看了萌萌一眼,見她微微點頭,便道:“嘯華兄,咱們換一桌好了。”

大漢怪眼一翻,怒聲問:“好小子,你不服氣是不是?”

嘯華兄卻不是善男信女,冷笑道:“其林兄,我可沒有你那麽好說話”

大漢得寸進尺,跨近哼了一聲,雙手叉腰怪叫道:“不好說話又能怎樣?小子,你說”

嘯華兄冷笑道:“太爺不讓座”

“什麽?你小子說什麽?”

“你聾了不成?”嘯華兄頂了回去。

大漢怒極,反手就是一記耳光抽出。

嘯華兄勃然大怒,手一抄,便抓住了來掌……克勒勒——有骨碎聲傳出。

“啊……”

十指連心,大漢狂叫着拼命要把手奪出來。

嘯華冷笑松手,大漢跌了個仰面朝天,樓板砰然大震,桌椅跳動。

“我的手……”大漢如喪考妣地爬起叫。整個手掌軟綿綿,骨全碎了,但皮肌未傷,只片刻間,便由白變紅,變青,變腫。

“你……你是什麽人?”一名大漢怒叫着抽出長劍。

“湖州馮嘯華”嘯華兄一腳踢開凳子,一字一吐地道。

五個大漢頓時臉色大變,猛轉頭,架起地上的那個大漢便撒腿狂奔,同時揚聲大叫:“饒命……”

第一百零六節 池魚之災

“呵呵,嘯華兄不必跟他們一般計較。”錢其林伸手将他攔住。

“哼便宜他們了。”馮嘯華坐下,目光卻掃了萌萌一眼,他剛才看得清楚,錢其林是先看萌萌,然後才開口的,說明這一行人當中是以這個女孩為主的,但衆人之中,偏偏又以這個女孩最為琢磨不透。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目光,萌萌善意地向他笑了笑,馮嘯華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借喝酒掩過……等到一席酒喝完,天色已晚,衆人回到客棧,各自倒了聲乏,便安歇去了。

進入房間,萌萌第一件是進入神秘空間修煉,她将小雪放在房間裏,如果有人企圖強行進入,它足以阻止,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家夥在空間裏得到多大的好處,但兩只鬼火螳螂和黑子都産生了巨大的變化,閃電貂的血統不亞于它們,絕對會有所變化的,只是二者還沒有辦法溝通,只能看有不沒有機會了。

對于飛劍的操縱,萌萌已經非常熟練,現在她要掌握的是禦劍飛行,在馭使飛劍的時候,她已經試探過,只要不觸及那些霧氣似的東西,就不必擔心會有什麽變故。

心中微一動念,霜蛟劍脫體飛出,萌萌飛身上劍,催運劍訣,這口飛劍立即飄飄悠悠的飛了起來……萌萌不敢飛得太高,估摸着也就是離地兩、三米的樣子,便停了一下。那種感覺很有些前世玩滑板的感覺,她踏在上面适應了一會兒,才敢讓飛劍飛起來。

飛劍的品質高低,即便不會辨認,也會在馭劍攻敵可飛行的時候看出來,越是好的飛劍,光華也就越強,劍光也越長,霜蛟劍是一柄下品靈器,劍身散發着湛藍色的劍光,十分漂亮。

适應過最初的那種踩平衡木的感覺後,萌萌開始加快了速度,而且還慢慢提升飛行高度,飛行的花樣也越來越豐富。

真是爽啊剛開始的時候,萌萌非常擔心自己從飛劍上掉下來,而且擔心高空氣壓或者冷風冷雨之類的,但飛行之後,發現這完全是多餘的考慮,飛劍在飛行的時候,會自動地形成一個劍氣罩,保護馭劍者,除非是飛劍被其他修真者擊毀或者有那高人,喜歡在高空中收起飛劍,進行自由落體試驗,體會一下找死的感覺,那就非普通人所能夠揣摩的境界了。

第二天早晨,萌萌早早的洗漱,因為這一路上都是乘船,把幾個不慣坐船的家夥折騰得夠嗆,萌萌便準備歇一天再走,所以在吃了早飯之後便讓馬骥等人自由活動,也算是放了回假,而她留在客棧中休息兼修煉。

按照金德奎所說,武界是靈氣最為匮乏的地方,尤其是人多的地方,靈氣十分的淡薄,萌萌修煉了一會兒便感覺到這靈氣淡薄得令人發指,索性将丹書拿出來研究。

忽然,萌萌将書放下,眼中升起重重的疑雲……院子裏刮起一陣陰風,片刻便形成一條旋風柱,卷起浮塵落葉,讓人毛發森立,不寒而栗。

黑子在外面陣傳來陣陣低嘶,似要暴起,小雪也要有所行動,卻被萌萌按住,同時千裏傳音告訴黑子不要妄動,她倒要看看是什麽人興風作浪。

窗戶突然微微一振,一道黑氣突然然從窗縫中透入,那股黑氣在進入房間之後,開始旋轉起來,而且越轉越快,越轉越粗長,漸漸的,黑氣凝出人形,眨眼間便成了一個碩大無朋的披發鬼王,頭頂及瓦,雙目如碗閃着青光,可怖已極,雙手箕張,向萌萌作勢欲攫。

萌萌冷冷一笑,道:“區區雕蟲小技,也敢為惡”說完,雷神指轟然點出,直中鬼王的眉心。

這鬼王本是妖術所化,雷神指雖然只是先天武技,但在先天上就能夠克制陰邪,而且現在是以真元催運,威力更甚,那鬼王發出一聲慘叫,嘭的一聲化做一團黑氣呼嘯着向窗外湧去。

房外,突然再度刮起陣陣陰風,愈刮愈緊,最後變成狂風,門窗時開時合,砰啪作響。在陰風中,忽然出現一絲絲綠色的鬼火。這些鬼火突然飄入房中,向萌萌彙聚。萌萌毫不猶豫地取出一張符箓扔過去,一道水龍卷呼嘯而出,将那些鬼火全都裹了起來,被送入院子當中,不一會兒便灰飛煙滅……就在最後一團鬼火滅掉的時候,一道青虹突然從外面貫窗而入。

“莫名其妙”萌萌驀地發出霜蛟劍,向那道青虹截擊……嗆啷一聲響,青虹從中斷裂,變成兩段殘劍翩然飄落。

遠處隐隐傳來一聲悶哼,滿院的狂風倏然消斂,如果不是地上那兩截斷劍,萌萌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納悶不已。

就在她懷疑的時候,外面響起一陣敲門的聲音,萌萌微微皺眉,将那兩截斷劍收起,然後來到外面将門打開。只見迎門站着兩名青年男子……修真者這兩個人并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氣息,所以她一下子便判斷出對方的身份。

“請問你們找誰?”萌萌問道。

“請問道友,這裏就你自己居住嗎?”外面兩個人也感覺到了她身上修真者的氣息便很客氣地問道。

“不是,請問我們認識嗎?”萌萌有些不耐煩。

左面那個年輕稍長的青年看出她有些不耐,便道:“道友請勿誤會。在下李珏,這是舍弟李琪。此來一為道歉,二為有事商議,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可否進去一敘?”

“我姓何,二位請進吧。”

雖然對方是兩個人,萌萌心中卻也不怵,她的指環就套在手上,若是突然發動,倒黴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進屋分賓主落座之後,萌萌道:“不好意思,有幾人從人都出去了,招待不周,尚請見諒”

“不必客氣。”

李珏笑着擺擺手,道:“恕李某冒昧,剛才這裏是不是發生了一些意外事件?”

萌萌的目光頓時變得有幾分淩厲,道:“李道友這是何意?難道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李珏和李琪詫然相視,原本他們以為萌萌雖然是修真者,但剛才出手的是另有其人,現在看來竟然是這個女孩親自出手,那她的實力豈不是還在自己二人之上?

李珏微微頓了一下,道:“那個人的目标本來應該是我們,我們就住在隔壁的院子,他搞錯了。何道友,我們兄弟二人此來,就是向你道歉的。”

萌萌搖搖頭道:“二位何歉之有。弄錯目标的是那個殺手,又不是你們害的,完全不必如此。”

“多謝何道友大量”李珏點點頭,萌萌如此容易說話,倒是頗出他的意料之外。

“另外一件事情便是,我們要護送一個人去商州,今日見何道友如此實力,而你也是那個人的敵人,何不跟我們同行,也好彼此照應。”

萌萌搖搖頭:“對不起,我……”

李珏急忙道:“何道友,請等我說完,再做定論。”

原來,他所要護送的是一個世家子,這個世家子的家族被一夥人給滅了,但那些人猶自不肯放手,千裏追殺他。好在這個世家子臨走的時候,将家族裏的大多數東西都是一卷而空,便在路上大雇保镖。剛才施展妖術的是他們的人,沒想到竟然弄錯了房間,在萌萌手下吃了大虧。

“何道友,你既然和他交上了手,那已經被列到他們的必殺名單裏了,不如加入我們,而且每天都有十塊下品靈石可拿。”李珏最後說道。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難道就因為自衛了一下,便成了生死仇敵?這世界果然是沒有天理的。

想了一下,萌萌只好接受這個提議,“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早上在旁邊院子裏集合,具體什麽時候出發待定,不過也不會太晚。”李珏答道。

“去什麽地方?”萌萌問道。

“商州的羅宋城。”李珏答道。

“好吧,我加入。不過我還有六名追随者,是不是可以同行?”萌萌問道。

“當然可以,只是他們的食宿可以由雇主解決,但沒有傭金,而且安全方面也要自己多注意。”李珏說道。

“可以。”萌萌點點頭。

“那好,明天我們就在旁邊的院子裏彙合。”李珏兄弟見事情已經搞定,也是十分高興,當下起身告辭。

“那就不多送了。”萌萌将二人送到門口,便返回房間。

到了晚上的時候,馬骥等人也陸續回來,錢其林回來得稍晚了一些,因為那個馮嘯華下午要返鄉,錢其林去适行了。

萌萌将加入護送隊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道:“這一次行動,敵人很有可能是修真者,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自己,不必參戰。”

在此前,她給過他們幾張護身的符箓,這一次為了安全,她又給每人一張金剛符,然後又每人送了一瓶補氣丹——這種能迅速回複真氣的靈丹,對于修真者來說,沒什麽用處。

第一百零七節 強盜還是仇家?

第二天一清早,一行人吃過早餐之後,便帶着黑子來到旁邊那套院子……雖然兩套院子相隔不遠,裏面的房屋結構也不一樣,但從外表看來,實在是沒什麽區別,怪不得那個殺手竟然弄了這麽一個烏龍,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殺了也就白殺了,也是他倒黴,竟然被萌萌破了法術,還毀了他的一柄飛劍。

馬骥上前敲門,應門的正是李珏,看到小婉如約而來,他顯得十分高興:“諸位請跟我來”

院子裏面擺了不少桌椅,已經有一些人坐在那裏,從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來看,大部分是煉氣期的修真者,其中也有一些是先天武者,加起來也有四、五十人的模樣。

看到有新人進來,衆人的目光都看過來,小婉等人年紀不大,倒也罷了,倒是那些人看到黑子,都是眼睛一亮,大感興趣,只是現在人多,沒人貿然過來相詢。

這時,一個青年走過來,向李珏問道:“李仙師,這幾位是新來的嗎?”

李珏點點頭,介紹道:“龐公子,這位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何仙師和她的追随者。何道友,這位是龐信豪公子,這次護送任務的雇主。”

龐信豪的臉上露出幾分驚訝,大概是因為小婉的年齡,但他并沒有多問,而是拱手行了一禮道:“歡迎諸位龐信豪十分感謝,不過現在還不能出發,還要等幾位仙師過來。”

萌萌點點頭,在旁邊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馬骥等人站在她身後。旁邊座位上的修真者多将目光注意到黑子身上,以他們的眼力,當然知道這是一匹有妖獸血統的馬,只不過誰也看不透是哪一種妖獸的血脈。

萌萌也不理會,閉目養神。過了片刻,她突然睜開眼睛……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迅速接近。這時,院子裏的其他人也都有所察覺,紛紛看向門口。

院門無風自動,驀然打開,人影一閃,一個中年人已經出現在門口……再眨眼,人已經進院。

“晚輩李珏,見過侯前輩”李珏只愣了一下,便快步上前行禮。院子裏的修真者也紛紛起身,能夠讓他們感到驚悚的氣息只有築基期的修真者才能夠發出。

那位侯前輩只是微微點頭,看了衆人一眼,迳直來到一個空位上坐下。李珏一揮手,立即有人送上瓜果點心,那位侯前輩卻是絲毫不取用,目光在衆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黑子身上,“這是誰的馬?”

“侯前輩,這是晚輩的坐騎。”何萌萌起身應道。

“你賣嗎?”

侯前輩看着萌萌的眼神閃過一絲異色。

“對不起,前輩,黑子不但是我的坐騎,也是我的夥伴,非賣品。”萌萌沉吟了一下,毅然答道。

周圍的修真者都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不明白她哪來的膽子竟然敢拒絕一個築基期修真者的要求。

侯前輩似乎愣了一下,但他沒有再說,就像沒有這回事似的,再也不望她一眼。萌萌聳聳肩,卻也坐回了原位。

日影西移,再沒有人來……傍晚的時候,四名仆人在每位修真者面前放了一只口袋,裏面是五十塊下品靈石,是五天的報酬,這位龐公子果然是家資豐厚,一下子就拿出數百塊靈石,這要是一路趕到羅宋城,至少要付出數千塊靈石。

發放完靈石,一行人便啓程。除了龐信豪主仆六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是雇來的保镖,萌萌剛開始時,頗有些怪怪的感覺,但她發現那些修真者都表現得很正常……後來她才明白,靈石這種東西,既使在真界,對于低階修真者來說,也是一種極難獲得的物品,更別說在靈石和靈氣更為匮乏的武界。

第一天便走了三百餘裏,雖然修真者們不能以飛劍或法術趕路,但修為最差的也是後天武者,乘馬疾馳,三百裏路只是輕松,入暮時分進入襄平城,沿途平安無事,縱是路上遇到幾夥小賊,見了這麽多人,也不敢出頭惹事。

出了襄平便是山區,雖然湖州帶水,可這裏的山區也極為廣袤,人煙稀少,出襄平分道西南行,至商州至少也有兩千餘裏,進入商州地界之後,到羅宋城也有數百裏,中間倒并非沒有城市,但群山羅列,小徑在山間盤旋,行旅極為不便。

第四天的時候,衆人都感到有些不安,用旁邊一位仁兄的話說,這一帶正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你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護送任務吧?”一個響亮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

萌萌轉頭看去,說化的是一位修真者,大概四十歲左右,修為也在六、七層之間,額上有一條刀疤,說話時因為肌肉的牽扯而活動,顯得怪兇惡的。

“是的。我叫何萌萌”萌萌點點頭,向強者首先通報自己的姓名,這是約定俗成的慣例。

“你可以叫我舒辛。”刀疤男随意說道:“第一次參加這種任務,一定要小心先保護好自己。修真者的世界可比武者更為可怕,我們面對的往往都是修真者,他們的偷襲出其不意,不擇手段,真是令人讨厭。”

“修真者也做強盜?”萌萌問道……印象中修真者一個個都應該是仙風道骨,宛若神仙中人,怎麽到現在為止,看到的修真者都是千奇百怪,一個比一個窮兇極惡的?

“盜者道也,修真者逆天而行,本來就是強盜行迳,只不過有些人将強盜邏輯貫徹得更加徹底罷了。”他回頭看了一眼隊伍中的龐信豪低聲道:“他如果不是家資豐厚,也不會引來其他修真者的觊觎,當然也就不會有我們的什麽事。凡事都有因果,在這方面,那些佛修說得也有道理。”

萌萌露出沉思的神色。

“哈哈,那些強盜不用擔心。”看到萌萌的表情,舒辛安慰道:“這次我們這麽多修真者,普通的強盜團夥根本不敢露頭,修真者也很少結夥行動,就算有例外,我們這次還有一位築基期的前輩同行,安全方面肯定沒有問題。”

“那位侯前輩?”萌萌試探地問道。

“沒錯,那位侯前輩好像也是來自某個大門派,來武界歷練。”舒辛說道,看他的神色,對那位侯前輩頗為仰慕。

“侯前輩很有名氣嗎?”萌萌不由問道。

“當然。侯前輩來到武界後,就以這種護送任務為主要的歷練方式,在這一行頗有名氣。”他看了萌萌一眼,“你剛晉階不久,自然不知道侯前輩的名氣,以後你就會慢慢知道了。”

正說話間,他的臉色突然一變,緊接着萌萌也感覺到了,她立即向馬骥等人招呼道:“敵襲”

能讓萌萌變色的‘敵襲’,馬骥等人自然不敢小觑,他們立刻從馬上跳下來,藏身在馬的後面,而且還隐隐組成了一個陣勢,看得舒辛臉上一陣詫異。

幾乎在同一時間,從旁邊的山林裏射出百餘支箭矢,剎那間将她們籠罩在箭幕中,那些箭矢一近先天強者和修真者的身邊,都被震成粉碎,有幾名後天武者躲避不及,帶了點兒小傷。

這時,從兩旁的樹林裏突然飛竄出數百道人影,團團地将萌萌她們這支隊伍包圍起來。緊接着,從山頂方向,三道劍光疾射而來,劍光斂處,三名修真者出現在衆人面前。

築基期修真者

所有參與護衛的修真者都臉色難看起來……三位築基期的修真者,再加上之前隊伍裏足足有近百名煉氣期的修真者,這支隊伍未免有些過去強橫了吧?

“龐家小兒,把所有的財物留下,把命也留下,今天我就替你們龐家徹底勾名”為首的一名築基期修真者冷冷地說道。

“你們也就欺人太甚了”龐信豪怒道,“那殺靈礦你們占了,龐府的人也被你殺了大半,現在竟然追到這裏,難道将來就不怕報應臨頭嗎?”

“報應?呵呵,修真之人早墜因果之中,實力才是唯一的倚靠,你龐家無懷璧之力,卻有懷璧之罪,怨得誰來?”居中那名築基者看了萌萌等人一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們今天為了區區靈石喪命,也算是死得其所”

說完,他大喝一聲:“全部殺死,一個不留”

頓時,早就等在周圍摩拳擦掌的那煉氣期的修真者和武者們都大吼一聲殺了上來,一個個興奮得雙眼發光,那些修真者立即祭出法寶飛劍,武者們也施展出了最強的戰技。

“金光罩”

趙劍秋大喝一聲,按照萌萌所傳的方法将金光罩往身上一拍,一層金色的靈力光罩頓時将他全身籠罩起來。得他提醒,另外五個人也不怠慢,同時使用金光罩符箓,将自己保護起來。

“大家各自保命吧”那位侯前輩大喝一聲,率先向外殺去,早有對方的一名築基期修真者将他攔下,另外兩名築基期修真者卻沒有出手,而是觀察戰場的狀況,在他們看來,除了那個築基期的修真者值得重視之外,其他人都是不堪一擊。

第一百零八節 瞬殺

兩名修真者盯着萌萌,同時殺過來,在他們眼中,那些先、後天武者不過是蝼蟻一般的存在,揮手可滅,而這些修真者才是重點攻擊目标。

萌萌目光一冷,霜蛟劍只是藍光一現,便到了一名修真者的面前……那人吃了一驚,想躲閃的時候卻有些來不及,當即從身上升起一層真元護罩……這本是修真者自衛的基本手段,只是用來遮擋一件靈器的攻擊,未免力有不逮。

嗤的一聲響,就像是撕破了一張紙,霜蛟劍輕松穿透了護罩,從那名修真者的胸口穿出一個血洞。另外一名修真者剛要趁機向萌萌攻擊,飛劍剛一飛出,一個龐大的身影突然擋在前面,卻是黑子沖了過來,它的腦袋一低,獨角猛然上挑,與飛劍相觸時竟然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當’的一聲響,飛劍竟然被挑出數米,險些不受那名修真者控制。

他正要再攻,突聽得一聲清叱,一擡頭,只見無數的火彈之中,一枚枚冰錐向他射過來,登時吓得他亡魂皆冒,就在他手忙腳亂地想避開的時候,一道藍色光華悄無聲息地掠過他的咽喉。

‘咯……’一口口的血沫從那個修真者的嘴裏噴出來,他的目光頓時黯淡下來。

“下品靈器”

一名觀看戰局的築基期修真者很快就注意到了萌萌這邊的戰鬥,對于一些比較‘貧窮’的修真者來說,靈器級別的法寶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東西了,所以這名築基期修真者的眼中立即冒出貪婪的神色,他伸手一指,一柄飛劍驀然向萌萌飛射,劍嘯聲刺動耳膜,如同有數百根針刺是攢刺一般。

萌萌臉色頓時一變,她命令馬骥等人道:“快,你們立即突圍”說着,她便往身上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