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最終,許芝還是妥協了,跟着李雲等三人回到了昨日的別墅內。
在這新的一天,陸總仍舊是那個雖然身價百億,但卻每日兢兢業業,為事業鞠躬盡瘁的男人。
就在他忙完了一天回到家中的時候,赫然發現,昨日被自己辭退的人又回來了!
“你怎麽在這裏?”
陸總望着穿着白T和藍色牛仔褲的少女,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許芝手上端了一盤菜,将盤子放到餐桌上,她才撇嘴道:“鬼知道我怎麽在這裏!”
瞧這個男人,裝得跟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麽在這裏一樣。
要不是他無恥地對她展開金錢攻勢,她能夠回到這裏?
不過,怎麽說對方現在也是給她開工資的男人,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對方既然不想承認自己做了這麽打臉的事,那她就配合地假裝不知道呗!
陸總上下打量對方一眼,将對方青春靓麗的模樣收入眼底,眉頭微蹙,臉上露出一抹厭惡來。
他擡頭喚道:“管家!”
管家很快出現:“怎麽了,少爺?”他恭敬地問道。
陸總擰着看向許芝:“她怎麽在這裏?昨天不是就把她辭退了嗎?”
他真的很不明白,這個女孩兒到底使了什麽手段,竟然能夠讓一向以他為先的管家再次破例錄用她。
許芝“嗤笑”一聲,不等管家說話,便搶先開口道:“是啊,管家,我也很好奇,為什麽我本來被辭退了,這會兒又在這裏了呢?”
管家本就為難的神色這是變得愈發的糾結。
陸總望着管家。
管家尴尬地咳嗽兩聲,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兩人的問題。
這……
明明大家心底都知道答案,為什麽非得要他說出口呢?
而且看如今這場面,少爺與對方針鋒相對的,他若是開口說了實話,少爺不就落入了下風嗎?
管家沉默地看了一眼陸總那冷酷的神情,清了清嗓子,看着許芝,語重心長地道:“少爺啊,我是看小許一個人無依無靠挺可憐的,才讓她回來的。”
随着管家的話,陸總意味不明地看了許芝一眼。
許芝咬了咬後牙槽,黑着臉,憤怒地瞪回去。
過分,太過分了!
兩個大老爺們兒合着夥地颠倒黑白,欺負她一個弱女子。
“哼,我這就走!”
許芝才不吃這個虧呢!
雖然她很缺錢,但也不是什麽錢都能打動她的。
這個錢,她才不要跪着賺!
許芝轉身要走。
陸總卻叫住了她。
“等等!”陸總覺得自己還是個蠻有同情心的人,何況這是管家難得的要求,陸總覺得自己得滿足忠心耿耿服務了陸家許多年的老管家,于是他喊住了許芝,沖她道:“看在管家的面子上,就讓你留下來吧。”
許芝心說:看誰的面子都不管用。
她轉身沖着陸總道:“加工資嗎?”
陸總:“……”
陸總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管家。管家微微皺着眉頭,心裏對這小許的得寸進尺很不滿。但陸總卻誤會了管家的意思,以為對方擔心他會趕着許芝。
于是,陸總咬着牙道:“加!”
許芝收回了自己邁出去的腳,趾高氣昂,簡直不像是個做人女傭的,倒像是個做人主子的,揚着脖子矜持地問:“加多少?”
陸總:“看在管家的面子上,20%。”
許芝腦子裏立刻計算出了自己的月工資狀況——兩萬四。
嗯,攢他幾個月,也勉強達得到小富的标準了。
但就算這樣,頭頂還有一座大山壓着呢。
許芝心念一轉,露出貪婪的表情,猶不滿意地道:“就這樣嗎?”
陸總就算有錢,也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性子,對于金錢是很有概念的,“這還覺得少?”
他們家女仆一個月好幾千塊,加上20%,夠給一個高級白領開工資的了。
這時候,陸總還不知道,他們家開給許芝的工資是喪心病狂的兩萬塊一個月。他只當許芝是個平常的女傭待遇。
當然少!
要讓許芝講,她這樣的人才,開個上百萬的月薪都不成問題。
但事實是,那得是她功成名就之後,現在她這樣一無所有的身份,開個兩萬塊都是天上掉餡餅了,不然她也不能又心動地回來。
可怎麽能放棄給自己提升身價的機會呢?
任何試圖将小錢錢推遠的行為都是可恥的。
許芝微微一笑,舊事重提:“不是關于工資的問題。是關于我前兩天刮了您的車的事情。”
陸總不明所以:“……哦?你是什麽意思?”
這事兒不是都過了嗎?
許芝搓手手,拿出自己當初找老父親讨零花錢的谄媚,嘻嘻笑道:“陸總,你看,我都成了你們家女傭了,都是自己人,這刮車的事兒就算了呗?”
陸總本就沒要計較這事兒,聽對方這麽一提,心裏還突然松了口氣。
他還以為對方要獅子大開口地提一些叫人覺得匪夷所思的要求呢。
陸總語氣好了很多:“本來就沒讓你賠。”
他說完這話,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都露出了異樣的表情。
陸總覺得很怪異,他問道:“你們倆怎麽了?”
管家當然不會拆他的臺,收斂了奇怪的表情,誇贊道:“少爺實在是個好人。”
許芝微微一笑:“管家說的太對了!”
陸總總覺得發生了點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又有些摸不着頭腦。
聽了兩個人的贊揚,他矜持地擡起下巴:“日行一善而已。”
許芝接着問:“那陸總能不能給我寫個條子?”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陸總的神情。
陸總好奇地問:“什麽條子?”
許芝見對方表情無異,以為對方這是要僞裝到底,起了趁火打劫的心思,笑道:“就是你剛剛說的,不追究刮車的事情。我這是為了保險,萬一哪天您對我不滿意,拿刮車的事情威脅我,我不是有苦說不出嗎?”
陸總擰着眉頭,正氣凜然地道:“我怎麽會做出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
許芝笑:“既然這樣,話不多說,寫呗?”
他本來想怒斥對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話趕話的,到嘴邊就變成了:“寫就寫!”
許芝強壓住心裏的驚喜,面上接着挑釁道:“陸總,現在寫?”
陸總點頭:“現在就寫。”
許芝:“等着!”
她飛快地跑回了房間,拿來自己昨天買的小本本和簽字筆,遞給落座在客廳飯桌前的陸總,“來,寫。”
陸總拔下簽字筆的筆蓋,将要落筆,頓了一下,扭頭問道:“你的名字是?”
許芝微微一笑:“許芝,言午許,芝蘭玉樹的芝。”
陸總“嗯”了一聲,以示自己知道了,低頭在她翻開的那頁上面唰唰唰寫下幾行字:
“2009年6月26日,許芝騎自行車蹭破陸喻之的勞斯萊斯幻影。陸喻之于2009年6月28日與許芝達成協定,不再追究許芝蹭車的事。——陸喻之字。”
許芝看着對方龍飛鳳舞的字,臉上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
陸總猝不及防看到對方如花一般綻放的笑容,心情也莫名地變得好起來,連語氣都柔軟了許多:“這樣可以了嗎?”
“還不行哦。”許芝沖他俏皮地眨眨眼睛,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支口紅。
“叭”地一聲,許芝拔掉了口紅的蓋子,擰出一小節內芯,拽過陸總的右手,在他的大拇指上塗抹起來。
陸總驚奇地看着這個掏出口紅給自己塗“印泥”的女孩,注視着對方那認真的神情。女孩子清亮的眼眸泛着一種迷人的光彩,飽滿的嘴唇微微上翹,愉悅的神情讓看得人也忍不住彎起眼睛,露出會心的笑。
“好了!”
許芝将陸總的紙頭用力摁在本子上,在他的簽名上印一個清晰的指紋。然後放開他的手,滿懷欣喜地拿起這個解決了自己心頭大患的本本。
被放開手的陸總突然感到心頭若有所失。
他望着許芝寶貝似的抱着本子,突然道:“拿到我的簽名就那麽開心嗎?”
借着怕他找麻煩的理由,實則不過是想要拿到他的簽名。
就這麽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