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于文晔欣喜:“林小姐, 那你看這個重擔你是接下來了?”
林秋靜:“我今晚回去之後,好好考慮一下,列出一個詳細的菜單以及需要用到的食材和制作方法,你這邊後廚也安排一個總負責人和相關負責的廚師。”
“明天我一早過來, 給菜單你們過目, 确定下來以後, 你這邊負責準備食材, 我也要跟你們這邊的廚師好好溝通、磨合一下,到時候大家一起分工合作, 争取把這鲟龍宴給做好。”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于文晔的辦公室走。
林秋靜忽然感覺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男人用毒蛇信子一般的目光瞪着自己,黏膩而冰冷。
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于總,那是……”
于文晔的目光轉過去, 那男人已經低下了頭。
于文晔有些不好意思:“我們這兒後勤部的一個員工, 原本是幹采購的,上次被小林你發現了他采購劣質食材, 以次充好,中飽私囊, 現在調到了後勤部。”
“哦,是他啊!”林秋靜想起來了, 這不是當初幼兒園女教師虐童事件的女主角的情夫嘛!
她記得之前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他還是頗為意氣風發的樣子, 如今卻蒼老憔悴了十歲都不止, 難怪自己一時沒把他認出來呢!
不是, 這男人做出這麽惡劣的損害珍味軒利益的事,再不濟也該辭退了吧, 這于總怎麽會還把他留下來?
林秋靜的語氣有點不以為然,于文晔自然也聽出來了,他語氣十分無奈:“他是我家中親戚,實在是沒有辦法,好在他如今在後勤,倒也鬧不出什麽事端來,只當是安置了一個閑置,給他一口飯吃吧!”
林秋靜倒是有些糊塗了,這于文晔剛剛說那幼兒園老師是他家親戚,這會兒又說這男人是他家親戚,可她明明記得那女老師是這男的小三啊!
他家這親戚關系可真神奇。
不過別人家的私事,她也不打算管太多。
正好這時服務員過來回報說林躍彬那間包廂的人已經吃完飯準備離開了。
林躍彬喝了不少,腳步都虛浮了,還撐着親自把每個人都送上了車。
臨走之前,還給每個人的手裏塞了個大紅包。
沒辦法,這年頭做生意就得這樣,這紅包錢都得打入成本的。
等最後一個客人送走,他再也支撐不住,踉踉跄跄就要摔倒,虧得林秋靜及時上前扶住了他:“怎麽樣?你沒事吧?”
林躍彬醉眼朦胧還是認出了她:“咦,你怎麽還沒走?”
林秋靜沒好氣:“我走了誰來管你啊!”
于文晔連忙過來幫扶着林躍彬:“先去那邊坐着醒醒酒吧,我讓人送醒酒湯過來。”
林躍彬:“妹子啊,今天是我不好,不該帶你過來見到這些人醜陋的姿态的,你別放在心上。”
林秋靜:“好啦,這時候還說這些幹什麽啊,我才不會放在心上呢,現在讓他們先得意一陣子,等咱們做強做大了,有的是他們來求着我們的時候!”
林躍彬哈哈大笑:“對,沒錯,我們要做大做強!”
于文晔:“小林啊,咱們這可是說好了啊,明天你可一定要來,千萬別放我的鴿子啊!”
“于總,您放心,這麽大的事,我不會跟您開玩笑的,要不我把我哥押在您這兒了,我要是不來,你就讓他給你幹活還債。”
林躍彬一臉懵:“你們這是要幹嘛?怎麽就把我給押了?賭博犯法的啊我告訴你們。”
“想什麽呢,我幫于總幹活兒呢,于總怕我反悔了。”林秋靜把鲟龍宴的事告訴了林躍彬。
林躍彬對這事也極為感興趣:“兩百斤的鲟龍魚,這得有多大啊,我都才一百多斤呢,這麽大的魚,你真能弄得了?”
又說:“那魚什麽時候送過來啊?我得好好看看,還得拍個照片,啊不,拍個錄像,以後也好拿出去給人顯擺顯擺!”
這話倒是提醒了林秋靜:“對了,于總,咱們這鲟龍宴可是絕無僅有頭一遭啊,這不得好好記錄下來,再宣傳宣傳,您看能不能找個人,拿着攝像機全程拍攝下來?到時候可以弄個大電視,在店裏循環播放,讓食客們知道,咱們店可是有實力的。”
于文晔一拍大腿:“這個主意好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要不是你提醒,生生就要把這個大好的機會給錯過了啊!”
林秋靜:“最好多少兩個人,拍攝技術好一點的,免得到時候拍出來不知道什麽東西,根本用不上。”
于文晔:“我有個朋友在電視臺工作的,我這就打個電話給他,找他借幾個專業的攝影師。”
林秋靜:還有這種好事?
……
蘇朵朵放學回家,看見陳越安竟然在家裏,高興得跳起來:“安安哥哥,你怎麽來了?你是來我家玩的嗎?你今天的廢品撿完了嗎,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撿?”
她一連串的問題砸出來,陳越安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胡嬸說:“朵朵,安安的爸爸住院了,他奶奶要去照顧,所以他家裏現在沒有大人,這段時間暫時住在咱們家裏。”
朵朵又高興又有點兒難過,上前抱了抱陳越安:“安安哥哥不要難過,你爸爸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陳越安:“我不難過,我爸爸能去治病是好事,我高興的。”
蘇朵朵這才高興起來:“那太好了,安安哥哥,那我們去撿廢品吧,你的袋子呢?”
胡嬸哭笑不得:“安安哥哥現在不撿廢品了。”
“那我們去我房間玩吧!”蘇朵朵去牽陳越安的手。
陳越安有些躊躇,奶奶教育過他,去別人家裏不能随便進別人的房間,更不能亂動別人的東西。
正好林秋靜回來,笑着說:“沒事,去吧,朵朵,帶着安安哥哥好好玩。”
陳越安這才帶着點兒好奇,又有點兒忐忑不安地跟蘇朵朵上了樓。
他第一次見這種像小公主一樣的房間,腳底下鋪着毛絨絨軟乎乎的地毯,家具都是彩色的,漂亮又夢幻,陳越安的眼睛和心靈都受到了重重的沖擊和震撼。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活得像個小公主一樣。
有一股熱流從心裏流淌而過,然後湧出了眼眶,并非難過,而是被這樣的一種美好所感動。
他願意付出他生命中的一切來守護這份美好。
“後天中午有空嗎?”蘇明川問林秋靜。
後天中午正好是鲟龍宴的時間,她自然沒空,林秋靜直接說:“沒空呢,要幫忙一個開餐廳的朋友安排宴席。”
蘇明川:“你這業務範圍還挺廣的。”這又是寫專欄,又是出版小說,又是開服裝公司,又是當模特的,現在連別人的宴席都能幫忙了,她這一天天的可真沒少忙。
林秋靜:“那是,誰叫我多才多藝呢!”
蘇明川向來是不多幹涉她工作的,當下也沒有再多問什麽,林秋靜滿腦子都是鲟龍宴的事,也沒想着要問他什麽事。
設計菜單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既要考慮到适合老人家的口味,又要有咱們中華特色,還要物盡其用,原材料方面也要考慮,不能太過珍稀的,以免一時半會弄不到。
設計出菜單之後,還要把所需要用到的其他食材和調味料全都寫下來,一樣都不能少,有那些是需要她自己親自操刀的,有那些是可以讓其他的廚師做的,全都要安排清楚。
需要別人做的菜色,也要把做法和需求寫清楚,明天交接清楚,以免發生錯漏。
還要預計好每道菜需要的制作時間,然後利用統籌方法來安排每樣菜制作的先後順序,保證能夠按時将每一道菜趁熱送到客人的面前。
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林秋靜寫到半夜還沒寫完。
蘇明川等她半天不來睡覺,便起來過去看看,雙手剛搭上她的肩膀,問了一句:“忙什麽呢,怎麽還不睡?”
林秋靜立刻擡起左手手掌朝下,然後右手拿着筆豎着向上頂着掌心,做出一個暫停的姿勢:“打住,什麽也別說,我很忙,今天晚上必須要把這些都寫完。”
“寫什麽?我能幫上忙不?”
林秋靜苦着臉:“幫不了,你又不懂。”
“我可以幫忙寫字?”
“對哦,那你快來幫我寫吧!我口述,你來寫。”林秋靜連忙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他,一邊還用力地甩着手,“好久沒寫過那麽多字,我手指都快要寫斷了。”
“紅燒鲟龍魚唇?你寫這些幹什麽?”
“唉,我不是跟你說,我後天中午要幫人籌備宴席嘛,我跟你說啊,可了不得了,鲟龍宴,足足兩百斤的鲟龍魚,得有這麽大。”
蘇明川看她雙手張開,比出一個誇張的動作,忽然笑了起來:“哦,鲟龍魚啊!”
“你這笑是什麽意思?不相信嗎?”
“相信啊,我還相信,我馬上就要有口福了,你做的鲟龍宴,一定是天底下最好吃的。”
“那是肯定的,不過你這口福嘛,要不我做菜的時候,偷偷藏點兒到口袋裏,帶回來給你吃?”
蘇明川的笑容更大了,看着她不停地笑。
林秋靜忽然想到了什麽,瞪大了眼睛:“等等,你別告訴我,郭先生的那條鲟龍魚,就是你送給他的吧,後天你要跟他們一起吃飯?”
蘇明川無辜地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林秋靜生氣了:“你能弄到這麽大的一條鲟龍魚,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呢,幸好我今天正好去珍味軒吃飯,遇上了,正好老板為這事煩惱呢,我就毛遂自薦了,不然的話可就生生錯過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蘇明川老老實實認錯,“我本來想着,到時候帶你一起去赴宴,我只以為你會對吃鲟龍宴感興趣,沒想到原來你對做鲟龍宴更感興趣。”
“那肯定的呀,這麽大的一條鲟龍魚,錯過了會後悔一輩子。”
“嗯,知道了,以後只要有機會弄到特別的食材,都來找你做。”
“好了,既繼續寫吧,編號22,春蠶吐絲,魚肉切成長條,裹上地瓜粉油炸……”
兩人一起忙活到淩晨兩點,才堪堪寫完。
好不容易睡下,仿佛才剛剛閉上眼睛,一眨眼鬧鐘就響了。
林秋靜發出痛苦的哼哼聲,伸出手來把鬧鐘關掉,然後艱難地爬了起來。
蘇明川:“這麽早?”
林秋靜都快要哭了:“嗯,時間緊,都怪你,誰叫你突然弄個鲟龍魚出來的。”
好吧,這又怪上他了,明明昨天晚上還說這麽好的東西錯過了要後悔一輩子的。
蘇明川起身穿衣服:“待會我送你過去,你沒睡好,精神不好,不要開車了。”
林秋靜:“咦,昨天晚上你不是跟我一起睡的嗎,現在也一塊兒起來的,怎麽你精神就這麽好?”
“大概我天生精力充沛?”
林秋靜憤憤:“你這種人,就是老天特別安排用來卷別人的!”
到了珍味軒,還遠遠沒到平時店鋪開張的時間,但于文晔跟幾個大師傅已經嚴陣以待了。
林秋靜也不跟他們來虛的了,直接掏出一沓稿紙:“來來來,我們先來确認菜單。”
确認好菜單之後,于文晔立刻緊鑼密鼓地安排人去準備食材。
林秋靜則開始跟大師傅們安排分工和操作流程。
能做到大師傅的人,肯定是有那麽幾分傲氣的。
一開始他們聽說要聽一個小姑娘的安排,都有點兒不太服氣。
就算她寫出了幾篇專欄文章,看起來有點見多識廣的樣子,但終究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又沒有在飯店工作過的經驗,老板找她來安排這麽重要的事,那不是鬧着玩嘛!
就算看到她列出的菜單,也還是覺得她可能就是知道個菜的名字,随便說說的,真要做還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出來呢!
直到看到後面密密麻麻寫滿了的各種食材、調料和做法,還有精确到每一分鐘的分工安排,才心下微驚,這小姑娘好像還真的有兩把刷子。
再聽到她說這份東西是她一夜之間寫出來的,那就是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既然自己沒本事,也沒勇氣接下這個事,別人接下來了,又安排得井井有條,那他們最聰明的做法,就是乖乖地聽從安排。
在明确了各自的任務之後,大家便開始為明天的鲟龍宴做準備工作,為此于文晔甚至把餐廳停止營業一天,全體大搞衛生,務必不能讓貴客有任何的不滿。
下午的時候,鲟龍魚終于送過來了,是用一輛卡車運送着一個巨大的玻璃魚缸過來的,還連接着各種制氧以及調節水質的儀器。
魚缸是用小型的起重機吊下來的,一條黑色的鲟龍魚在魚缸裏活蹦亂跳。
幾乎全店的人都跑出來圍觀了,所有人都啧啧稱奇。
“媽呀,好大的魚。”
“這得好幾個人按着才殺得了吧!”
“乖乖,這又是大魚缸又是吊車的,光是為了送這個魚,就得花多少錢啊!這吃上一口魚肉豈不是跟吃黃金似的?”
由于有些菜色需要比較長的準備和炖煮時間,但是為了保證新鮮,又不能提前把活蹦亂跳鲟龍魚給殺了,只能精确地計算好時間。
“大家今晚都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淩晨三點,咱們準時開始殺魚。”林秋靜說。
所有人都志氣滿滿:“是!”
林秋靜和大師傅們都先回家好好休息了,于文晔安排了一個人在店裏值夜班,好好看着這鲟龍魚,最要緊的是魚缸千萬不能斷電,一定要保證水質和含氧量。
為此他還特地準備了一個備用的發電機,用來應對萬一會發生的停電的現象。
臨走之前,他又把整個店鋪都檢查了一遍,确認沒有任何纰漏了,這才鎖門離開。
負責守夜的小馮給自己泡了一杯濃茶,搬了張凳子在大魚缸旁邊,面對着大魚缸坐下,手裏端着茶杯,時不時喝上一口。
今天晚上他的任務就是目不轉睛地盯着這條鲟龍魚,确保它能活蹦亂跳地活到淩晨三點。
為此他給自己下了個死命令,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不能跑出去看熱鬧,必須一直在這兒守着,老板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他可千萬要站好這班崗。
小馮說到做到,一晚上啥也不幹,光盯着魚看了。
看着看着,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些響動,小馮吓出一身冷汗,有賊?
有心想要出去看看吧,又怕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老板說了,他們的競争對手禦鼎鑫眼紅他們這次的接待任務,說不定會派人來搞破壞,他今天晚上要防的主要就是禦鼎鑫的人。
不過店裏的門鎖都是最高級的防盜鎖,禦鼎鑫的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輕易撬得開吧?
“嗒、嗒、嗒!”有腳步聲響起,小馮壯着膽子呼喝了一聲:“誰?”
一個男人回了一句:“是我。”
小馮的心一下子松了下來,原來是管後勤的廖哥啊,那就沒事了。
“廖哥啊,這大晚上的,你怎麽回來了?”
廖喜明:“睡不着,忽然想起後廚那邊下水管的衛生忘記檢查了,特地回來看看,明天這麽重要的事,可不能出岔子。”
小馮心生欽佩,這廖哥果然不愧為老板的親戚,以店為家,一心一意為店裏着想。
他是廖喜明從采購部被貶到後勤那件事之後才來的,并不知道以前廖喜明在采購部是有多麽地一手遮天,得意非凡。
他一個新人,別人也不會在他面前亂嚼舌根,因此也不知道廖喜明因為這次的調動對于文晔心生怨恨,整個人連模樣都變了,眼神中常常含着陰狠。
小馮只知道這廖喜明是老板的妹夫,很沉默寡言的一個人,平時經常悶在辦公室裏不出來。
他還羨慕過呢,皇親國戚就是好啊,都不用幹什麽活,每個月照樣安安穩穩拿工資,老板怎麽就不多一個妹妹呢!
沒想到這廖哥平時不聲不響,原來這麽負責任啊!
聽着廖喜明在外面走來走去四處檢查的聲音,小馮心裏安穩了許多。
這大半夜的,有人陪着跟自己獨自一個人,感覺還是差很遠的。
這一放松,茶水喝多了的後遺症就來了,突然想上廁所了,因為不止自己一個人在,小馮放松了很多,把茶杯往椅子上一放,起身上廁所去了。
走到一半,忽然感覺肚子裏翻騰個不停,想開大了,于是折返回去拿紙巾。
才回到廚房門口,就看見人影一閃,廖喜明閃身進了廚房。
小馮剛想跟他打招呼,一進門就看見廖喜明手裏攥着一把什麽東西,另一只手打開魚缸的蓋子,正要往裏撒。
小馮腦子一懵:“廖哥,你在幹嘛?”
廖喜明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加快了開魚缸蓋子的動作。
好在這魚缸高級,這蓋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開的,廖喜明沒摸透機關,一時半會打不開。
小馮也回過味來,猛地沖了過去,用自己的腦袋往廖喜明的胸口上一撞,生生把他撞了開去。
“廖哥,你到底想幹什麽?”
廖喜明定了定神,說:“老板怕這魚一晚上不吃東西餓死了,特地打電話來讓我給喂點魚食,你小子緊張什麽,你以為我能幹什麽?”
說着攤開手,小馮一看,果然就是普通的魚食。
“可,可老板交代過,不用給這魚吃東西,誰也不能打開這個蓋子的,廖哥,要不還是別喂了吧!”
廖喜明:“我你還信不過嗎?我跟老板什麽關系,還能害他不成?不過小馮你這麽小心謹慎也是個好習慣,今晚辛苦你了,回頭我請你喝兩杯。”
說着,他又要去打開魚缸的蓋子。
小馮還是覺得不太好,又不想得罪了廖喜明,便想着幹脆打個電話給老板問一聲,拼着吵醒老板睡覺,他也不敢自己承擔這個責任。
正拿出電話準備撥號,廖喜明就惡狠狠地打落了他的手機:“怎麽,想告我狀?識相的就給我滾一邊去,今晚的一切就當沒發生過,不然我讓你活不到明天早上。”
“廖哥!”小馮驚恐地看着他。
眼看廖喜明的表情越來越猙獰,目光也逐漸瘋狂,那蓋子怎麽都弄不開,他一把抓起菜刀,就用力去砍那魚缸蓋。
小馮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雖然不知道他為啥要這麽做,但魚缸肯定是不能讓他打開的。
他想沖上去制止,又忌憚對方手裏的菜刀,四下看了看,抄起自己剛才坐的那張椅子,用力狠狠地朝廖喜明的後背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