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李敬閑也反應過來了他這女朋友腦袋瓜子裏面想些啥：“你不會覺得我喜歡金剛娘那種造型百變的吧？”
宋恬恬點了點頭。
“我也不是沒喜歡過……”
宋恬恬的心往下沉了沉。
“我小時候喜歡過會七十二般變化的，從耳朵裏掏出一根比我大多了。”
意識到李敬閑在說什麽的時候，宋恬恬氣得要轉過身打他，卻被他強行按住從身後環抱，李敬閑的聲音和形象是比較反差的，說話總是軟軟的。
他下巴擱在宋恬恬的肩膀上輕輕說：“有各種不同風格固然是好，但從來不變卻更難，我喜歡你這個樣子，我願意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看着你一輩子也不會厭倦。”
宋恬恬鼻子有些發酸，聲音有些悶：“那你不會覺得我無聊嗎？”
李敬閑走到她身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當然不。”
“每個人的追求和審美不盡相同，有些人眼中的‘無聊’或許是另一些人眼中的‘安心’，有些人眼中的‘突破’在另一些人眼中也許就是‘危險’。标準不一樣，主觀下的定義也是不一樣的，你的優點非常非常多，并不需要看向別人。”
“比如呢？”
“那我可能就要細數了，不過時間可能不太夠了，我們得往煙花大會那邊走了。”李敬閑看了下手機，距離開始還有一個小時多一點點，太晚了排隊入場就比較趕了。
“切，你肯定是說不出來，哄我呢。”宋恬恬嘴上嫌棄着，心裏倒是沒太多想法，跟着李敬閑往外走。
一出酒店就有些冷，L市日夜溫差有些大，加上又是江邊有些風。
宋恬恬伸出手來攏了攏李敬閑的外套，将他的拉鏈拉起來了。
李敬閑突然開口：“第一個優點，察覺到冷的時候先想到我也會冷。”
她的手頓住了，然後笑着松開手：“你還怪會哄人的。”
李敬閑握住她的手，本來想解釋一句他不是哄人，想了想還是沒解釋，牽着她往前走去。
快到排隊檢票的地方了，明顯感覺人多了起來，李敬閑用右手環住宋恬恬的肩膀拉近了，盡量不讓她被人流擠到，大概排了十五分鐘總算是進來了，然後是豁然開朗，江邊已經擠了不少人了，不過普淩給的票是有看臺位置的，比普通入場券要貴上不少。
說是看臺其實也是一個公寓酒店式樣，在門口刷完電子票進去，前臺核銷的時候會給房卡，房間很小，但是陽臺很大。陽臺面向煙花燃放點，這兒有折疊桌椅，擺放了幾盆假花，看起來有點潦草，但一年估計也用不了幾次。
宋恬恬她們所在的樓層是比較高的，江邊的人看起來只有一點點大了，黑色的腦袋攢動着，她突然覺得在江邊好像氛圍更好一些，不過她是沒有信心擠到前排。
兩人坐着說了些閑話，時間流逝得到也快。
“砰！”一聲巨響，煙花拖着長長的尾巴升空，伴随着響起的是人群的歡呼：“哇哦~”
巨大的橙色的煙花在空中綻開，那一刻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了，江邊亮光閃動，很多人都想記錄下這美好的一刻，宋恬恬所在的觀賞位置極好，不用仰起頭就能看到飽滿的煙花，就在眼前，看上去就像是單為她綻放。
“砰！”
“砰！”
“砰！”
絢麗的色彩不斷盛開，男人和女人的眼裏倒映着紅色、橙色、白色、綠色……煙花照亮了未散的煙霧，幸福的贊嘆聲源源不斷地傳來，宋恬恬的嘴角不自覺上翹，眼角卻淌出了淚水，然後嗚嗚的哭出了聲。
李敬閑轉過頭來看向她，張開雙手半彎着腰，後者毫不猶豫地朝他蹦過去，抱了個滿懷。
他低下頭輕柔地吻掉她眼角的淚水，又緊了緊手臂：“傻恬恬，別哭了。”
“淩哥教我煙花燃放，氛圍烘托到了的時候，就要吻你，現在氣氛到了嗎？”
宋恬恬淚眼婆娑的看向他：“淩哥都教你了，你還問什麽問，你倒是吻啊！”
唇壓了下來，清新的薄荷味襲來，宋恬恬腦中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個念頭：這是酒店的牙膏味，他去洗手間的時候特地刷牙了。
“別發呆。”臉被李敬閑的手捧住，将她的頭往左推了一下，迫使她專注些。
宋恬恬的眼睛眨呀眨，看到他那雙有些厭世的三白眼中添了些情丨欲，眼角微微發紅。
“閉上眼。”
她聽話的閉上了眼睛，世界一下子被關了燈，視覺消失的瞬間觸覺被大大提升，她感覺到鼻尖的熱氣，唇上肌膚的些許幹燥，兩個人的氣息逐漸交融，宋恬恬喘不過氣來，微張開了嘴。
溫熱的舌頭擠了進來，她渾身像是被火焰包圍了一樣，只能使勁往前貼着才能緩解，大腦裏一陣眩暈，她像是一葉扁舟在江上飄蕩，又像是被章魚的觸手纏繞，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困境。
“哈……”
“哈……”
被放開了的宋恬恬大口喘着氣，眼睛攏着水霧還在失焦中，過了半晌才慢慢回神，她坐在椅子上，李敬閑蹲在她身前，眉眼間是極致的溫柔。
外面還是“砰砰砰”的煙花燃放聲音，她卻覺得耳邊仿佛有其他的聲音，像是那種金屬碰撞的聲音，宋恬恬想她大概是耳鳴了。
“接吻的時候要呼吸啊。”李敬閑看着滿臉通紅，明顯還反應遲鈍着的宋恬恬，站起來用手摸了摸她的頭，手感真的很好。
“第一次不知道不是正常嘛。”宋恬恬意識還沒回籠，但她那張嘴還會自己反駁，可怕得很。
然後她突然福靈心至，大聲質問道：“你怎麽這麽熟練，你老實交代你吻過幾個！”
看着像一只炸了毛的小貓一樣的宋恬恬，李敬閑沒忍住喉間溢出笑聲來，再次摸向了她的頭：“只有你一個。”
“不可能，憑什麽你這麽熟練！你在哪裏補了課。”宋恬恬瞪着腳無理取鬧了起來。
但此時李敬閑的眼神古怪了起來，眼神到處亂飄，他腦子裏各種畫面和文字閃過，全都是他某方面啓蒙讀物，雛裝老手全靠理論，今天也是第一次施展開來。
“心虛了不是！”宋恬恬皺着鼻子看向他，有點氣鼓鼓，決定暫時不理他轉過身子去繼續看煙花。
李敬閑摸了下鼻頭，總覺得解釋也不行，不解釋也不行，将小桌子撇到一邊去，拖着凳子往宋恬恬那邊湊了下。
他一湊過去，她就往旁邊挪，他又挪，她又挪，他接着挪，她抵到了牆角，他如願的湊了上來，摸上了小手，她甩開，沒甩脫，就任由他繼續抓着了。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煙花燃放後硝煙的味道，空氣的能見度也低了些，再次往下看江邊的景色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薄紗，李敬閑又湊近了一些，掙紮了片刻說道：“我只是無師自通了。”
宋恬恬哼了一聲，算他蒙混過關，她也只是因為剛剛的有些窘迫，這畢竟是她的初吻，玩乙女游戲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初吻一定是美絕的，現實卻是差點氣絕了，接吻不會換氣這種小說梗真的發生到了她身上。
“我給你拍照吧，我雲練習了一陣子的。”剛剛惹到人了，李敬閑也想從其他地方找補。
宋恬恬沒聽清“雲”字，這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她才理解什麽叫做“雲練習”。
李敬閑從包裏拿出相機，然後就岔開腿半蹲姿開始指揮宋恬恬擺姿勢。
“你靠近欄杆，面向我伸出左手。”李敬閑擡起相機看向取景框，煙花和人倒是都能框進去，但覺得不對勁，好像還是差了些什麽。
“你往左邊一點，然後還是舉起左手，右手拉住左腳腳踝，俏皮的笑。”李敬閑腦子裏面全是某書的那種拍照技巧構圖訣竅，自覺一定不會出差錯。
宋恬恬覺得這個姿勢有點怪，但她平時也不愛拍照，都是直接站着拍正面，或者是傳統“比耶”，其他的複雜的姿勢就不會擺了，但還是選擇聽了有攝影經驗的男朋友的話。
“好，很不錯，你再站到這邊來，伸出左手敬禮，面對鏡頭微笑，對對，眨一只眼微微張開嘴。”李敬閑一直豎起大拇指給予宋恬恬肯定，情緒價值是給滿了，但宋恬恬心中總覺得沒底。
大概擺了五六組動作，煙花都快放完了，宋恬恬朝李敬閑伸出了手：“你給我看看相機。”
李敬閑對他剛剛的拍攝非常滿意，信心慢慢地将相機遞給了宋恬恬，并且走到她旁邊跟她一起回看照片。
第一張照片人像是馬馬虎虎，但是動作确實跟整個畫面不搭配，尤其那個俏皮的表情後面正好一朵綠色的煙花綻放，映照得她的頭頂泛着綠光。
“額……”李敬閑顯然也看到了這抹不合時宜的綠光，“相信我，男德學院優秀畢業生，我綠了都不能讓你綠。”
對他的回答感到無語，但宋恬恬依舊選擇了原諒，她點開下一張，人臉是失焦的，煙花拍得特別清晰漂亮，微張開的嘴巴裏正好竄出一根火花。
“這張不錯吧，又藝術又有氛圍感。”李敬閑顯然對這張十分滿意。
宋恬恬忍了，翻到下一張，這張臉拍得有些變形，她是真不開心了：“啊，這張拍得太醜了吧。”
李敬閑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她說：“沒有啊，挺好看的，而且你就長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