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公主,在線種田 - 第 13 章 ☆、講個故事給你聽

“只是驚嘆于姑娘的聰慧!”按照行宮裏的奴才們所說,孟溪緣該是從小生長在行宮裏,從未離開過的,即便之前出去,也只是上山撿些山貨,或者去街上買些東西之類的,總之離開不會超過半日。

那麽試水教她讀書識字,乃至于那些種田的東西的?

若說讀書識字是之前那位被聖上寵幸的女子所教,倒也不是說不通,畢竟若真是鬥大的字不識半個,也不可能入得了聖上的眼,最後還生下個公主,又親手将人撫養長大。

那麽這種地的事情呢?雖說沒有親眼見過孟溪緣勞作,但是她收拾出來的小花園他是見過的,那麽一個荒廢的院子能收拾成那樣,決不可能是第一次能做到的。

若說孟溪緣的娘本就是個農女,會種田算不得什麽奇怪的事,将這些教給她也不是不可能的話,那麽值錢她為什麽沒有這樣做過?

不僅那個承受聖恩的女子在世的時候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就連她去世後,就留下孟溪緣一個人過了那麽多年,也沒有折騰過種田的事情,行宮裏的人都說孟溪緣以前是個內向的性子,日日躲在屋裏幾乎不怎麽出門,可是現在看她即便是在衆人面前也坦坦蕩蕩的樣子,實在難以想象這性子是怎麽轉變過來的。

再有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了,既然接管了行宮裏的一應事務,孟溪緣最近在院子裏忙什麽骊陽也都是清楚的。

所有的一切,若硬要解釋也并非完全解釋不通,只是不管怎麽想都會覺得怪怪的。

孟溪緣不知道骊陽心中的想法,但是被他的眼神盯着,也多是能猜到一些,輕笑一聲,眼神飄向遠方,“骊大人,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姑娘請講!”

“從前有個小姑娘,從生下來的時候便知道自己與旁人不一樣,她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親,母親也成日躲在房裏哭泣,她小的時候不懂,以為是外頭的人欺負了自己的娘親,于是便想出去替娘親報仇,結果被許多比她大的人打了一頓擡着扔回了院子裏。

她的娘親見她受了傷,終于醒悟過來,悉心照顧她養好了傷,又悄悄的教她識字,給她講道理,對她千般萬般的好,只是不許她離開院子,更不許她與外面的人講話。小姑娘不懂為什麽要這樣,但她是個乖孩子,娘親不許的她便不做,于是慢慢的也平安的長大了。

直到有一天,娘親突然病重不起,小姑娘慌了,想要出去為娘親請大夫,結果人還沒走出大門,就聽到旁邊的人說她的娘親去世了。小姑娘趕回院子裏,卻只看到許多人将她娘親擡走了,在路過她身旁的時候,她看到了娘親緊閉的雙眼。

娘親曾經與小姑娘說過,如果有這麽一天,讓她不要害怕更不要離開院子,只躲在院子裏偷偷的長大,然後等到長大後,再去找她的父親。那個時候小姑娘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是貴人的身份,小姑娘記下了娘親的話,所以送走娘親後也不曾離開過院子。

就這樣過了幾年,雖然日子艱辛,但是小姑娘都熬過來了,直到有一天,因為不小心吹了風得了風寒,小姑娘也病倒了。一直守着小姑娘母女的下人急忙跑去想要為小姑娘找大夫,只是小姑娘家中并非什麽人都能随意出入的,下人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大夫……”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說道關鍵的地方孟溪緣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骊陽,眨了眨眼睛,“骊大人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骊陽不妨聽了進去,正向問後面發生了什麽,就被孟溪緣打斷了。

看着她面上神色淺淺,眼中卻有波光,骊陽心中微動,笑了笑道,“想來那位小姑娘是有些奇遇的,後來應當是好起來了吧!”

“骊大人說得是,下人出去找人,小姑娘沒人照顧,差點兒熬不過來,昏昏沉沉間做了個冗長的夢,在夢中經歷生死輪回,見識了許多不曾見識過的事情,經歷了許多不曾經歷過的,最後醒轉過來回憶自己的夢,竟有種親臨實地的感覺,小姑娘明白自己這是得了神仙庇佑,性格也有所改變,見識的多了,便明白娘親去世後她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那小姑娘還想要找回父親嗎?”骊陽直直盯着孟溪緣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人的心底深處去。

孟溪緣眼中的笑意加深,唇角輕輕勾起,“小姑娘已經長大了,既然看明白了只能靠自己,這個父親便可有可無了。”

“可有可無?”重複了一下孟溪緣的這個用詞,骊陽看着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

兩人都知道這個“小姑娘”是誰,原本以為孟溪緣前半生過得凄慘,即便振作起來,所思所想也該是如何抓住眼前的機會躲得聖寵的,卻沒想到在她眼中聖上的認可竟然只是“可有可無”?

“可有可無!”孟溪緣知道他在懷疑自己,這一次也是特意來解釋的,重重的重複了一遍,孟溪緣又眨了眨眼睛,換上一副輕松的表情,“骊大人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這番話,你就不怕傳出去?”若是傳到了聖上的耳朵裏,只一個蔑視皇室的罪名,就足夠要了她的命了。

孟溪緣聞言咧開嘴笑了笑,“能傳到什麽地方呢?我可是相信骊大人會為我保密的!”

看着她小的見牙不見眼的樣子,沒有絲毫淑女的模樣,骊陽心頭一跳,随即鎮定下來看着她,嘴角也勾起一抹冷笑來,“孟姑娘怕是還沒弄清楚吧?本官是為聖上辦事的!”

言下之意便是他會更偏向皇帝。

孟溪緣擺了擺手,“聖上并不願意為這些小事煩擾,你若是真心為聖上着想便不該用這樣的小事去煩他。”

“這是小事?”事關皇室血脈,哪有小事?

“這當然是小事了,聖上心懷天下,日理萬機,要操心的事情多了去了,只不過一個未曾謀面的女兒而已,對于聖上來說當然是小事了,聖上又不缺兒女,你說對吧?”

“你想要我站在你這邊?”見孟溪緣确實不在意“公主”的位分,骊陽眯起眼睛打量着她。

孟溪緣聞言乖巧的點點頭,眨巴着眼睛道,“骊大人也不需要特意做什麽,我的存在感本來就是被人刻意降低過的,只要日後骊大人在聖上面前不要提起有關于我的事情,想來聖上也不會知道什麽的。”

“可是行宮之中的事情,本官有責任告知聖上。”

“可是這件事聖上未必願意知道啊,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想來聖上定然連我娘親都忘記了,又怎麽會在意我的存在呢?你說是吧大人?再者說了,當初聖上來行宮避暑的時候,可是帶了皇後和貴妃娘娘的,我娘當初的出現本來就被人認為是打了兩位娘娘的臉,此刻再次提起,也是只有惹得兩位娘娘厭煩的份兒,不管哪位娘娘不高興了,鬧到聖上的面前,這不也是給聖上添堵嗎?”

“你倒是通透!”這其中的關竅骊陽也能想到,只是沒想到孟溪緣能想到,還能這麽坦蕩蕩的說出來。

“生活所迫而已!”見骊陽似乎有了松動,孟溪緣急忙再接再厲,“我的性命倒是微不足道,只是大人也說了現在是多事之秋,我何必用自己的這點兒小事兒去給陛下增添煩惱呢?”

孟溪緣臉上浮現一絲苦笑,似乎真的是全心全意在為聖上考慮。

骊陽看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随即抿唇将笑意掩下,鄭重的點了點頭,“孟姑娘大義,在下佩服,關于姑娘的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不主動提起,但若是陛下察覺到什麽主動問起,我還是會實話實說的。”

“骊大人願意幫忙就好了,陛下從未見過我,也從未聽說過關于我的事情,想來是不會主動問起的。”好不容易說動了骊陽,孟溪緣大大的松了口氣,能做到這種程度就夠了,畢竟兩人非親非故的,定然沒有因為她欺君的道理。

骊陽見狀想說陛下來了定然會對行宮中的改造好奇,到時候若是問起這水田的事情,他難免要照實回答。

不過看着孟溪緣放下心來的樣子,又将話咽了下去,到時候再說吧,何必現在吓唬她,若是因為這個她撂挑子不幹了,那他才要發愁。

孟溪緣将事情說定後,又與骊陽确定了之後她要做的事情,随後便離開了。

看着孟溪緣的背影,骊陽在心中琢磨起她剛剛講的那個故事來,若她剛才的“故事”都是真的,那麽這奇遇說不定也是真的,就這麽将自己的奇遇告訴他知道,也不怕他傳出去?或者将她抓起來審問?

骊陽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這個小丫頭了!

而離開的孟溪緣在走到沒人的地方後,才感覺到一直盯着自己的那道視線消失不見了。

雖說她早就想好的今日的說辭,但是真的說出去心中還是會覺得有些忐忑的。

這番說辭其實是她考慮良久之後做出的決定,人是多疑的動物,對于旁人的話多數都會持懷疑的心态,人們總是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稱之為事實。

所以很多時候人們會将假的當成“真的”,反而将真的看成“假的”。

孟溪緣身上有許多不好解釋的事情,若是她不解釋,難免引人懷疑猜想,若她編造一個說法,一時恐怕能糊弄過去,可是時間久了難免露餡,到時候只會更加引人懷疑。

相反的,若是她說實話,旁人反倒可能不相信她的話,覺得她是異想天開,可同時他們又會自己為她的行為做解釋,這樣一來反而更加保險些。

自從那次與骊陽聊過之後,孟溪緣便沒有再去見過他了,不過按照他的吩咐将事情都做好了就是。

出來做事後,孟溪緣才慢慢的知道,當初的賈嬷嬷确實是勾結了宮裏的貴人把持了行宮的開銷銀子,這一次骊陽一來便将她給處置了,從她的家中竟然搜出了一千多兩的現銀,以及萬兩銀票,這些都是她貪污下來的。

至于之前骊陽提到的賬本,卻并沒有聽說到底搜出來沒有,衆人也不清楚賈嬷嬷勾結的到底是宮裏的哪位貴人,不過有人傳言說當初宮裏的貴人還來行宮裏避暑的時候,賈嬷嬷與皇後娘娘走得近,也有人說賈嬷嬷與貴妃娘娘來往甚密,總之說什麽的都有。

孟溪緣對于賈嬷嬷的事情并不太關心,她倒是更關心賈嬷嬷倒下後拿到行宮采買實權的人,這個人竟然是莊嬷嬷。

骊陽是來整肅行宮的,抓出一個賈嬷嬷确實算是收獲,但是行宮的采買實權卻不能抓在他的手中,于是便在行宮中招了可靠的人來接管。

這些孟溪緣都能理解,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最後落在了莊嬷嬷的手上。

采買這個位置上油水多,且看賈嬷嬷這些年來攢下的家底就知道,那些還不算賈嬷嬷獻給宮中貴人的那份兒。

在采買這個位置上,就算不特意貪污,一出一進的也能流下不少油水,所以孟溪緣在得知了這件事後便特意去找了一趟莊嬷嬷,恭喜她高升。

莊嬷嬷臉上卻并無喜色,見她來了也是神色淡淡的,兩人進了屋裏,才聽到她開口,“姑娘何必特意前來?這原本也算不得什麽喜事,采買确實是個肥差,卻不是人人都能做得的,當初賈嬷嬷能穩坐那麽多年,靠的也是宮裏貴人的提攜,我既不知賈嬷嬷當初孝敬的是哪位貴人,這個位置對我來說反而燙手!”

孟溪緣聽了她的話面上訝異,心中卻對莊嬷嬷再次高看一眼,利益面前還能想到如此周全,實在是難得的明白人了。

“其實嬷嬷想岔了。”

“這話如何說?”莊嬷嬷這些話與不少人說過,但是行宮中的這些人只看到了這個位置上的好處,卻根本不在乎她說的那些,只覺得她是故意炫耀,原本以為孟溪緣也會這樣看待這樣事,卻沒想到她臉上神色淡淡,似乎将她的話聽了進去,于是沒忍住問道。

“骊大人一來便直接了當的處置了賈嬷嬷,嬷嬷難不成以為那是巧合?賈嬷嬷被抓住後,兩天之後才被處置,若是有心,兩天時間足夠将消息送進宮中了,可是最後賈嬷嬷還是被處決了,嬷嬷以為這是因為什麽?賈嬷嬷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貴人若是有心,自然能救得了她,可是貴人為何沒出手?自然是擔心牽扯上自己。骊大人抓到賈嬷嬷的把柄後,若是真心想查,未必不能查出賈嬷嬷背後之人是誰,可是你可見骊大人繼續往下查了?”

“你的意思是,骊大人知道這件事的幕後之人是誰?”莊嬷嬷聽完孟溪緣的話有點兒懵了。

“且不管骊大人知不知道,但是這件事肯定是不會繼續查下去了,這就是一個信息!”孟溪緣眨巴着眼睛給莊嬷嬷解釋。

莊嬷嬷還是有點兒懵,“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上頭不繼續往下查,那就表明是在給某些人機會,若是聰明的,從此不與行宮的事物沾手,自然大家相安無事。若是想不明白的,再來沾手行宮的事物,不必嬷嬷煩惱,自然會有人來解決嬷嬷擔憂的事情,所以嬷嬷只管好好做事便是了,無需擔憂其他的。”

說完後孟溪緣露出一個微笑來,眨巴着眼睛捧着茶杯喝起茶來。

莊嬷嬷坐在一旁琢磨了一會兒,猛地擡起頭看向她,眼中充滿了震驚,“姑娘說的是!”

這些她一時都沒能想明白的彎彎繞繞,眼前的小姑娘是怎麽一眼看明白的?

“嬷嬷可曾聽過一句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感覺到莊嬷嬷打量的視線,孟溪緣放下茶杯,轉頭又朝她露出一個笑臉來。

莊嬷嬷被她臉上的笑晃了一下眼睛,随即回過神來還是想說什麽。

孟溪緣跳了跳眉搶先道,“我知道嬷嬷在想什麽,我或許命不好,但是于我娘住在一起那麽久,該教我的她也都教了,不管怎麽說,我好歹也是宮裏那位的血脈。”

莊嬷嬷心下一驚,第一次聽到孟溪緣這樣提起她自己的身世,竟讓她有些說不出話來。

縱然行宮裏的所有人都知道孟溪緣的身世,可是大家卻有不約而同的故意忽略這個事實,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心理。

現在猛然聽到她主動提起宮裏的聖上,關于她身世的事情便好像突然一下子清晰了起來一般,不容忍忽視了。

“姑娘天生聰慧,是老奴失了分寸!”說着,莊嬷嬷站起身來朝着孟溪緣躬身行禮。

孟溪緣笑着看向她,擺了擺手不甚在意的道,“嬷嬷不必這樣,即便身體裏流着那位的血,可只要那位不承認,我就只是這行宮裏的一個無名無姓的小丫鬟,我日後可還要依仗嬷嬷呢,若是嬷嬷與我生疏了,日後我遇上了什麽難事,反而不好來找嬷嬷幫忙了!”

被孟溪緣親自拉起來,莊嬷嬷心中感慨萬千。

以往所有人都覺得孟溪緣是個沒人要的小可憐,是個誰都能踩一腳的鞋底泥。

可是來往的多了,莊嬷嬷卻能深刻的感覺到什麽叫血脈的力量。

即便從小被人欺辱,即便沒名沒份,但是她身體裏的血脈是騙不了人的,只有真正的貴人才能有這般通透的心思,才能有這般不凡的聰慧!

想着這些,莊嬷嬷對孟溪緣就更加恭敬了。

孟溪緣不知道莊嬷嬷想到了什麽,不過她也并不在乎,反正莊嬷嬷這個人現在看來還是個可以來往的人,只要日後不會害她,那就可以做朋友。

有了孟溪緣的開導,莊嬷嬷果然很快就想通了,臉上也終于露出喜色來。

心中的事情放下了,莊嬷嬷便挽留孟溪緣留下來吃午飯。

手中握着行宮裏的采買實權,莊嬷嬷如今的日子自然是十分滋潤的,即便行宮裏現在有骊陽盯着,但是只要不做的過分,骊陽那邊也不好說什麽。

孟溪緣本就是來與莊嬷嬷拉近關系的,所以推辭幾下後便接受了。

莊嬷嬷原本在行宮就是掌些實權的,現在不僅依舊管着原本的事情,又抓着采買的實權,下頭的人自然只有巴結的份兒,所以送來的飯菜都是能做到的最高規格的。

孟溪緣看着自己面前的桌上擺的滿滿的一桌飯菜,忍不住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雖說早就知道采買這個位置幾乎管着行宮裏的所有銀錢,但是看着這滿滿一桌子的雞鴨魚肉,還是刷新了她的認知,這一桌子少說也有十個菜了,其中有八個都是各種葷菜,與她之前請莊嬷嬷吃的比起來,實在是奢華至極。

“讓姑娘見笑了。”看到孟溪緣被震驚到下巴都掉了,莊嬷嬷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她是真的不好意思,她就知道下面的人會搞得誇張,所以才特意囑咐過別做的太多了,結果那群家夥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她要請孟溪緣吃飯的消息,結果給她整的比平日裏還要誇張了。

“嬷嬷說什麽呢?與你這裏相比,往日裏我送來給嬷嬷的東西才是讓嬷嬷見笑吧?”孟溪緣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苦笑。

相比之下自己準備的東西簡直寒酸到沒眼看啊!

“姑娘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做到現在這樣已經是不容易,老奴哪裏能跟姑娘比?”莊嬷嬷這話倒也是真心的,若是換成她,那麽苦的日子根本就熬不過來,即便熬過來了,也早失了心氣,餘生怕也只有茍且偷生的度過了,而孟溪緣不僅熬過了那樣的日子,現在還能有如今的心性能力,足以令她欽佩。

孟溪緣聞言只是笑笑,沒接她的話。

這一頓吃完後,兩個人連一半的菜都沒吃掉。

看着桌上的飯菜,孟溪緣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說句不怕得罪嬷嬷的話,這些其實有些過分了,即便日後沒有人日日盯着,嬷嬷也還是低調些的好,至于吃食,不怕嬷嬷吃的好,就怕像今日這般浪費了,外人看着終歸不是什麽好事!”

“姑娘提醒的是,老奴回頭會好好與低下的人說的!”莊嬷嬷心中信服孟溪緣,對于她的話自然是能聽得進去的。

孟溪緣見她答應下來,這才告辭離開。

之後,行宮的修繕在骊陽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而他也聽了孟溪緣的建議,着人去買鴨子和魚。

采買的事情自然是要經過莊嬷嬷的手,孟溪緣想着自己這邊也什麽都沒有,便托了莊嬷嬷幫她買來剛孵出來的小鴨子和稻花魚的魚苗,準備養在自己門口的這一小片水田裏。

莊嬷嬷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

因着親自參與了進去,孟溪緣眼看着骊陽将行宮改造完成,原本以為最後修繕出來會變成農家樂的風格,結果發現完全是自己多慮了,有各位修建園林的大師在,改造出來的行宮只有雅致清新的。

看着剛剛插過秧的水田,孟溪緣都能想象到夏天這些點綴在行宮中的青青水田該有多麽的令人賞心悅目!

閉着眼睛想象着的時候,孟溪緣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轉身一刻也不敢耽擱的去找骊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