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陰郁大佬的戲精妻 - 第 70 章 鐘情

許君雅話落, 可可卻有其他的考慮, 知道許君雅不好勸,可可還是嘗試着, 說了半句:“可是杭家……”

後半句被許君雅打斷了。

女人只說了一個字:“噓——”

神色冰冷,這就是不讓她繼續的意思了。

可可跟着許君雅也有這麽多年了, 心內不由嘆了口氣。

而那廂。

南煙面無表情站起來,反問:“既然你喊小方來了, 那小圓呢?”

果不其然,楚聞舟接道:“馬上。”

所以……果然是連小圓也叫上了的吧。

說曹操,曹操到。

楚聞舟話剛落,小圓從另一邊跑了出來,喊着他們的名字。

這次南煙看清楚了, 步伐矯健, 小圓可是一點不帶喘的, 這身體素質, 杠杠的。

南煙:“……”

小圓小方到齊了,地上還有個醉鬼呢, 剛被小方推倒在地,哇哇的叫着——

“你們到底是誰?”

“有沒有王法了,擋着道不讓過, 還想以多欺少?!”

“大家都是有臉面的人, 把名字報上來,我明天一定……”

這疊聲的嚎,慘的很, 好像剛才不講理的是他們一樣……

“阿冬!”

竄出一聲呼喚,轉角處,猝不及防又跑出來一大堆人。

這次來的,看起來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大男孩,全員都是運動裝扮,沒有特別正式嚴肅,小方和小圓對視一眼,向後給兩人遞了個眼色。

楚聞舟沒動,南煙會意,推着楚聞舟,往後又退了些些,保持距離。

“阿冬~”“冬冬。”“冬子!”

一連四五個大男孩齊刷刷跑來,小圓和小方也讓出一段距離,讓他們把地上撲騰這個醉鬼扶起來。

“你怎麽了?”

“剛說我們去開車,怎麽轉眼你就不在了,哎,酒量不好喝什麽,停車場都走反了!”

“得,別折騰,看這樣子,明天起來就斷片了。”

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句,南煙勉強能聽出個頭緒來。

應該是路上帶着這醉酒的男孩,走到一半大家發現人不見了,正在走廊上找着呢。

“冬子你怎麽會在地上?”

一個冷靜的男聲,瞧了會兒現場,終于問到了重點上。

這一聲一經問出,這群男孩才注意到面前的四個人,小方和小圓姿勢都擺出來了,一看就是練過的,為首的白體恤不由拉下了臉。

白體恤拍地上醉鬼的臉,克制着再問:“冬子,醒醒,你怎麽在地上了?”

地上的醉鬼含混說不清,東一句西一句:“那個瘸子擋路。”

“又兇又惡,還說自己有理。”

“你們來的太是時候了,他們正要打我了,嗚嗚。”

南煙:“……”

楚聞舟:“……”

醉鬼聲音說的可憐巴巴,乍一聽之下,幾乎要哭了。

他這樣子和面對他們的理直氣壯,可是很不一樣。

白體恤一聽,當即臉就沉了下來,把叫冬子的男孩遞給後面的朋友,讓他們把這醉鬼從地上摳起來,白體恤率先站了起來。

雨花亭走廊的燈光打的微弱朦胧,對方的五官在夜色裏也有幾分模糊。

隔着一兩米多的距離,南煙只覺得男孩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五官周正,屬于生的很好看的那種。又因為年齡,稚氣未脫,成熟不到,有一種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間的獨特氣質。

白體恤根本不看小方和小圓。

聲音高揚,故意給說南煙和楚聞舟聽。

“後面的人呢?畏首畏尾的幹嘛,我要和能說話的說。”

楚聞舟面色冷冷,目光不屑,根本不想交流。

南煙想了想,還是往前站了一步。

“你和我說吧。”

“我全程基本都看着的。”

南煙在底下看花,其實內心還是不放心楚聞舟的,時不時看下花的品種,就會擡頭找找楚聞舟,當發現楚聞舟和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人糾纏時,南煙就感覺不好,一路跑了回來,現在喘息才稍稍平複。

想到這茬,南煙攏了攏頭發,發絲也有些散亂。

白體恤聲音帶着點嘲弄:“總是要站出來吧,在雨花亭,隔着一條街就是派出所,能有什麽不放心的?”

小方和小圓互相看一眼,南煙沒觑楚聞舟臉色,想了想,往前走了兩步。

“讓開吧。”這話是對小方和小圓說的。

小圓見南煙執意,楚聞舟也沒反駁,便放下了周身的戒備,挪了一步讓道後,繞到楚聞舟身邊去了。

小方繼續留在原地,和南煙并肩站着。

兩個助理訓練有素的模樣,也被白體恤看入眼,不經意皺了皺眉。

這嚴防死守的架勢。

冬子到底惹了什麽人?

不過下一刻,白體恤男孩就想不到那麽多了。

——他看見了南煙。

南煙素面朝天,除了眉是修飾過的,整張臉都帶着天然去雕飾的質樸感。

感覺質樸歸感覺,但是這張臉,可一點都不普通。

男孩喉頭不由自主滑動,喉結跟着上下撥着,眼瞳定定在南煙臉上,有那麽幾瞬,仿佛生了根。

這是,怎樣才能生出的臉啊!

女人有一雙罥煙眉,疏疏淡淡的,一抹顏色輕點,不濃不淡,偏能勾人多看幾眼。

她的眼睛極亮,走廊微弱的光線下,黑白分明,眨眼間,內裏像是鑲嵌了紛繁細碎的星子,光從深處透出來,波光潋滟的,惑人蠱心。極美。

唇色深紅,不點而朱,皮膚又是一種剔透的瑩白,光這幾樣合在一處,就明媚無方。

她身段和……

男孩一時間,有些看呆了。

原來,世上真的有沉醉春風的美人……

燦若朝霞,豔壓餘晖。

“你在看什麽?”

一個冷淡的聲音驟至,給了白體恤當頭一呵。

楚聞舟眉心緊縮,白體恤看南煙的目光,讓他不舒服。

他也是男人,男人看女人的那種眼光,他能分辨出來。

白體恤下一刻也覺得失禮了,迅速側過頭,不自然眨了眨眼,臉頰暈出可疑的薄紅,又有微微的燒灼感,還好夜色遮掩,幫他擋了羞。

“不好意思。”

男孩聲音都低啞起來。

楚聞舟熟悉這種目光,南煙當了兩世的美人,更是熟悉,一時間有些啼笑皆非。

這種少年人的單純,自從進了娛樂圈,真是好久不見了。

南煙本來的緊張,也被男孩這一打岔,打散了。

于是她淡然的立在原地,笑容清淺:“沒什麽,不是說要問你朋友的事情嗎,問吧。”

笑容一收,又正經起來。

“正好,我們也覺得自己是苦主,想讨個公道呢!”

杭長洋,也就是白體恤男孩,一聽着這清泠泠的聲兒,不自主又望了南煙一眼。

這女人真是,太好看了吧。

仿佛每一處都是合着他的喜好長的。

他感覺自己心跳有些不齊整,趕緊又別開目光去。

“咳咳!”裝模作樣幹咳兩聲,杭長洋道,“我朋友怎麽會在地上,你們對他動手了?”

說着這話,杭長洋去看小方和小圓,又有些微微惱怒。

南煙不遮掩:“小方推了他一把。當時他很激動,我和他距離很近,小方怕我出事。”

“那你們……”

杭長洋話沒說出一半,南煙不等他一句句問,開口給他解了惑。

南煙肅容,一板一眼:“你朋友剛剛在踢我老公的輪椅,還踹了不止一腳,然後指着他說他是瘸子是殘疾人。這麽寬的地方,他要我老公給他讓位置,然後雙方發生了争執,我們這邊為了安全,只是推了他一下。”

“對了,起争執的時候,他還揚言要踹翻我老公的輪椅,态度和現在的……”

南煙又瞧了一眼被男孩們夾在中間的那個醉鬼,思索了一圈形容詞,緩緩道。

“和現在的痛哭流涕、可憐弱小,樣子差別很大。”

杭長洋被南煙話中的兩個字砸的昏頭轉向,愣了:“什麽?”

“?”南煙揚眉,不知道對方哪句沒聽清。

杭長洋不自覺瞧了被南煙擋住的男人一眼,不可置信:

“你說,冬子和誰起了争執?”

南煙莞爾,楚聞舟被杭長洋這個問法,問的更是不痛快。

索性南煙坦蕩,下一句就讓楚聞舟舒心起來。

南煙說:“我老公,丈夫。有什麽問題嗎?”

楚聞舟面色稍霁。

杭長洋則張着嘴,惶然失語。

杭長洋顯然是特例,更多的人不會單被南煙的皮相蠱惑。

他的背後有男孩張揚高聲吼着:“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嗎?”

小圓開腔:“雨花亭四周都有監控,如果不信,你們可以去調。”

中氣十足,也是寸步不讓。

而南煙的話安撫了楚聞舟,讓他內心的怒氣散了些,沒有出聲和這些毛頭小子嗆。

“調了監控,你們不認賬怎麽辦?”

又是一個陌生的男孩開口。

小圓當即也怒了:“笑話,從來就沒有我們楚家不敢認的賬,倒是你們,我在B市瞧着面生,你們到底是哪家的小孩,明天我直接找你們家人好好生生從頭開始,談!”

小圓好歹是跟着楚聞舟的,雖說對南煙軟,但是戰鬥力在那兒擺着,真的端起架子來,也是聲勢唬人得很。

杭長洋被其中兩個字拉回神:“你說,哪家?”

南煙聲色溫柔,就是說出來的話沒那麽好打發了。

“楚家。先生姓楚,名聞舟。敢問剛在我們面前耍酒瘋的這位……朋友,叫什麽呢?”

杭長洋失語。

剛還猖狂的男生們一個二個眼睛都直了。

不只是杭長洋,圈子裏誰不知道B市楚家。

比B市楚家更神奇的,大概就是他們現在的集團掌舵人,年紀輕輕的楚聞舟了,傳言手段辛辣,折磨得好多集團裏的老油條都痛不欲生……

這……

除了那個醉鬼還傻傻愣愣、委委屈屈的,南煙已經從衆人的沉默鐵青臉色裏,讀出了楚家名頭帶來的,威懾力。

南煙滿意,看來後面能解決的,很順利了。

小圓:“怎麽我們說了名字,你們一個二個又啞巴了?”

後面男孩們默不作聲,自然是怕了楚家的名頭,自知朋友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

偏小圓不饒人,杠上了:“剛不是還很有理嗎?我們沒動手就是沒動手,要是我們真動手,今天不怕你們人多,一個也別想走信不信?”

若是別人,男孩們也還不一定信,但是楚聞舟身邊的兩個助理,也挺出名的。

以武力值和身體素質享譽圈內。

衆人心有戚戚瞧了一眼小方,又看了一眼小圓,兩個能打的都在……怎麽就,撞上了欸。

小圓又逼問了幾句。

男生們泰半沉默,不想也不願曝出醉酒那位的姓名。

楚聞舟瞧着沒趣,終于開了口,說了兩句。

“南煙,行了,過來。”

“不說也沒關系,明天讓雨花亭送監控來,找人認認他們。”

“!”杭長洋。

“!!!”背後的男生們。

要是找人認,那就是在場的一個也跑不掉了。

這不是威脅嗎?

杭長洋咬牙,楚聞舟神色甚為淡漠,南煙從身前退開,依言退回男人身邊。

不對,這就是威脅,是男人開口前就知道的,威脅。

有那麽片刻踟躇,杭長洋手緊緊攥起拳頭,艱難開了口:“李東。”

這個局今天是他辦的,他不能讓大家都難做。

有什麽,他擔着就是。

這樣想着,于是杭長洋又說了第二句:“他叫李東,我叫杭長洋。”

剛想轉身的楚聞舟又停了下了:“李……”

只一個字,男人并不關注杭長洋的姓甚名誰。

杭長洋有些報複的痛快心态:“就是楚少知道的那個李家。”

和許家有親戚關系的那個李家。

楚聞舟定了一兩秒,面無表情,令杭長洋失望的,那臉上真是一點情緒也沒洩露。

似乎,他好像和許家的人不認識一樣。

“我知道了。”

“走吧。”

男人淡淡開口,眉目無波無瀾。

小方:“二小姐,我來吧。”

南煙正要去推楚聞舟,小方說了一句,南煙讓開了。

轉身的瞬間,小方雙目驟然睜圓了,像是看見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楚聞舟也發現了小方神色的異樣,下一瞬,他若有所感。

南煙跟着小方視線往後看去。

只看到一個身材姣好的背影離開,走動間,背脊挺闊,肩角筆直,帶着圈子裏獨有的桀骜。不過幾步,便讓南煙感覺到盡态極妍。

一定是個大美人。

小方喃喃:“少爺,那……”

楚聞舟皺眉:“什麽都不用說,不想聽。”

甚為冷漠。

南煙微訝,她怎麽覺得楚聞舟,像是有些生氣了?

小方下一刻也驚覺自己失态。

楚聞舟不想看小方,小圓上前推輪椅,楚聞舟沒反對。

“大小姐,是李家的人,真的不……”

許君雅留下的時候固執,觀看完,離開的也幹淨利落。

助理可可有些跟不上了。

可可這話一經脫口,許君雅口吻不悅:“你看我是姓李嗎?”

這話氣勢十足,許君雅生氣了。

可可頓時不敢再問。

許君雅煩躁:“別再在我面前提這件事,過幾天要是有家裏人來找你,想讓我求情,你都給我推了,求不了,明白嗎?”

可可:“知、知道。”

許君雅點了點頭,皺眉:“隔三差五的就鬧事,讓他們吃點教訓也是好的。”

可可心驚。

撞楚聞舟手上,那是吃一點教訓嗎?

她瞧着,大小姐二嬸家的這個侄兒,不脫一層皮,可過不了楚少這一關。

畢竟楚少,那是對大少爺都下得去狠手的人吶。

但這些話,可可也只能憋在心裏,悶頭跟着許君雅走。

不多時,許君雅步子慢了下來,又恢複了一貫的優雅。

哦,她們進停車場了。

許君雅微微笑:“等久了吧?”

語氣是溫婉的,借着夜色掩飾過臉上稍顯複雜的表情。

等在跑車魅影邊上的人顯然沒放過許君雅這些細微的神色。

只是夜色沉,不想放過,眼睛也看不清。

杭長澤拿許君雅沒辦法,點了個頭打招呼。

溫柔的語聲帶着幾分無可奈何:“要是我說我沒有,你信麽?”

許君雅愣了愣:“怎麽了?”

杭長澤輕吐口氣:“車鑰匙被長洋拿了,馬上他送過來。”

“說起來,也有我的過失。”

杭長洋一度想知道杭長澤這段時間約的女性是誰,杭長澤越是捂得緊,小孩就越是好奇心重,于是就有了這馊主意,有夠損的。

大男生使壞起來,讓站在車前的杭長澤簡直牙癢。

許君雅淡淡一笑:“我還以為什麽事情呢,長洋我又不是不認識,他來呗。”

許家和杭家也算是世交了,兩家的後輩都是認識的。

而且……她剛剛也親眼看到杭長洋了。

杭長澤知道許君雅是不理俗事的性子,也不再多做解釋,就等着杭長洋的到來。

許君雅走到這兒不過十分鐘,論出發點距離,杭長洋也沒落後她多少,來的時間卻用了很久。

不過是一個人來的,身後沒人了,許君雅想,大概趁這時間把朋友都安排了一遍。

走來的杭長洋失魂落魄的垂着眼,杭長澤奇怪,怕他看不到,擡了手。

“這兒。”

而杭長洋這種失魂落魄在看見許君雅的那一刻,更是變成了驚悚……

震驚,不可置信。

不敢置信!

杭長澤輕咳一聲:“長洋,怎麽了嗎?鑰匙呢?”

口吻裏抑着兩分威壓,暗暗提醒杭長洋他自己幹的損事。

杭長洋下一刻別過眼去,收整慌亂,手足都無措起來。

“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是雅姐姐在這兒。”

許君雅微笑:“我在這兒很吓人嗎?”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就是沒想到……”

沒想到他哥放心頭喜歡了那麽久的人,居然是他認識的許君雅?!

更沒想到的是……

杭長澤伸手,不耐:“鑰匙呢?”

“哦哦。”

杭長洋把鑰匙摸出來遞到杭長澤手上,低眉垂目,看上去乖巧極了。

有許君雅在,拿到鑰匙的杭長澤壓抑住想把親弟弟踢馬路上,讓他打車回家的沖動,最終還是開車載着四人離開了雨花亭。

杭長洋心頭有事,一路都很安靜。

杭長澤巴不得他閉嘴,和許君雅輕聲說話的時候,也就忽略他。

不過杭長洋心頭有事,許君雅也是神色倦怠的。

杭長澤奇怪:“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明明用餐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

許君雅搖了搖頭:“沒,只是……”

眼眸黯淡一些,眼睫垂落遮蓋情緒。

“對了,之前不是說電視劇的事嗎,郭導回來了,今天還聯系了我。”

話題轉折非常的生硬,杭長澤眉目微動,沒揭穿,順着這話題走下去了。

“是,郭導也聯系了我,說是在開機前,想最後确定一遍主演陣容。”

許君雅:“諜戰劇,主演應該很豐富吧。”

杭長澤微笑,眼角彎起,紅色的痣招人:“是啊,主演六個人,都有很重要的劇情。”

而郭帆對演員的要求一向是高的,聽聞定演員的時候他還在國外,有些演員可能,還需要再過一遍目,不行的話,按郭導的脾性,應該不會用。

不過郭帆一貫也是,不到開機前,不會簽正式合同的。

杭長澤能想到的,許君雅也想到了。

許君雅從容:“那郭導說想什麽時候見面呢?”

“月中吧,其中有兩個演員還在別的劇組呢,得月中才挪得出時間了。”

許君雅想到什麽,若有所思:“……也對。”

許君雅和她助理下了車,杭長澤紳士的将她們送到了家門口,目送兩人離開。

窈窕的身影一經消失在視野裏,杭長澤的臉色就落了下來。

回車上,杭長澤對着弟弟口吻生硬:“你以後要是再這樣,我就不會輕松放過了。”

很是有幾分壓抑着的怒氣。

杭長洋擡頭,面色愣愣的:“哦。”

杭長澤:“看到了人,滿意了吧?!”

杭長洋眉目動了動,有些死板,心思就不在這上面:“還好吧。”

雖說許君雅和楚聞舟當初都要訂婚了,但是臨頭兩個人又分了,只是前男女友的關系,現在他哥在追女方,道德上來說,杭長洋覺得并沒有什麽問題。

杭長澤終于發現了杭長洋的不對勁,長眉斂起一瞬:“你怎麽了?”

杭長洋不說話。

“闖什麽禍了?”杭長澤雖然生氣,平心而論還是愛弟弟的。

杭長洋想了想,闖禍的是李東,和他關系不大,他搖了搖頭。

“那你怎麽了?無精打采的?前段時間鬧騰的是你,見到了,很失望的也是你?”

杭長澤把領帶松開,坐進了駕駛位,招手:“過來坐副駕呢。”

杭長洋從後座換到前方來,一路都低着頭,杭長澤瞧着愣了愣,下意識又問:“看到雅雅很驚訝嗎?有……那麽誇張嗎?”

他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很不能接受嗎?

杭長洋知道哥哥想岔了,可勁兒搖了搖頭。

“不是,驚訝歸驚訝啦,但雅姐姐一直很優秀的,哥你和雅姐姐,挺配的。只是我一開始沒往這上面想……我是……我……”

杭長洋說到這個地方,拉安全帶的手都頓住了。

“哥,你……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有什麽能不能的,說。”

杭長洋困惑:“你有看見誰第一眼,第一眼就……覺得對方像是仙女嗎?”

杭長洋說的萬分糾結,杭長澤要是在喝水,保準因為這一句全吐出來。

搞半天是小弟自己的心事。

杭長澤瞧長洋一眼,弟弟二十一了,平時混不吝的,也沒喜歡過女孩子,像個沒長大的毛頭小子,遲遲不動心,媽最近都逼着在看關于LGBT的書籍安慰自己了,好歹……取向倒是最主流的!

“你看上誰了?”

杭長澤沉着下來,語聲鎮定不少。

杭長洋搖了搖頭。

杭長澤:“你這搖頭是什麽意思?一見鐘情也沒什麽不好意思吧?”

一見鐘情麽?

杭長洋分辨不出來,他只低垂了眼去,淡淡道:“不是。”

不是?

這話杭長澤真的不懂了。

杭長洋想了想,丢出一句讓自己沮喪的話:“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吧。畢竟,人家都結婚了。”

杭長澤怔愣片刻,驚訝:“結婚了??那你還是看別人是仙女兒?”

“就……就,特別好看,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可能每一點都長得很對我胃口吧。”

“…………”

所以,他那個心裏只有游戲的純直男弟弟,到底看上了誰?

在雨花亭鬧了一通,楚聞舟生完悶氣,最近勞累過度的身體,一放松下來更是疲乏。

回了家,楚聞舟腦子沉沉的,話也不想多說,洗漱完,換好衣服上了床。

半坐着,杭長洋的眼神卻像是烙進了腦子,揮不去。

其實他們離開的時候,杭長洋的眼睛,還在他和南煙之間反複看了好幾遍。

看他的眼神,和看南煙的眼神,楚聞舟分辨得清楚。

因此他一想起來,就很惱。

杭家的這個毛頭小子,也真是太肆無忌憚!

“噠噠。”

門扉輕響。和小方還有小圓敲門的力道,都不同。

軟綿綿的,小小的兩聲。

是南煙。

楚聞舟:“進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南煙探進腦袋,洗過的長發沒紮起,如瀑從肩頭垂落。

“老板,您還沒吃藥。”

話也說的悄悄的。

楚聞舟瞧着南煙手上端着一杯牛奶,還有一盤被分好了的藥片。

平時都是小方端進來的。

顯然,深谙楚聞舟性子的小方今天,将這件事推給了南煙。

“拿進來吧。”

楚聞舟聲色柔和了些。

南煙輕手輕腳進門,房間內只有一盞暖黃的床頭燈,楚聞舟手邊上是手機,但是屏幕是灰暗的,剛才應該沒看。

在坐着發呆嗎?

南煙不知道,也沒敢問,她不知道楚聞舟是不是還在生氣。

從雨花亭一路回來,楚聞舟太過沉默了。

“吶。”

南煙把東西放床頭。

楚聞舟看着牛奶:“我刷過牙了。”

南煙眼眸眨了眨,乖巧輕聲道:“小圓說你最近睡眠差,喝牛奶會好睡一些……刷了牙,不能再刷一次嗎?”

頓了頓,見楚聞舟不回答,南煙又道:“我放溫了拿進來的,正好現在可以喝。”

楚聞舟被這種體貼說服了,點了點頭。

南煙見此,把牛奶直接遞到了楚聞舟手上,手指不經意碰到了楚聞舟,女人的手還是那麽熱,楚聞舟手稍顯冰涼。

夜色朦胧,在這種時候的觸碰,顯然比人多的時候,更撩撥心弦。

楚聞舟握緊牛奶,一言不發喝了一口,溫度是剛好的。

就着牛奶把藥吞了大半,餘光中南煙并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床位,手上在翻什麽……

等等,翻?

楚聞舟後知後覺想到了什麽。

臉色一下子又垮了。

這個女人想幹什麽?

緩緩,南煙也察覺了楚聞舟犀利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又将那記錄了小方感情問題的本子合攏了,小聲嘀咕:“我就是想問問你,能不能……”

話說到最後一半,消聲了。

只因楚聞舟瞧着南煙的眼神,太直了。

這種直裏面,似乎又并不止包含着惱怒一種情緒,有很多更複雜的東西沉沉浮浮、明明滅滅,看得南煙分辨無能,眩暈。

南煙一個激靈,連忙把本子放身後去了,正襟危坐。

“老板,不行也沒什麽!你這樣看我……”

這種目光……

“這樣……”

楚聞舟:“嗯。”

南煙也誠實:“會讓我想多的。”

“哦。”

楚聞舟聲音硬邦邦。

南煙:“?”

哦?!

哦???

南煙尬笑,已經有點後悔進來試這一遭了。

演不好就算了,不是還有後備的嚴禮嗎,非找楚聞舟深夜談心幹嘛呢!

“‘哦’是,什麽意思啊?”

這話問完,南煙很快又後悔了。

只見原本還生氣的男人,那點怒氣又消弭掉,目光仍舊攫住自己。

波光明滅的眼眸閃閃爍爍。

沙啞的聲音再度放低,放沉。

“你猜。”

輕輕的兩個字,莫名就聽得南煙耳朵發麻。

作者有話要說:  楚聞舟:你猜。

小方:這題我會。

小圓:+1.

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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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長澤(一臉懵逼):我弟一心動,就看上了別人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