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057章 她的口脂
月瑤瞳孔驟張,這個瘋子!
她不敢發出一點動靜,難得的乖順,他将她按進懷裏,不禁吻的更深入了些,唇齒交纏,恨不能奪走她全部呼吸。
她有些忍無可忍的偏開頭,無聲的抗拒,他的唇便順着她的唇角滑至耳垂,鼻尖萦繞着她脖頸處幽若的體香,渾身瞬間血液躁動起來,按在她腰間的手更緊了,呼吸逐漸粗重。
她忽然感覺他渾身滾燙,掐住她腰身的大手掌心炙熱,隔着衣裙都能灼熱她的肌膚,疑惑的擡眸,卻猛然撞進他被欲念填滿的漆眸裏。
像是深山裏野狼,兩眼都泛着幽幽的綠光,下一刻便要将她拆分入腹。
她渾身一個瑟縮,有些畏懼的看着他,聲音都帶着幾分輕顫:“你,你怎麽了?”
他眸光晦暗的盯着她,按在她腰間的手克制的緊握成拳,身體裏叫嚣的欲望卻越發洶湧,難以平息。
他忍不下去了。
“夫人,宴席要開始了,老夫人找您。”門外突然傳來春兒的聲音。
月瑤慌忙推他。
看着她眼裏滿是驚惶不安,他終究還是松開了手。
月瑤立即後退兩步,狠狠瞪他一眼,轉身便匆忙拉開門出去,生怕晚一步他又變卦了。
淩骁站在原地,看着她“嘭”一聲關上的門,喉頭滾了滾,平複呼吸。
懷裏的人突然抽離,他的身體好似也瞬間空落了。
他垂眸,看到自己指尖沾染的一點淺淺的口脂,方才吻她的時候拇指指腹擦過她的唇瓣,不小心留下的,此刻殘留着些許餘溫。
他輕輕摩挲一下,有些貪念。
“夫人這是怎麽了?”春兒見月瑤臉色不對勁,有些不正常的紅暈。
月瑤目光閃爍一下:“沒什麽,耳房太熱了。”
春兒有些茫然,耳房是下人備茶點的地方,的确沒放冰塊,但這水榭向來涼爽,何至于熱成這樣?
月瑤怕旁人看出異常來,又出去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回到宴席上。
此刻宴席已經備好,林氏見她回來便嗔怪:“你跑哪兒去了?這宴席都開始了。”
月瑤扯了扯唇角:“方才小丫鬟手笨,弄毀了備好的茶點,我去安排了一下。”
“這點小事也勞你親自去做?快坐吧。”
“嗯。”
月瑤才落座,淩骁便也走了進來,他神色從容自若,眉眼淡漠,和方才在耳房的男人判若兩人。
男女分席而坐,淩骁先給老夫人問安,月瑤始終低着頭,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餘光掃過她,轉身在另一桌落座。
宴席終于開始,觥籌交錯,應酬往來,自然又是一番熱鬧。
而此刻最熱鬧的,自然還是太子和淩骁身邊,絡繹不絕前去敬酒的人。
莫世康找到空子,忙帶着莫子謙去給淩骁敬酒。
“我莫家能洗清冤屈,還得多謝淩侯明察秋毫!今日趁着老夫人的壽宴,我定要親自給淩侯敬一杯酒!”莫世康笑的殷勤。
淩骁神色淡然:“莫老爺客氣了,我只是秉公執法,莫家無罪,自然不可冤屈了。”
莫世康又是千恩萬謝:“那也是侯爺斷案如神!我實在是欽佩至極啊!”
說着,莫世康便将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淩骁沒動。
莫世康卻也不在意,反而還拉着莫子謙上前來:“還愣着做什麽?還不趕緊給侯爺敬酒!”
莫世康之前對這個三兒子是不怎麽重視的,他有九個兒子,根本不缺。
而莫子謙生母不過是個歌姬,當初一時新鮮納進府裏,後來年老色衰,又毀了嗓子,莫世康便對她徹底厭棄,連帶着這個兒子也不待見。
但莫子謙經商有道,有些本事,安排的生意交到他手裏能謀利更多,莫老爺自然是物盡其用,但心底裏并不重視。
直到這次,淩骁特意高擡貴手放過莫子謙,莫世康便琢磨出點不對勁來,想來是莫子謙運氣好,得了淩侯的青睐!
所以莫世康今日才特意将莫子謙一并帶來,在淩骁跟前露面。
淩骁掃了一眼莫子謙,眼神睥睨。
莫子謙雙手端起酒杯:“多謝淩侯為莫家洗脫冤屈。”
舉止恭敬,卻不卑不亢。
淩骁唇角微勾:“舉手之勞。”
莫子謙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淩骁也難得給了面子,拿起酒杯,沾了沾唇。
莫世康心中狂喜,淩侯果真看重莫子謙!他這兒子總算也是沒白養!
而莫子謙卻忽然看到他拿着酒杯的手指上一點淺淺的嫣紅,瞳孔驟縮。
他猛一擡眼,看到淩骁目光涼薄的看着他,唇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莫子謙袖中的手攥緊,臉色都僵硬了許多。
他記性極好,這些年來家中的賬目但凡經他的手從未出過差池,他記得,這是姜月瑤的口脂。
莫世康全然沒察覺兩人之間暗流湧動,還在千恩萬謝:“能有侯爺為莫家洗清冤屈,是莫家的福氣!往後侯爺有什麽事,莫家必定萬死不辭!”
淩骁看着莫子謙,帶着幾分警告:“只安守本分就好。”
“那是那是!”莫世康連聲應下,又是一番殷勤的問候。
淩骁已經沒了耐心再應付他們,沒再說話,莫世康則十分有眼力見兒的拉着莫子謙撤下。
淩骁看一眼莫子謙踉跄的背影,眸光淩冽。
月瑤現在有些心神不寧的,旁人來敬酒說話她也勉強應付。
“你怎麽了?從方才回來就一直悶悶的。”懷寧問她。
月瑤扯了扯唇角:“沒什麽,大概是太累了。”
“早說讓你別什麽事兒都包攬,遲早累壞了身子,這侯府就你一個人撐着,你不累誰累?骁哥哥娶妻之事竟也沒提了。”
月瑤緊抿着唇,看着懷寧純粹的眼睛,心裏五味雜陳。
倘若她知道了她和淩骁的事,怕是一輩子也不會原諒她。
“一會兒你先回去歇一歇吧,反正宴席之後也沒什麽事了。”懷寧關切道。
月瑤突然問:“公主,倘若,倘若我騙了你……”
懷寧眨巴着眼睛:“你為什麽要騙我?”
“我是說如果。”月瑤有些心虛。
懷寧擰着眉:“我最讨厭別人騙我了!欺騙就是背叛!我絕對不會原諒!”
月瑤面色一僵。
懷寧卻又挽住她的手,笑嘻嘻的道:“但若是你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一次吧,畢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月瑤怔怔的看着她,忽然鼻子一酸。
宴席過半的時候,太子離開,等到結束,淩骁便也離席了。
他還有正事要辦。
走出水榭,他便徑直往書房走去,忽然察覺到身後跟了人,頓住腳步,目光淩厲的掃回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