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倍的藥量真的不是随便說說的，沖了兩遍涼水之後程昱還是纏着顧杏度過了一個沒羞沒臊的夜晚，到最後顧杏狠狠地踹了程昱一腳，但軟綿綿的力道對程昱來說反而是一種小情趣，困倦的顧杏扯着幹啞的嗓子罵了一句，然後就沒聲了。
等她再醒過來已經天色大亮，光線刺眼。
顧杏猛的坐起來，腰挺到一半酸疼的又躺了回去，昨天晚上到底進行到什麽時候她真的沒有一點印象，只能白着臉扭頭怒瞪程昱。
“我幫你請過假了，再睡一會兒。”
程昱一只手搭過來放在顧杏側腰上。
“起開。”顧杏一把給他拍過去，憤憤的轉了個身背對着程昱閉上眼。
“生氣了？”程昱也跟着貼了過去，伸手環着她的腰，“餓不餓？”
顧杏磨牙，昨天晚上的事說起來也不能怪程昱，但總覺得心裏不舒服，要不是昨天她也在，程昱是不是就跟莊敏滾在一起了？越想心裏越覺得膈應的慌，拽着程昱的手就咬了一口。
“疼疼疼。”程昱咬牙吸了口涼氣，順帶在顧杏頸窩蹭了蹭，聲音微啞說：“你看，誰昨天晚上非要留下來的？”
顧杏氣哼哼的把印着壓印的爪子丢開，“我要不留下來，你現在跟誰躺一塊呢？”
“你說呢？”程昱掐了她一把，語調輕輕的說：“除了你，咱家還有誰？”
兩人都沒穿衣服，身後的炙熱貼的太近，顧杏渾身僵硬，憋出兩個字罵道：“流氓！”
程昱笑着蹭了蹭，把人扣在懷裏說：“不鬧了，快睡，昨天晚上沒睡多長時間。”
這架勢，像是要就這麽再補一覺一樣，顧杏鼓着腮幫子，心想沒睡多長時間怪誰？但實在是累的沒什麽精神，也懶得跟程昱糾纏這個，随便他怎麽抱着，眼睛一閉很快就又睡着了。
過了好一會兒，程昱慢慢松開手，又低頭看了半天，才輕手輕腳的挪出來，站在旁邊的地上把衣服都撿起來披上，提着鞋光着腳走出去，又轉身輕輕關上門。
正扣着扣子，兜裏的電話就響了，程昱手腳利落的把電話掏出來一邊接了說：“媽，有事？”一邊掃了一眼卧室門。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秦海燕不滿的嘟囔，“小敏給我打電話說已經到國外了，怎麽回事？你知道嗎？”
程昱嘴唇抿成一條線，沉默了一會兒說：“知道。”
“怎麽這麽突然？要走也要提前說一聲我好去送送她，她一個女孩子……哎。你知道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呢？”
“媽。”程昱掐了掐鼻子，“這事就當過去了，也別再提她了行不？”
秦海燕手裏拿着花灑放在一邊的小桌子上，這語氣不太對呀。她試探着問：“這是怎麽了？又吵架了？”
程昱嘆了口氣，“沒有，就是不想提她。”
電話裏安靜的跟平時不太一樣，秦海燕聽了半天，既沒有鍵盤的聲音，也沒有公司人說話或者走動的聲音，平時這個點都忙得很的，何況他剛上任，不應該這麽安靜。
“你在哪兒呢？”
“酒店。”
“……你一個人？”
程昱咳了一聲，“昨天莊敏請客，說要賠罪，還開了房，我就帶顧杏過來了。”
信息量好像有點大，秦海燕愣了愣，停了一會兒說：“哦，不早了，洗刷好了去買早飯吃，沒別的事，我先挂了。”
賠罪吃飯，還開了房，半夜趕飛機走了，從來不睡懶覺的兒子現在才起來，秦海燕把手機放下，又拿着花灑無意識擡着手腕。
挂了電話，程昱靠在沙發上喘了口氣，總不能讓他直接說：“你幹閨女給我下藥沒成羞憤潛逃”吧？程昱閉了閉眼又睜開，感覺牆面上一片綠點。
等顧杏睡醒已經是中午了，揉着眼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扒拉着頭發，從床頭把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拽過來，剛穿到一半，程昱端着飯擰開門把手，視線若有似無的掃了幾遍說：“醒了？來吃了飯回家睡，這地方不舒服。”
五星級酒店你說不舒服？顧杏也鎮定的繼續把衣服穿整齊，眼都沒擡對程昱說：“端出去吃，等我刷個牙。”
她擠了牙膏，看着鏡子裏蓬頭垢面萎靡不振的女人，心裏一陣扭曲，想想當初為了在程昱面前保持形象，每天都早起十分鐘起床，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溫柔大方衣着得體，恨不得僞裝到頭發絲，現在呢？睡了一晚上的頭發七扭八拐的炸滿頭，眼角還挂着眼屎，仔細看還能看見臉上一條一條的淚痕……
這種模樣，程昱到底是有多大的心理素質才能面對面笑的滿臉春風的？
吃過飯之後，顧杏沒有回家，看過時間之後直接讓程昱把她送到了辦公室，畢竟不是真的生病不舒服，請假睡懶覺總不能真的回家睡一天，何況自己還是關系戶，更應該以身作則，她面帶微笑推開辦公室的門，李濤探着身子翹着蘭花指說：“哎喲，中彩票了？”
“是呀，五塊錢，回本。”顧杏咧着嘴，一副春風得意馬蹄急的樣子，說真的，解決了莊敏這件事之後，心裏輕松了很多，至少短時間內不用害怕有人處心居慮勾引自己的男人。
“出息呢，五塊錢值得你高興成這樣？”
顧杏眨了眨眼，“你不懂，我這第一次中這麽大獎。”她以為人生結束要死了，沒想到時光回朔竟然讓她重新開始了新的人生。
剛回到位置上就收到程昱的短信：簽證辦下來了，你想去哪兒？
真的辦了？
當初辦這個簽證的時候，說好的是為了糊弄老媽，假裝幸福，沒想到真的有用上的時候，還以為等不了多久就會分道揚镳，現在想想，離婚說的堅定，搬家，吵架，但始終沒有想過要真的拿着證件到民政局，也沒有起草離婚協議，還是沒舍得。
顧杏捏着手機咧着嘴傻笑了一會兒，才給他回複：不知道想去哪，你選吧。
只要人對了，去哪裏都幸福，如果只有一個人，再想去的地方，到了之後也只有孤獨。
