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8章 是你先勾我的
“蓮花教的案子。”
他揉了揉她的發:“我晚上會回來晚一點,你早點睡,嗯?”
“知道了。”
很快,馬車在侯府門口停下,淩骁牽着月瑤下車,看着她進了侯府。
劍霜則牽了馬來:“侯爺。”
淩骁轉身,接過了缰繩:“查到什麽地方了?”
“查到了,就在城郊的溪水村的一個莊子裏,陳相現在因為獻王的事焦頭爛額,都顧不上那邊了,曹源明面上又已經被斬立決,陳相放松了防備,這才給了我們可乘之機,查到曹源的一個妻女藏身之處。”
劍霜低聲道:“這個曹源在靈山的時候,就五個夫人,生了近十個孩子,靈山被端的時候,那五個夫人都死了,那十個孩子,也只有兩個五六歲的男童還活着,但曹源似乎也并不怎麽當回事,我們審的時候,他都無所謂我們殺了他兒子,但這對妻女,他倒是在意的很。”
淩骁眸光涼薄:“他特意将這對妻女養在靈山以外,不就是怕蓮花教出事她們受牽連?如此費盡心思,還因此被陳相拿捏住軟肋,寧死也要保全她們,的确不一般。”
淩骁直接翻身上馬:“走。”
“是。”
獻王雖說倒了,但陳相不死,淩骁也放不下心。
而曹源的那一對妻女,就會成為陳相的催命符。
淩骁策馬奔去,劍霜立即跟上。
溪水村位于京郊,坐落于山腳下的一個鄉村,位置也算是山明水秀。
快馬加鞭半個時辰,終于趕到。
才一進村子,便覺察到些不對勁來,村口地上有明顯的馬蹄印,是新鮮的。
村子裏都是村民,最多也就用牛車,馬車都極少,好幾匹馬的馬蹄印,有人比他們先到一步。
淩骁眸光一凜,一揚馬鞭,立即順着馬蹄印奔去。
一路走到村子最東邊,一個依山傍水的兩進的小院,大門已經被打開,裏面傳來慘叫聲。
“侯爺!”劍霜面色一變。
淩骁翻身下馬,提着劍直接沖了進去,劍霜緊随其後。
一群黑衣人已經在小院裏厮殺,一個丫鬟好容易逃出來,卻被一個黑衣人抓住:“你主子藏哪兒了?!”
“在,在東廂房,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
黑衣人一刀刺穿了她的胸口,然後扔到了地上,轉身就往東廂奔去。
一腳踹開門,在屋內翻找一下,忽然想到什麽,打開了牆角的衣櫃,看到躲在裏面是滿臉驚恐瑟瑟發抖的姑娘。
“在這兒躲着呢?”黑衣人一把将她拽出來。
“啊!”
“這模樣還挺好看,老子先享受一番再送你上路。”
黑衣人說着,一把将她按到了床上,伸手就開始撕她的衣裙。
“你放開我!”女子絕望的尖叫着。
“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宅子?是陳相的別院!陳相讓我和我娘住在這,你敢動我,你就是得罪了陳相!”
男人哈哈大笑:“陳相?那倒是巧了,就是陳相給的我們錢,讓我們來洗殺人滅口!小娘們兒,你這是走了運了,碰上了我,你要是伺候好了我,我興許網開一面,放你一條活路。”
女子臉色瞬間慘白,滿臉的絕望。
忽然,壓在她身上撕衣裙的男人猙獰的臉忽然僵硬,然後動作停滞。
一個刀口刺穿了他的心髒,鮮血浸染了整個胸口。
男人一個踉跄,倒在了地上。
淩骁利落的收了劍,掃一眼床上的女人,神色漠然:“盤問清楚。”
“是。”
淩骁走出去,劍霜立即上前,床上的女人終于回神,看到又是一個男人,吓的忙扯着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裸露的肌膚。
劍霜便将自己身上的披風遞給她:“姑娘莫怕,我對你沒惡意,是來救你的,你是曹源的女兒?”
曹竹心抽噎着點頭:“是。”
“你娘呢?”
“我娘……”曹竹心泣不成聲,“我娘死了。”
淩骁提着染血的劍走到西廂,推開門,便看到一個打扮貴氣的夫人已經倒在地上,睜着一雙眼睛驚恐的看着門口的位置,胸口被刺了三刀。
瞳孔都散了,也沒有上前去探她鼻息的必要了。
淩骁轉身走出去,劍霜也匆匆出來了,走到院中,看一眼這滿地的屍體,才對淩骁道:“侯爺,小的盤問過了,那姑娘就是曹竹心,曹源的女兒,她娘吳氏在一炷香前,為了掩護她,已經被這些殺手殺了。”
淩骁眸光微涼:“陳相好利落的手段,這麽快就安排人來殺人滅口了。”
也是,曹源死了,如今這母女兩沒了威脅,反倒容易成為把柄,更何況獻王如今倒臺,陳相處境本就不好,為了萬無一失,當然得殺之而後快。
“這個曹姑娘,侯爺打算如何安排?”
“先帶去诏獄,見見曹源,吳氏雖說死了,他女兒不是還在?不信撬不開他的嘴。”淩骁眸光陰鸷。
東廂傳來些許動靜,門被推開,曹竹心裹着劍霜的披風哆哆嗦嗦的走出來,遠遠的站在房門口,怯怯的看着淩骁。
淩骁回頭掃她一眼,語氣淩厲:“若是曹源還敢不知好歹,就當着他的面,把他女兒一刀刀片了。”
“是。”
淩骁轉身大步走出去,劍霜則反身回去,客氣的對曹竹心道:“曹姑娘,這裏不安全了,我帶你離開。”
“去哪兒?”曹竹心警惕的看着他。
“去見你父親。”
曹竹心僵了一僵:“他不是死了?”
“你去了便知道了。”劍霜沖着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本來也無需和她解釋太多。
曹竹心看向淩骁離開的背影,咬了咬唇,還是邁開了步子。
侯府。
月瑤回府之後先去給林氏請了安,林氏得知燕回山上出事了,着急的很,知道他們沒出事才算是放心下來。
“這京中竟也如此不太平,我這成日裏為你們提心吊膽。”林氏嘆了一聲。
“娘放心,侯爺向來有成算,不會有事的。”
月瑤這話卻只是寬慰,這次燕回山上突然生亂,她也險些以為淩骁真的死了。
林氏又嘆了一聲:“二郎我的勸不住了,如今你們既然已經成了婚,還是早些要個孩子的好。”
月瑤袖中的手緊了緊:“是。”
“但這要孩子,也不能房事太過頻繁,否則身子虛弱,也不容易有孕。”林氏想了想,又叮囑一句。
月瑤臉皮忽然發燙:“我,我知道了。”
正說着話呢,卻見小丫鬟通傳:“三爺來了。”
林氏順勢打住了話頭。
淩申笑嘻嘻的走進來:“娘,二嫂。”
淩申自從考完之後,整個人輕松不少,活潑了許多。
林氏又想起什麽似的,對月瑤道:“說起來,三郎年紀也不小了,回頭你幫他物色物色,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姑娘,定下親事,明年他二十及冠,也早早成婚,別學他哥,一個二個老大不小了還在那孤家寡人。”
林氏成天住這偌大又冷清的侯府,是真的受夠了。
“二哥說要先立業,如今我春闱都還不知道考沒考上呢。”淩申道。
林氏虎着臉:“別的事你聽你二哥的,這婚事必須聽我的!明年就成婚!”
淩申讪讪的看向月瑤,月瑤點點頭:“娘放心,我會幫三弟留意的。”
“你們啊,一個二個讓我不省心。”
林氏又抱怨了幾句,月瑤陪着林氏用了晚膳,才回望山樓。
林氏擔心的事她也懂,畢竟淩家三個兒子,如今還沒個孫輩,林氏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今日燕回山的這番事故,林氏想必也吓到了。
她也有些心有餘悸,淩骁說他早一步料到穆童想要掌控骁騎營,所以前陣子暗中架空了穆童,所以才能讓獻王的謀算落空。
可若是他沒料到呢?他從來成竹在胸,運籌帷幄,可若是他沒料到,昨日在桃林他被七千兵馬圍殺,必死無疑。
她想起在桃林裏看到的那具屍體,心髒一緊。
回到望山樓,天色已經黑了,月瑤沐浴之後照常上了床,卷進被子裏,可分明奔忙了一日,此刻是怎麽也睡不着。
“夫人,怎麽還沒睡?”春兒推門進來問。
月瑤翻了個身,回頭看向她:“侯爺還沒回?”
“還沒,侯爺不是說讓夫人早些歇息?應該晚一點才回,夫人先睡吧。”
“嗯。”
春兒又吹滅了兩盞燭燈,屋內只留了兩盞燭燈,光線更昏暗了些,然後退下。
可月瑤卻依然睡不着。
大概是昨日那具屍體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她心裏總有些不安。
淩骁踩着夜色回來,看到屋內已經只有昏暗的小燭燈,想着她大概睡下了,她總是格外犯困,動不動就睡了。
他推開門輕聲進來,卻沒有聽到熟悉的均勻呼吸聲。
他輕聲走進去,撩開床幔,便看到月瑤腦袋從被子裏鑽出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閃爍一下,又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甕聲甕氣的:“你回來了。”
他微微一怔,忽然心都化了。
他單膝跪地在床邊蹲下,擡手揉她的發:“怎麽還沒睡?”
“白天睡太久了。”
他看到她眼睛不自然的閃爍,眉梢微挑:“是麽?我看你往日半天睡半日,晚上還能早早犯困。”
他回來就問過赤影了,她白天回府後根本沒睡覺。
月瑤擰着眉,他怎麽總要跟她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事?!
“你管我睡沒睡!”
她翻身要卷進被子裏,卻被他大手又撈回來,他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為什麽沒睡?”
月瑤眸光一滞:“我……”
他點漆的眸子忽然染上了幾分光彩,唇角微勾,笑的意味深長:“你是不是在等我?”
“……”
“沒有”二字堵在了嗓子眼,忽然心虛到無法說出口。
她目光想閃躲,他偏捏着她的下巴,讓她不許躲開,只能直視着他一雙深不見底的漆眸:“是不是在等我?”
月瑤緊抿着唇,眼裏閃爍着些許不自然:“嗯。”
他微微一滞,心跳忽然漏跳一拍。
她在等他?
她心裏有他。
她第一次和他告白。
“我怕你出什麽意外。”月瑤偏頭,終于躲開他的視線,賭氣道:“是娘擔心你……唔……”
他傾身上前,堵住了她的唇。
月瑤被他壓在床上親的喘不上氣了,幾乎要陷進床榻裏,實在争不過只能由着他親。
他大手卻游離到了她的腰間,又開始扯她的衣服!
月瑤忍無可忍的偏頭,他正好想親別的地方了,唇瓣順從的滑落到她的頸子上。
“淩骁!你說好隔日做的!”
昨日才做過的!
“嗯,就這一次。”
“你又騙我!”
前日做過,昨日也做,今日又要做!
分明他自己定的規矩說隔日做,才過了不到半個月他又開始拿承諾當放屁!
她竟一次又一次信他的鬼話!
他扯開了她的寝衣,恨不能将她揉進骨子裏,一雙眸子泛着晦暗的光,聲音低啞:“是誰先勾我的?”
月瑤瞪大了眼睛,她怎麽勾他了?!
他的吻再次纏綿上來,咬住她的唇瓣,呢喃的溫聲哄着:“乖,我下次不這樣了。”
她偏開頭躲開:“你身上有味道!”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他從诏獄回來,身上難免沾染着血腥氣,她嬌氣的很,又格外愛幹淨,他往常回來都是先看她一眼,然後就去浴房沐浴了才上床的。
只是今日,難得他回來看到她還醒着。
睜着一雙霧蒙蒙的眼睛說,她在等他。
他哪兒受得住她這麽撩撥?
月瑤見他動作頓住,順勢推開他,想要鑽回被子裏去。
可她才鑽進去,下一瞬又被他撈出來,直接打橫抱起來。
她吓一跳:“你幹什麽你!”
“去沐浴。”
“我洗過了!”
“陪我再洗一遍。”
“我不要!”月瑤怄死了,早知道等他能等出這麽多事,她早睡了!
她就是擔心他的安危才睡不着等到現在,等來等去他一句感謝沒有,一見面又要折騰她!
他腳步頓了頓,一雙漆眸平靜又克制的看着她:“那就在床上做?”
“……”
“你給我滾開!”
他邁開步子,還是抱着她去浴房了,他身上沾染着那些晦氣的髒東西,他也不想讓她沾上。
還是洗幹淨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