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渣男後跟會長談戀愛 - 第 56 章 章

第 56 章

“下雨了,将窗戶關上吧。”雨勢越來越大,陸遠看着還開着車窗看着外面的路延臻,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舅舅,什麽時候能回來?”

“最好的情況得半年了,徐助理跟那邊的醫生溝通過了,要恢複到最佳水平,只能慢慢來。”陸遠看了眼前面的司機,有些話不方便此刻說,他一個小時前拿到了親子鑒定結果,憤怒席卷過來,将他的內心燒得一片焦黑,而後湧過來的竟是無窮的後悔,眼前纏滿繃帶,等着未知的宣判的外甥,是他最親的血脈了。

“你這次出國,舅舅沒辦法陪你,這邊還有些事情需要忙,等我忙完了就飛過去。”剩下的那些龌龊的事情,陸遠打算瞞着路延臻處理,有些東西沒必要放在明面上撕得難看,他有更合适的方式來解決一切。

送完路延臻上飛機,陸遠沉着臉回到了桃源區的別墅,他的妻子姚玉潔和他的女兒陸妍莛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這棟別墅不常來住,也就是近期陸妍莛老往C市跑,在這邊住了下來,也沒有固定的傭人,只是做飯和打掃衛生的鐘點阿姨,今天陸遠讓她提前走了,沒有外人,方便說一些家醜了。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即使車停在了院子裏,陸遠的肩膀也打濕了一些,C市的陰雨天光線很差,別墅裏燈火通明,雨聲中夾雜着一些古典音樂的聲音,應該是姚玉潔在播放CD,她現在喜歡這些高雅的東西。

陸遠的步子停住了,他有些猶豫,鬓邊的頭發已經花白,早些年吃多了苦,保養得并不好,比平時的合作夥伴都顯得老氣了些。年輕的時候創業失敗了好幾次,陸家并不厚的家底子都敗了個空,父親氣急了身體敗落得也很快,沒幾年母親也跟着去了。

妹妹和他不一樣,和妹夫第一次創業就成功了,記憶裏那個穿着白裙,卻堅韌不拔,咬咬牙啥事都能熬過去的形象在腦海出現,愧疚如潮水般襲來,眼前模糊一片,陸遠幾乎站不住了,他終于認識到自己有如何卑鄙。

步子堅定了起來,右手握住門把手往下一沉,他推開了門,光照了出來。

“老公,哎呀 ,莛莛的事情怎麽樣了?”姚玉潔一見到陸遠就起身迎了上來,碰到他肩頭上的雨水,皺了皺眉頭,不着痕跡地縮回了手。

平日裏陸遠從來沒注意過這些小細節,只知道妻子不太待見外甥,現在看起來,姚玉潔連他都不待見。

陸妍莛坐在沙發上,表情怏怏地刷着手機,從陸遠在警局罵了她一頓之後,就再也沒喊過陸遠,仿佛陸遠是個透明人一樣。

陸遠忽然覺得他自己很是可笑,汲汲營營這麽多年全是為了這個女兒,通過侵占妹妹和妹夫留給外甥的遺産讓她們實現了階級的跨越,卻讓外甥心理受到了刺激,現在又讓外甥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血氣沖上了腦門,他用殘存的理智推開了姚玉潔,拿起架子上的花瓶砸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将兩個女人的注意力全都拉了過來,陸遠見她們都看向了自己才說道:“犯了錯自己承擔,法律怎麽寫她就自己怎麽受着!”

陸遠話音剛落姚玉潔就炸了,整個人像是護犢子的母雞,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陸遠你什麽意思啊,啊?你就這麽一個女兒,你不管是吧,她要是進去了怎麽辦,你讓我怎麽辦!”

姚玉潔拿手不停地捶打着陸遠,眼淚也随之落了下來,嘴裏還咒罵這陸遠,平日受慣了的氣,今天卻再也讓人難以忍受,連姚玉潔的觸碰都讓他感覺惡心。

陸遠後退了半步,指着陸妍莛沉聲道:“我女兒?姚玉潔她真的是我女兒嗎?”

這話像是個驚天炸雷砸在兩人耳邊,陸妍莛瞬間睜大了眼睛,而姚玉潔的臉上的血色瞬間抽離,連哭都忘記了,只是張大了嘴巴,像一只離了水的魚,鼻翼擴張,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

姚玉潔還沒能緩過來,陸妍莛先坐不住了,她半撐起身子看向陸遠,又看向姚玉潔:“媽,爸說的是真的嗎!”

姚玉潔只是流着淚不斷地搖頭,這麽多年她清楚陸遠的脾氣,要不是他有了十成十的把握,這事就不會被提到明面上來,心中有鬼的她也不敢再辯駁一句。

即使姚玉潔沒有做出回答,答案也已經很明了了,陸妍莛的臉上的表情變換了好幾下,像是被打翻了的顏料盤,竟然看不出她究竟是如何想的。

“爸,這次你真的不幫我嗎?”陸妍莛最後還是将表情定格在了難過和委屈,她雙手抓住陸遠的袖子,輕微搖擺着,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下淌。

陸遠低下頭看着名義上他的女兒,終究是沒忍心推開,只是看向姚玉潔:“孩子的生父是誰。”

不管對方是誰,陸遠都會選擇跟姚玉潔離婚,但如果陸妍莛的生父已經不在了,孩子他還是願意認下來的,他今年已經六十一歲了,本來就身體不是太好。

姚玉潔本來是沒經歷過什麽風浪的人,她跟陸遠結婚這麽多年也沒見過他這樣暴怒,心裏已經慌到忘記要撒謊這件事,嘴巴顫抖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聽到徐健的名字時,陸遠像是失聰了,耳朵裏面只有那種電流一樣的聲音,他甩開陸妍莛的手,将耳朵捂住,卻發現聲音是裏面傳來的,為什麽是徐健,偏偏是徐健,當初創業的時候工廠出現了重大安全事故,其實有錢是可以度過去的,可當時他的合夥人挪用了公款,資金鏈直接就斷了,最後只能宣告破産。

陸遠是恨他的,那是陸遠最後一次創業,不是輸在了能力上,是輸在了信任,陸家也是因為這一次徹底跌落谷底。

“你和他還有聯系?”陸遠聽到自己的嘴這麽說。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陸遠笑了,笑得慘淡無比,他退了幾步說道:“離婚協議書到時候有人送過來。”

接着對陸妍莛說道:“等判決吧。”

“等判決吧。”面對曹石堰的詢問,宋恬恬這樣回答,反正人已經被抓住了,法條明确規定,教唆不滿十八周歲的人犯罪的,應當從重處罰,陸妍莛這件事不會小。

晚上李敬閑趕了過來,鐵四角聚到了一起,大家也不是沒見過腌臜的事情,但沒想到陸妍莛內心這樣扭曲,會用這種方式恐吓宋恬恬。

“我找我爸幫了點忙,你上次錄口供提到的林歡,那邊已經在查了,也不知道是誰助力了一把,當初的校工居然将當初林歡跳樓點的欄杆送過來了。”羅娉婷說完喝了一口飲料才繼續,“當初定的自殺,現場勘察比較簡單,事後欄杆就被拆了,說不安全換上了更加堅固的。”

“欄杆上有貓膩?”

羅娉婷點了點頭:“欄杆上面留了皮膚組織和血跡,當時林歡手部照片細節也可以證明當時手掌皮膚磨損厲害,現在那邊有新的讨論方向,從自殺往他殺靠攏,林歡手部應該緊握過鐵欄杆。”

聽到這裏宋恬恬後背一涼,想起陸遠今天說的陸妍莛只是讓帽子男吓吓她,這種說法極有可能是站不住腳的,還得看最後的雙方證詞以及關鍵性證據。

“最近你別單獨走,她那邊還是取保候審狀态,我怕她狗急跳牆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羅娉婷表情很嚴肅,宋恬恬也很清楚現在是個什麽狀況,當即點了頭。

“陸妍莛進去之前我都留在C市了,你放心。”公司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李敬閑還是覺得得自己守着宋恬恬才放心,晚點給爺爺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大部分工作都可以線上解決。

“我給你找倆保镖,我有門路,找退役的那種。”說起來曹石堰也氣,從小到大也就他和羅娉婷能揍一下呆子恬,從來不惹禍的宋恬恬還能碰上這種惡性事件,真的是男色誤人,神金當道。

曹石堰的這個提議當然被衆人一致否決,帶兩個保镖去上班算什麽事,再說宋恬恬這陣子乖乖地單位家裏兩點一線就行了,就路上李敬閑接送,出不了事。

“她取保候審時長知道嘛?”宋恬恬還不想一直就悶在家裏,想着随便出入公共場合也可能受到襲擊,她的心一刻也落不下去。

“她這個案子社會影響太惡劣了,而且還牽扯到了林歡,別忘了林歡當時也是未成年人。”

羅娉婷沒細說,但在座的各位也都能懂她意思,兩起案件性質都是非常惡劣,又都涉及了未成年人,并且跨時長、跨市區,即使陸妍莛背後有能量,也是擔不住上頭給的壓力,稅收固然重要,可處理不好動了某些人的帽子,那有得是人着急。

這邊四個人還在顧慮陸妍莛背後的能量,殊不知陸家已經翻了天。

姚玉潔看了一眼李律師遞過來的離婚協議書,財産劃分那一欄看得她目眦盡裂,陸遠竟然想拿幾百萬就把她打發了,當場就将那份協議撕了個粉碎,摔在了李律師身上。

李律師只是退了一步,從包裏重新拿出一份協議徐徐說道:“姚女士,您放心,陸總讓我準備了很多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